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不要逞強,記住我們的任務要求是安全第一!”
鶴盈玉得到陳登鳴提醒,神識傳音一句後,毫不遲疑迅速疾馳向外殺出。
她清楚,留下無益,反是會令陳登鳴分心,而若是提前遁走,保持安全距離,關鍵時刻還能憑借鬼玉镯,迅速助陳登鳴脫困。
此镯材質功效特殊,可在一定時間一定距離内,令使用雙方互相神魂牽引,一定程度令使用雙方身軀靈體化,大幅減少風阻,遁速暴增。
一衆魔修妖獸才攔截上來,陳登鳴便已祭出驚魂絲爲鶴盈玉開道,密密麻麻的驚魂絲閃爍刺目白光,刹那犁開一條道路,莫不能擋。
幾乎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熾炎血魔那如鑽雲飛火的驚人神識,已是攻襲到了喬昭獻身前。
這位天道宗候選道子,無愧曾經多次從金丹大修手下逃脫,經驗豐富至極,提前便催動了身上的一枚玉佩法器,形成一層透明蛋殼狀的護罩,抵擋神識沖擊。
“啵!”
那護罩僅僅閃動了一下,便宣告崩潰。
喬昭獻的身軀卻也是靈光一閃,緊随着如夢幻泡影般崩潰,避開神識攻勢,卻也錯失殺死魔羅刹的良機。
“一個都不要放過——攔下他們!殺光他們!”
宛如化作了一灘冰水般凝結,瘆人地面中躲藏的魔羅刹,發出痛苦憤怒的嘶吼,傳出神識。
“都撤!我引走熾炎血魔!”
就在這時,喬昭獻在半空迅速傳音,關鍵時刻真正體現了作爲隊長的擔當,飛上空中,對着熾炎血魔打出混元罡镯,照計劃欲要引走熾炎血魔,爲衆人創造逃遁走的時機。
“走!!”
衆人不敢遲疑,抓緊時機突圍,竭力撕開衆妖将以及魔修、妖獸構成的包圍圈,不敢戀戰。
喬昭獻還能與金丹大修過過招,周旋片刻後逃遁而走,那是因人家法寶以及底牌衆多,丹力充沛。
換作他們,想都不用想怎麽逃,隻用想怎麽死體面一點就好。
這時,空中爆發一聲巨雷般的轟響,震得人心收緊,熾焰騰空。
喬昭獻的混元罡镯嗡鳴震顫,靈光被血光污穢,直接被熾炎血魔磕飛。
眼看喬昭獻遠遁而走,顯然是想将他誘走,熾炎血魔老奸巨猾,不屑一笑。
“這天道宗小子,又想遛一遛我熾炎?然後從老夫手裏逃脫,老夫就成了他的新戰績,将來天道宗那些老牛鼻子宣傳就可以說,門下假丹弟子從老夫手裏逃脫。”
“哼,老夫有那麽蠢嗎?老夫現在就把下面這一幫小崽子殺了,頭顱煉制成血骨,伴随身旁,老夫就多一條新戰績,熾炎血魔一戰擊殺十幾位假丹!”
他冷哼一聲,懶得去管喬昭獻,神識直接鎖定下方即将就要突圍逃竄的陳登鳴等人。
但下一刻突然一怔,目光瞬間鎖定在陳登鳴身上,眼神中頓時殺機浮現。
“是這個長壽宗的小子!”
下方。
陳登鳴臉色一變,本隻想跟随衆人突圍殺出去,任由熾炎血魔離去。
豈料熾炎血魔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竟然不曾被喬昭獻引誘走,看樣子還已是認出了他。
“小鬼!這次老夫看你往哪兒逃!”
熾炎血魔一聲厲喝,聲音像炸裂的炮彈,在衆人頭頂上響起來。
陳登鳴瞬間察覺一股殺氣攝身而來。
身旁的遲域等人更是近乎面色絕望,萬沒料到熾炎血魔竟是對他們出手。
那兇猛熾烈的神識力量就已令他們感到神魂似在灼燒,痛苦難當,更遑論随後翻騰碾壓下來的恐怖血雲,所罩之處,無人能逃。
“該死!”
