陳平生和這位女生約定的地方是母校的工作室。
雖然他問了她的名字，但沒有得到回答，說是等到見了面再說。
陳平生無奈，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謹慎的人。
不過他不打算自己一個人與其見面，而且她這麽做，也讓他突然萌生了尋找助理的想法。
自己接下來無論是出國還是各種影集的創作都需要進行拍攝，也少不了助理的幫忙，畢竟光是架燈這一項工作就夠累了。
所以陳平生直接在影圈發布了一條消息，并搭配自己在等待菲琳下班時所做的招聘圖片。
“由我本人創立的攝影探索工作室，目前已經正式開始運營，急需一名攝影助理，有想法的可以查看下方圖片裏的信息，發給我你的簡曆。”
消息一出，立刻引爆了粉絲群體的讨論。
我是一條小小川：“陳哥要招人！@孫怡貓，這不趕快去應聘！”
孫怡貓：“啊啊啊，陳哥爲什麽現在才招，我都找好實習了，早知道動作就不那麽快了。”
亂舞村球在她下面評論道：“原來小川的妹妹才剛畢業？那你哥是做啥的？”
孫怡貓回複他：“我哥是創業者，公司老闆。”
我是一條小小川：“沒錯，就是那種新時代啃老，掏空家裏六個錢包創業，還背着高額房貸的凄慘家夥。”
亂舞村球：“青春沒有售價，創業創死全家。（開個玩笑，無意冒犯）”
我是一條小小川：“日，你這句話也太真實了。”
四木木木：“陳老師，我能去應聘助理嗎！”
瘋狂刑期四：“有啥要求啊，我要投簡曆，當上陳老師的助理就可以去格賽頒獎典禮見見世面了。”
可莉可莉：“四木老師，伱的小粉絲還在等着約你拍照呢，别當助理了，現在已經很難約了，嗚嗚嗚。”
範書生：“我要是年輕十歲，現在就離職去應聘。”
達斯柔柔：“陳老師真厲害啊！”
夢溪：“真好啊，可惜我不是學攝影的，沒辦法應聘，雖然工作室離我真的很近。”
看到這個名字，再結合她說的話，陳平生立刻反應過來，這應該是自己的那位幫忙打印的學妹，蘇夢曦。
沒想到自己的粉絲群體裏潛伏了這麽多身邊的人，他忍不住笑了笑，然後又覺得那位打電話的女生說不定也是見過面的。
如果沒見過面，不至于這麽執着。
陳平生可不覺得自己是什麽令人着迷的香饽饽，除了攝影，他就隻剩下長得帥，身材好，這些微不足道的優點了。
好吧，這已經足夠了。
他自顧自的挑挑眉毛，然後開始看着郵箱，用手機查看來自網友的應聘申請。
是的，已經有手快的人把簡曆投遞過來了。
陳平生簡單看了一下，發現很多人簡曆裏拍攝的照片都很有意思，雖然不成體系，但至少很有自己的想法。
而這一看，天色就逐漸昏暗了。
晚上，菲琳做東，和陳平生、餘響吃了一頓飯，得知他要找攝影助理的時候，餘響說要給他推薦。
不過很可惜，陳平生能給到的薪資不高，隻有五千工資。這和餘響推薦的人想要的薪資不相符，所以就隻能遺憾拒絕了。
對此他很理解，任何一人到了社會上之後，都想要到目前能拿到的行業最高價。
但他想找的隻是一位實習生助理，不需要拍攝，也沒有活讓他拍攝，他更多要做的是學習和協助陳平生拍攝。
對比其他攝影師唯二的優勢就是可以見識到各種國家的不同場合和頒獎典禮，另一個就是可以學到陳平生的拍攝理念和手法。
這種成長無疑是非常迅速的。
而隐形的優勢也不容忽視，那就是人脈和推薦。
随着陳平生在業内的聲望不斷累積，早晚會成爲首屈一指的攝影師和藝術家，即便幹一段時間不想繼續，去外面也能說得出來名頭。
若是一直幹，當他自己想要出版影集的時候，陳平生完全可以提供人脈與資源。
當然，唯一要付出的就是時間、辛苦和一段時間不高的工資。
就像是很多行業的師徒關系，攝影界也有類似的關系。
在首都呆了兩天，處理了法院的事情後，陳平生就回到了家中。
他接下來要忙于篩選簡曆，因爲投遞的人越來越多了。
說實話，他有些大意了，本以爲隻是小範圍的傳播，應聘的人不多。可是沒想到許多人直接把這條消息轉發了出去，于是大量華南附近的大學生群體直接被點燃熱情，開始投遞簡曆。
陳平生看着急速上升的工作量，本來還想去拍攝的心思立刻消失了。
爲了在四天後能夠面試，他不得不把所有人的簡曆統統看一遍，然後一一發郵件回複。
