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年輕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在質疑，又似乎在探究。
但更多的，是嘲諷。
那種視世間萬物于無物的目光，落在身上，讓人非常難受！
就好像自己被脫光了一樣！
非常難受！
被盯着看了一會兒，趙海龍慌亂地從椅子上起身，三兩步來到莫雨面前，着急地伸出雙手。
“莫總師！您過來怎麽不跟我們說一聲呢？”
“您說一聲，我們也好派人去接您，您看看，坐在角落裏，傳出去大家知道了，多不好！”
“來！我們這邊走！去裏面慢慢聊！”
莫雨沒動，趙海龍直接伸手，下一秒，他的手被一個長相普通的年輕人按住。
他擡起頭，年輕人淡定地搖搖頭。
他後退半步，年輕人趁勢上前，擋在兩人中間，随後拉開身上的外套，露出外套下面的裝備。
意思非常明顯。
接着，參觀的學生中又走出幾個人，開始維持秩序。
等大會場再次安靜下來，莫雨摸出手機，找到了燕飛鴻的電話。
撥出。
接通！
“燕總不在嗎？”
“給他一個小時，來京海大學明德樓見我！就這樣！”
挂掉燕飛鴻的号碼，又翻找一會兒，找到了楊秋月的号碼。
撥出，是他秘書接的。
“告訴楊總，一個小時後，有一個視頻會議！讓他參加！”
“我隻是通知他！他可以選擇不參與！”
電話再次挂斷，下一秒莫雨又開始撥打電話。
“錢老？”
“來一趟京海大學明德樓，有好事兒！”
“什麽事兒？電話裏邊不好說，就這樣了！”
剛挂掉電話，燕飛鴻的電話撥了進來，莫雨随手挂斷，轉頭看着面前的幾位專家。
“王教授是吧？已經入選了聯合大學的教授團隊，準備去帶學生是吧？”
“很好！”
“我們聯合大學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還有你兒子這樣的人才！”
“隻有你們這樣高質量的人才！才是民族的未來！是人類的希望！”
誇贊一句，莫雨倒仰着頭，倒着看向台上的青少年們。
“王佳琦！打開伱的論文！照着讀一遍！”
“你自己寫的論文，别告訴我不認識裏面的字！如果有讀錯的！你老子可能就危險了！”
“我也不是什麽魔鬼！會好好招待你的！”
台上，還沒搞清楚情況的王佳琦抱着厚厚的論文資料發呆。
一個戰略忽悠局的工作人員已經走了過去，伸手按住肩膀，強行拖了過來。
莫雨把還在直播的手機對準這個少年。
“來！我直播間還有50多萬觀衆，對着他們朗讀你的研究成果！”
冰冷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栗。
暗自吞下一口唾沫，王佳琦開始朗誦自己的研究論文。
磕磕巴巴的。
讀一會兒，卡一會兒。
還有一些公式和詞語斷句，是錯的。
手中的論文，直到燕飛鴻趕到現場，也隻讀了十幾頁。
“什麽情況？”洪亮的聲音在大門處響起，燕飛鴻拉長老臉，出現在了大門口。
莫雨沒有回應，隻是伸手點了點身後的這些天才。
“這些學生質量不錯！”
“一個小小的比賽，居然出現了十四個天才！每一個天才，放到國際上一流的大學，都是中流砥柱！”
“還放在高中，太屈才了！”
“我覺得給他們單獨辦一個少年班！好好教育！”
陰陽怪氣的話語，怼得燕飛鴻臉色青一塊紫一塊。
耐着性子走過來，看着王天，再次發問，“什麽情況？”
低着頭，王天吞吞吐吐地說道：“這不是京海的青少年科技發展大賽嘛，這些孩子研究的方向奇怪了一點！”
“莫校長覺得不太行！”
“市長，我覺得這裏人太多，我們還是去裏面說吧！”
說着，王天就要拉着人往裏面走。
下一秒，他又被按到了地上。
眼看着時間到了，莫雨冷着臉打開視頻會議軟件，将楊秋月拉進會議室。
随後，就給他展示起會場裏的一切。
展示完畢，笑着問道：“楊總，你們咩城有沒有這樣的活動啊？全都是少年天才的活動！”
“然後，優勝者進入什麽狗屁聯合大學？”
鏡頭下，楊秋月聞言，低頭思索片刻，立馬招來秘書，耳語幾句，秘書轉身離開。
隻剩下楊秋月陰沉的臉。
似乎，他那裏也沒有逃脫這樣的閑事！
把手機遞給燕飛鴻，莫雨轉過身，面對着台上的青少年，随後伸手一指十五号到二十号。
“你們，可以自由活動了！”
“我記得當初組建新的研究團隊，就是爲了避免這種事兒吧！”
“還特地給你們說過！現在呢？”
“全都回來了！”
“我覺得，這個學校，似乎沒必要放在京海呢！”
“你說呢？燕總？”
燕飛鴻正要接話，門口又多了幾個人，是錢雲。
他身後還帶着人。
拄着拐杖走過來，氣喘籲籲地坐到椅子上，非常沒有形象地喘着粗氣。
邊喘邊說，“你小子下次要人過來，能不能搞清楚時間！這個點兒路上的車很多！”
“到底什麽情況？”
莫雨沒接話，招招手，示意一個戰略忽悠局的人去收集這十幾位天才手中的論文。
論文全部送到莫雨面前。
伸手翻開論文，随後又從手機裏找到當初給燕飛鴻發的資料。
一起送到錢雲面前。
“這些東西，是我發給燕總的啓動技術！讓他尋找合适的研究人員加入！”
“最後組建聯合大學！”
“但是，聯合大學的影子還沒看到，這些資料就變成了這些高中生的研究成果！”
“然後，這些人，還要保送進聯合大學！就這麽簡單！”
“咩城楊總那邊，似乎也發生了類似的情況！”
旁邊，錢雲默默地翻閱着手中的論文。
作爲戰略忽悠局的局長，雖然不能全部看懂，但是能看個大概。
論文中，标準的文字和公式，字裏行間，已經爲其他人指明了方向。
這是以一個高中生的身份發的。
大概率不會引起注意。
但如果有人真的深究！
就能從裏面找到論文所記載技術的研究方向！
花了半個小時，粗略地把這些論文看完，錢雲把第十四号的論文單獨取出。
接着，把前面十三份放到面前，用力壓了壓。
“飛鴻！這事兒！你來處理！”
“如果你處理不了！我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