不遠處喬昭獻臉色難看,唯有長嘯一聲,化作疾虹流光,調頭回轉。
身處強猛攻勢籠罩中的陳登鳴同時發出長嘯,聲如龍吟虎嘯。
他雙目寒意凝結,掐訣一指。
“咻咻!”
驚魂絲在身前電射而出,化出萬道寒芒,似瓢潑大雨般爆湧向血雲。
與此同時,他雙眼銀光璀璨,神識似化作兩道漩渦,射出兩道銀色光束,與驟地襲下來的熾炎血魔神識對轟一起。
道文之力頓時消弭了絕大部分金丹神識,卻仍有小部分與陳登鳴的神識沖擊一起。
他霎時腦海轟鳴,一陣心悸力竭,踉跄後撤,自知是方才戰鬥已消耗頗大,隻怕得氪命一戰,方可保持戰力巅峰。
身旁衆人隻覺驚人碾壓下來的壓力,竟是在陳登鳴出手的刹那,消散了大半,各個神色震驚錯愕。
這還是長壽宗修士?什麽時候長壽宗修士都能逆戰金丹了?!
“噗啪轟啦!——”
空中,道道驚魂絲與滾滾血雲碰撞的聲音,如一萬個鐵球在鐵闆上滾動、轟隆。
蓦地銀光電閃,驚魂絲高度凝聚呈螺旋旋轉,爆發音爆,撕碎雲層,解脫而出,驚了熾炎血魔一跳。
“都給老夫死!!”
熾炎血魔雙目殺氣騰騰,暴喝一聲,渾身血色法袍鼓漲而起,散發刺目血光。
他如一輪血日懸空,全力出手。
一爪抓出,空氣巨震!
方圓千丈靈氣近乎都被抽空,帶起一片驚心動魄的紅霞,似彙聚成一隻巨大的血色五指山,引起空氣扭曲,宛如天塌地陷,狠狠擊下。
矗轟轟!——
周遭空氣巨震爆出一層層白色氣浪,仿佛半邊天空起了爆雷。
一座大山從天空旋壓而下,勢若雷霆萬鈞。
“嘣嘣嘣”地聲響中,高度凝聚的驚魂絲頓時被碾壓得原形畢露,紛紛崩散開來,彈飛出去。
然而在這一過程中,血色五指山同樣被層層道文力量消磨。
下方地面,衆妖将以及遭受重創的魔羅刹慌忙退避。
陳登鳴首當其沖,身體與心靈同時遭受重壓,感受到無比巨大的恐怖壓力。
不得不迅速氪命轉換榮氣,彌補消耗的同時,施展金剛不壞禅功。
一刹間,他滿頭白發滋生,全身銀光璀璨,散發出晦澀壓抑的強橫氣息,筋骨暴凸,肌肉塊壘層層,瞬間感覺壓力減輕了大半。
周遭其他人已是開始吐血,渾身靈光爆閃,皮膚青筋隆起,身軀或搖搖欲墜,或是已半跪在地。
便是一衆魔修以及妖獸,也是凄厲慘叫,而後紛紛被強猛恐怖的重壓震成血霧,清出一大塊血色空地。
這僅僅隻是電光火石之間而已。
如山般的血爪還未徹底落下,衆人就已蒙遭恐怖壓力。
熾炎血魔的實力,已超出曾經陳登鳴斬殺的林家老祖林河不少。
就在這時,喬昭獻已是調轉天道方戟,以雷霆萬鈞之勢奔馳轟來。
他身上散發三道璀璨金光閃爍,丹力被調動到極緻。
飛馳的方戟變作十幾丈般巨大。
宛如一座小山,靈光閃爍,呼嘯發出一連串又低又長的轟鳴,響徹四方。
狠狠砸在山般的血爪上,發出嘩啦一聲暴響。
咔!!
如山般的血爪登時被掀開一塊,露出一大片血似的光亮,卻依然在熾炎血魔的怒吼聲中,狠狠碾壓了下去。
陳登鳴在血爪碾壓下來的瞬間,掐訣施展李代桃僵術。
然而空氣中的靈氣都被抽空,失去木系靈氣作爲媒介,術法失敗。
他唯有雙臂交叉,萬千驚魂絲以及萬金珠迅速覆蓋而來,迅速遍及全身!
