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個時間？”
“我什麽時候都有空，不過最好是在下午。”
“爲什麽？”
“因爲可以混一頓晚飯！”
這個答案，讓董事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該說他摳，還是該說他節儉？
又或者是，單純的懶？
或許就這就是天才們的想法吧，曾經也見過幾個做研究的大佬。
那幾位各有各的脾氣，閑暇之餘，有的喜歡聽歌，有的喜歡直鈎釣魚，還有的就希望往那裏一坐。
默默地欣賞風景。
“那這事兒就這麽說定了，我先回去和他溝通，然後再來找你！”
“好！”
“這兩天暗流湧動，你如果要出門，帶上王昌明，他是專業的！”
又叮囑了一句，董事長轉身離開。
大門剛關上，龍帆一個鹹魚翻身，落在了沙發上，很沒形象地橫躺着。
“莫叔！給我兩串肉！”
下一秒，莫舒停下燒烤的動作，從兜裏摸出煙盒，抽出僅剩的一根煙點上。
狠狠吸上一口，把煙從鼻孔裏噴出，歪着頭，斜着眼問道：“伱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話語冰冷，那個南省軍閥的樣子又回來了！
龍帆從沙發上飛快地起身，把沙發騰開，“我說您老人家休息一下！沒外人了！”
“這還差不多！”把煙塞進嘴裏，莫舒把剩下的肉串放進盤子，端到桌子上。
一屁股坐下，打開一瓶啤酒，一口喝幹！
“下次這種好事兒别叫我了！”
“帶你認識大佬，你還不樂意了？”莫雨回頭看向自己的這個老哥，帶你見識兩個大佬，不比你在直播間直播好？
“你們在那裏談論那些随時可能讓我掉腦袋的事兒，我樂意什麽？你下次應該讓九筒他們過來！”
“多聽聽就習慣了！”莫雨一臉的無所謂，下巴朝龍帆點一下，“你看看人家龍三少爺！”
“多麽的處事不驚！簡直就是英雄出少年！”
“他日必然是國之棟梁！”
龍帆在旁邊找到莫舒留下的煙盒，打開，裏面還剩一根煙絲，晦氣地扔到一邊，又坐回了沙發上。
“我的哥！你就别說了！”
“這幾天見的大佬，比我以往二十多年見的都多！”
“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隻要洩露出去，我是十條命都不夠啊！”
“那是人家看中你了！”莫雨給龍帆豎起大拇指，繼續鼓勵道：“小夥子好好加油！争取明年走上人生巅峰！”
人生巅峰幾個字，似乎刺激到了龍帆，身體在沙發上蹭了蹭，仰頭看着天花闆。
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麽過的嗎？”
“我爹把我電話裏那些小姐姐全删了，成天把我帶在身邊！”
“我好不容易泡到的美女教師轉頭就跟了别人！”
“還發朋友圈！嗚嗚嗚……”
等他哀嚎完，莫舒煙也抽完了，抓起一根肉串，順手遞了過去，輕聲安慰道：
“怪誰呢？怪你自己，要是你當初不來造船，不提供資金，現在說不定還在當纨绔子弟呢！”
“可惜，你自己選擇的路，現在由不得你咯！”
“而且你爹也是爲了你好，怕你被美人計誘惑！就你聽到的那些話，洩露出去，十條命都不夠！”
“不過我很好奇，你爹爲什麽會同意造那艘船！”
“他不給錢，現在也就沒那麽多事了！”
身體在沙發上不停地蠕動，換成一個舒适的姿勢，龍帆眼神慢慢變得迷離，“他和之前的艦長陳江是戰友。”
“一起當海軍，後來我爸腿上有點傷，就退役了。”
“回家當了幾個月的老師，被家長投訴他語文老師教打架鬥毆，就幹脆辭職下海。”
“也虧了他那些老戰友幫助，生意做起來了！”
“但是，他那個爲人師長的夢一直都在，所以我才會選擇造船！這樣能套到錢！”
“可是……嗚嗚……你們玩兒真的……”
“這咋還哭上了呢？”旁邊，莫雨還在豎着耳朵聽故事，卻沒想到這位直接就哭了。
正當他不知所措的時候，莫舒突然說道：“讓他哭會兒吧，畢竟他的美好夜生活被改變了！”
“爲啥？”莫雨好奇地看向莫舒，這老哥話裏有話啊！
把手裏那個已經熄滅的煙屁股按在桌上，完成最後熄滅煙頭的儀式。
莫舒摸出一個手機，解鎖，打開一個軟件，随後遞到莫雨手裏。
這手機和普通的看起來不太一樣，給莫雨的感覺，這應該是一個職業專用手機。
手機屏幕上，是一串名單。
名單裏的名字千奇百怪，後面有照片，還有一行特殊的記錄。
抓獲地點！
“這是戰略忽悠局給的消息！”
“從那艘船出現回港開始，你們周邊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人！”
“南省那邊因爲語言的問題，人稍微少一點，最多的，就是這位龍三少爺身邊！全是美女！”
“暗流湧動！小心爲妙！不能爲了那二兩肉的快活，把自己給弄了！”
把手機中的名單翻看一遍，莫雨擡起頭，遲疑地問道：“所以上次你說那個不值五十萬，是真的？”
點點頭，莫舒伸手拿過手機，翻照片刻，就找到了上次抓到的“廠長秘書”。
“就是這個人！”
“櫻國津冶造船廠派出來商業間諜，審問半天，發現最大的一筆業績，是在西巴那裏偷了一份鋼材成分表！”
“找海城特種鋼材的人鑒定，說是還不如你那個，就直接給關起來了。”
伸手指了指龍帆，莫舒繼續說道：
“所以我才說，他的美好夜生活被改變了！”
“這次航展之後，你的生活也會被改變了！”
“你會面對無數的糖衣炮彈！”
“有美人計嗎？”莫雨突然問了一句。
這句話，成功讓剛剛還在長篇大論的莫舒卡殼，他慢慢低下頭，然後頭越來越低。
過了幾分鍾，他才猛地擡起頭，雙手伸出，按住莫雨肩頭。
“哥求你個事兒！如果有美人計！讓哥先上！”
“……”莫雨沉默以對，思考幾秒鍾，對着莫舒招了招手，“我們分一下！”
酒店橘黃色燈光映照下，兩人時不時發出一兩聲怪聲，如同魔鬼的低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