“這個作品很不錯啊，黑白運用的很好，薪資要求八千起？那還是算了。”
“照片一般，但态度挺誠懇的，嗯，薪資要求兩千，好啊！”
“不喜歡數碼，隻拍攝膠片？挺有性格，咦！怎麽全是私房照啊！啧啧，讓我用審視的目光仔細看看。”
“是二次元！拍的全是漫展小姐姐啊，喲，還有女菩薩！”
陳平生看着眼花缭亂的照片，發現人類這個物種實在是太神奇了。
有拍人的，有拍物的，有拍局部的，還有拍攝性的。
用一句老話就是很黃很暴力。
不過這種感光刺激很強的陳平生統統pass掉了，因爲他的風格不是這樣的。雖然助理沒有什麽拍攝的要求，但如果審美和他不趨于一緻的話，那很明顯是幹不長的。
所以最後他一共挑選出了十八位合格的面試者，十二位男生，六位女生，一一發送了面試邀請。
裏面還有一位熟悉的人，是之前在影圈上看到過其作品的黃蓼，也是重慶之行與富會長辯論的那副作品的作者。
沒想到她也投了簡曆，陳平生覺得真是有種說不出的緣分在其中。
爲了讓大家能夠及時看到，他還在影圈也發布了消息。
就在粉絲們讨論着自己的應聘有沒有通過時，陳平生總算解放了自己，拎着相機出門拍攝了。
——
時間很快就到了應聘當天，陳平生一大早就來到了工作室。
雖然名義上這裏是自己的地盤，但他還是第一次仔細觀察這裏。
工作室裏是由灰色牆面圍成的，裏面的座椅都是五顔六色的，并且用棕紅色的磚牆隔開了兩間屋子，一間是影棚，一間是會議室。
陳平生把會議室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後坐在外面，等待着第一位面試者的出現。
遺憾的是，十八位面試者，經過電話溝通，願意前來面試的隻有十五位。
陳平生把他們分成了兩天，他覺得一天面試完成實在是太折磨自己的嘴皮子了。
早上九點，按理說是第一位面試者出現的時間，可是陳平生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人。
過了半個小時，陳平生實在忍不住打了個電話過去，然後得到了一個啼笑皆非的回答。
“對不起，陳老師，我沒起來。”言猶在耳，他默默扶額，對現在年輕的作息狀态感到擔憂。
還好第二位面試者來早了，及時拯救了差點因無聊而死的陳平生。
“陳哥，我總算見到你真人了！”然而來人卻是一位粉絲，叫于吉。
他身高一米九，留着短寸，小夥子看起來非常精神，一見面就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真的，陳哥，我可太喜歡你的作品了，你的《鴉》我看了三遍。”于吉便是那位瘋狂刑期四，陳平生沒料到自己竟然還真把他選中了。
“咳咳，謝謝，不過現在我們還是開始面試吧。”陳平生把話題拉了回來。
于吉立刻使勁點頭道：“沒問題，陳哥，你問吧。”
陳平生撓撓頭，感覺自己這場面試真是奇奇怪怪的，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但現在也顧不上這些。
他先是詢問了一些基礎問題，比如家庭住址、這份工作準備幹多久，以及對于自己未來的規劃。
這主要是爲了了解面試者是否符合他的要求。
于吉一一回答，他的情況還是挺符合陳平生的要求。
但對于薪資于吉卻給出一個無奈的回答。
“我媽要給我買房子，但隻能付首付，所以每個月房貸要我自己來還。我算了一下，大概每個月要四千塊錢，如果薪資是五千的話，我可能就比較困難了。”
陳平生點點頭，把這個情況記在了他的簡曆上。
工作都是雙向選擇，任何一方都要進行抉擇，所以這種明明各方面都很合适，但就因爲一個問題談不攏而遺憾錯過的事情簡直太多。
陳平生又問了兩個問題後，就沒有繼續深入，因爲他知道于吉不合适。
不過于吉對此卻沒有表現出什麽遺憾，反而很興奮的拉着陳平生自拍了一張照片。
“陳哥，我這次就是來見見你，順帶着要個簽名和合影，現在都達成了，已經非常滿足了。祝你早日找到助理！”他揮着手臂，和陳平生告别。
送走了于吉，陳平生繼續坐在桌子前，等待着下一位面試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