下一刻!
嗵!——
整個地面都在下沉,泥土紛紛塌陷碎裂,随即又被震爲碎石,不斷的跳動,掀起大片煙塵。
一股股血沫從地面縫隙中汩汩流出。
半空中,熾炎血魔臉色浮現一片紅潮,長吐出一口氣,突然調動法寶熾焰環,阻擋喬昭獻的含怒攻勢。
他滿臉自得,俯瞰下方被生生打塌陷下去的地帶,獰笑,“小鬼!這次死了吧!?”
這一式三階頂級術法血山爪,幾乎耗費了他四成丹力。
十一個假丹能死在這一擊之下,也不算辱沒。
突然就在這時,他蓦地察覺下方一股極其強盛的熟悉氣機,以及八道微弱氣息,不由老臉色變。
“還沒死?”
幾乎在這瞬間,劇烈破風聲從下方爆發,化作一道銀亮鋒銳的大刀。
兇猛地劈開煙塵,射出燦爛的白光,直奔半空中的他而來。
一道宛如小巨人般的魁梧高大身影,手持萬千驚魂絲凝聚的大刀,白光閃爍,沖破塵嚣出現,刹那爆發出‘轟’地音爆之聲,震開大片氣浪。
陳登鳴在法寶裹挾下,遁速驚人,他一手召出引魂幡,喚出幡中兄弟。
與此同時,喬昭獻似也得到默契訊号,同時低喝出手。
“禁!”
他掐訣之間,雙目釋放刺目耀眼的藍光,誦念出晦澀咒語。
控氣術!
熾炎血魔身形一滞,方欲調動丹力,便隻覺體内氣息遲鈍,丹力調轉吃力。
“雕蟲小技!”
他冷哼之間,雙目血光伴随熾炎凝聚,神識高度集中。
然而,一股邪惡陰損的力量突然在他動念之時,侵入心靈。
他神識橫掃,立即排出入侵神念,鎖定到一個頭發稀疏雙眼慘碧的腦袋迅速靠近,兩隻漆黑的鬼爪抓住一顆詭異獨目,散發令人意亂情狂、心浮氣躁的邪異波動。
“什麽鬼東西?”
目睹到那獨目的瞬間,熾炎血魔悚然一驚,心靈破綻更爲巨大。
一股邪惡力量,霎時侵襲進來,令他七情六欲皆被調動,頓生恐懼、憤怒等情緒。
就在這刹那,熾炎血魔赫覺頭頂傳來一股森寒無比的氣勁襲來,散發強烈危險氣息。
“滾!!”
他張口高喝,渾身強烈丹力迸發,強行掙脫所有束縛。
一圈金光如耀陽擴散,震飛祝尋。
金色丹力還要繼續擴散膨脹。
頭頂五六丈的上空,璀璨銀光卻突然亮起,發出一聲可怕的霹靂。
一道大刀好似閃電般直插下來,撕裂空氣成激波,接連爆發驚人的音爆。
刀光之中,陳登鳴處于人刀合一狀态,隻覺渾身骨骼都在劇烈輕顫,承受着無比強烈的壓力。
尤其是雙臂骨骼,承受極大的負荷。
這一刀非但迅猛強橫無匹,更是承受着極其強猛的空氣阻力。
單單是刺在空氣中,就宛如迅速刺在一層層鐵闆上,令人手臂巨震。
若非他是處于金剛不壞禅功狀态,這一刀還未傷及敵人,自己的手臂就已經要斷裂開來。
但現在,人與刀即是一個整體,宛如一個小巨人攻城炮彈在狂飙!
突然!
轟地一聲!
空氣巨震,宛如一團無比濃稠的漿糊般爆開!
缭繞的銀光的刀氣,迅速撕裂澎湃丹力防護,形成道道空氣扭曲的激波,好似天空也徹底破裂了,瞬間落下。
“不好!!”
熾炎血魔雙目凝結,渾身寒毛聳立。
但此時,他的丹力才全力釋放而出,正是力量真空之際,唯有立即擡起血爪阻擋。
“铿锵”一聲暴響!
