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電話？”煙霧彌漫的房間裏，情報負責人彼得擡頭，問了一句。
負責通訊的人正拿着聽筒，顯得有些遲疑，過了幾秒，似乎才轉過彎來。
“是國防部的電話，說是阿美莉卡打電話過來，質問是不是我們國家把圖-160的資料給了龍國！”
“然後國防部讓我們抓緊時間，查清楚！”
聽到這話，彼得走過來，從下屬手中接過話筒，幹咳一聲，用陰陽怪氣的敬語說道：
“尊敬的聯絡員先生！請把你手裏的伏特加放下！還有汽車防凍液也一起放下！”
“作爲國防部負責後勤的人，你要搞清楚，生産一架圖-160，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需要多少的部門配合！”
“然後，你再換位思考一下，龍國這樣的國家！”
“他們敢把這樣的裝備拿出來，那麽，會懼怕伱的幾句口舌？”
“而且，就算要說盜竊資料，也得拿出證據，拿出我們有能力設計制造這樣的大飛機的證據！”
“能拿出來嗎？”冷聲的質問，讓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還沒開口，先是打嗝聲響起，然後才是說話的聲音。
“拿不出來！”
“那不就得了？”
“但是安德烈夫先生不開心！”
“他不開心有球用！他不開心倒是弄一架飛機過來啊！實在不行，弄艘船也行！”彼得開始破口大罵，越來越難聽。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過了幾秒鍾，那頭說話的換了一個人。
“說說你的建議！我們的軍工企業認爲，龍國的裝備，會在接下來的時間！徹底搶占掉我們的份額！”
“建議？”
彼得聽出了電話那頭是誰，但是已經火上心頭的他并沒有管，反而繼續用嘲諷地語氣說道：
“安德烈夫先生，您貴爲部長，還需要我建議？”
“我的建議就是！放下姿态！叫一聲二叔！然後跟着二叔混！”
“至于軍工企業，讓他們看看，這些年都出了什麽垃圾！”
“搞研發的那是些什麽人啊？他們認爲？”
“哎喲，我求求了！去看看他們研發的東西吧！”
“他們能研發嗎？研發不了！沒這個能力你知道嗎？毛都沒有！”
“與其叫他們科學家，還不如叫他們考古學家！全靠遺産在生活！”
“研發再不狠抓，現在落後龍國，再過兩年，就要落後三哥了！”
“落後三哥，再過兩年估計就要落後阿非利卡了！”
“能想明白嗎？”
最後一聲質問，彼得猛地把電話挂掉，轉過頭，拉開房間角落的文件櫃。
文件櫃後面是一個暗格。
暗格裏，是幾瓶酒。
把酒拿出來，給房間裏的人挨個遞了一瓶，咬開瓶蓋，走出門喝了起來。
距離這裏幾十公裏遠的地方，安德烈夫挂掉電話，沉默了許久。
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幾個壯漢，搖搖頭，戴上帽子走出房間。
…………
異國他鄉，米耶拉夫洛維奇沒有等到電話，睡不着的他索性穿上衣服。
再次用貴賓的身份，進到了展會現場。
露天的廣場上，幾架飛機停靠在那裏，最中間，就是今天出盡了風頭的那架轟炸機。
在警戒線邊上停下，夜晚巡邏的哨兵走過來，核對完身份，轉身離開。
十一月底的咩城，并不算冷，但是米耶拉夫洛維奇依舊感覺到了寒意。
那寒意不知道從何而來。
目光慢慢擡起，看向不遠處的飛機，展會現場的燈光打在上面，燈影交錯，就像是最盛大的舞會燈光。
而舞會現場的主角，就是那優美的白天鵝！
是的，白天鵝。
這是米耶拉夫洛維奇給這架飛機取的名字。
可惜，這白天鵝遊動的湖水，不是故鄉的天鵝湖，而是異國他鄉的藍天！
一股微風吹過，有點涼。
這位毛子軍官裹緊衣服，戀戀不舍地回過頭，朝展會外走去。
明早可以抽簽上去。
就憑自己的身份，起碼得給一根簽吧！
走着走着，一陣說話聲在前方響起，走過室内展廳的拐角，卻發現是沙隆巴斯那幾個國家的人。
這幾人興高采烈的，看到米耶拉夫洛維奇，走在最前方的卡比連忙伸手。
“米耶拉夫洛維奇先生，你也睡不着嗎？”
“睡不着，出來走走！現在準備回去了，就不打擾你們了！”站在原地故作輕松地回應一句，米耶拉夫洛維奇墊着腳，開心地和卡比等人交錯而過。
過了一會兒，卡比身邊的年輕人開口問道：“卡比叔叔，爲什麽我從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暮氣？”
“還有一種非常特殊的落寞感？”
卡比繼續往前，溫和的聲音慢慢落向身後，“蘇艾爾！你的感覺沒有錯，用龍國的話來說，叫做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
“當年，老毛子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和阿美莉卡掰手腕的國家！”
“當時龍國還很窮，很慘！我們也很慘！”
“他們祖輩闊過！現在親眼看着曾經需要他們幫助的國家起來，而他們自己則沒落了，心裏有落差。”
“有這種感覺！很正常！”
“到了！”
說話的功夫，幾人已經到了拉起的警戒線邊上。
那架龐然大物映入眼簾。
再次看到，隔着幾百米，即便今天乘坐了一遍，他們依舊能感受到那飛機散發的寒意和威嚴！
它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待石破天驚的一天！
看了很久，卡比突然問道：
“蘇艾爾，知道我爲什麽要帶你們過來這裏嗎？”
稱呼卡比爲叔叔的年輕人搖頭，這是他們第一次出現在這種場合。
以前他們都不來的！
“這個世界，是利益交織的世界！利益之下，才是友誼！”
“我們來這裏，是爲了尋找能夠保護我們利益的武器！”
“而面前的這個東西，就是國之重器！配合當年我們拿到的東西！”
“可以讓我們晚上睡得更加香甜！”
年輕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把目光從叔叔身上移開，落到了那巨無霸身上，“可是卡比叔叔，這樣的國之重器，龍國應該不會賣吧？”
“不會！”卡比回答，語氣十分肯定，又馬上說道：“而且，就算拿在手中，我們也沒辦法保證可以安全使用！”
“那？”蘇艾爾懵了。
這就是國際裝備貿易談判嗎？
彎彎繞繞全是套，愛了愛了！
下一秒，叔叔卡比的手搭上他肩頭，話語也跟着響起，“所以我們要擺明态度，讓他們看到我們的誠意！”
“給我們一句話！或者是一份文件，又或者是一個動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