血爪突遭砍斷。
無數驚魂絲高度凝聚而成的璀璨大刀,已勢如破竹地紮進他的胸膛,霎時鮮血迸射。
地面上,魔羅刹前一刻還無比驚喜,下一刻卻就蓦地見塵嚣中沖出一道迅捷白光,急射上空,又狠狠落下。
便聽“啊”的一聲慘嚎,竟似是熾炎血魔口中發出。
他心頭登時一懔,急急擡頭一望。
一柄白光閃爍的大刀已将挾着滿刀淩厲之氣,将熾炎血魔紮了個對穿,直沖向地面。
而後刀氣狠狠直下,自胸腹以下,都被一刀剖開,腸髒全都從空中掉落出來。
挑殺!!
一位金丹大修,被長壽宗假丹一刀挑殺!
“怎麽可能!?”
魔羅刹頓時滿目驚怖。
諸多妖将驚駭擡頭,看到那滿空抛灑的血水以及微弱下去的金丹威壓,亦是心驚膽寒。
此時,哪怕是己方的喬昭獻,也是心頭狂震,目露不可思議之色,眼睜睜看着那道渾身缭繞猶如銀色極光般的小巨人,一刀将大名鼎鼎的熾炎血魔開膛破肚。
就在這時,一圈激烈無比的金色光波,突然在半空中那熾炎血魔的屍體中洶湧。
無比劇烈的金丹之力,開始在空中激蕩膨脹。
下方距離較近的魔羅刹和衆妖将均是色變,立即逃遁。
“金丹自爆?!小心!!”
喬昭獻大驚高呼。
距離熾炎血魔最近的陳登鳴瞬間驚悚,隻覺一股強烈無比的危險伴随炙烤神魂的氣息,從身前熾炎血魔破碎的身體中,迅速膨脹激蕩,成一圈令人膽寒的金光。
屮!
至于嗎?怎麽是個金丹死前都要自爆?
陳登鳴心中怒罵,毫不猶豫催動鬼玉镯。
“撤!”
幾圈镯影霎時環環相扣串聯飛出。
他的身形也頓時透明了幾分,以更爲迅猛無匹的急速,向後方鶴盈玉所在的方位,電掣而去。
豈料就在他撤走的瞬間,熾炎血魔身軀間凝聚激蕩的金光突然又急劇黯淡熄滅。
“小鬼,此仇老夫來日必報!!”
一道神魂影子怨毒怒吼着,驚慌逃竄而出,懷抱一顆虛幻金丹影子以及一個儲物袋,急掠而走。
虛晃一槍!
這老奸巨猾的熾炎血魔,竟是以自爆金丹恐吓走陳登鳴,而後立即神魂脫逃。
如此一幕,便是喬昭獻都完全沒有料到,錯愕之餘想要追擊,卻也遲了一步。
眼看着熾炎血魔的神魂便要逃遁而走,突然一陣桀桀怪笑聲伴随陰冷邪祟之力,瞬間籠罩熾炎血魔的神魂。
“啊——”
熾炎血魔樂極生悲。
一股熟悉而強烈的邪祟之力侵入心靈,頓時心中恐懼與狂喜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爆發,神魂都在原地打轉。
祝尋頂着頭發稀疏的大腦袋從天而降,雙手抱着的獨目散發邪異之光,鎖定熾炎血魔的神魂。
怪笑着張開血盆大口,便将熾炎血魔的神魂吞噬。
“好兄弟!”
遠處,陳登鳴反應過來,大喜過望,立即又迅速調轉刀光,疾馳而回。
熾炎老鬼,想要報仇,那就現報,看你這次往哪兒逃。
半空中,喬昭獻亦是大松一口氣,盯着祝尋頂着的醜陋腦袋打量片晌,心中有所猜測,旋即心髒狂跳,驚異看向陳登鳴。
“這陳道兄.實力藏得好深”
此時塵埃落定,喬昭獻面容一肅,看了一眼下方塵埃中氣息微弱的諸多隊友,目中殺意一閃,瞬間鎖定下方正欲逃竄的魔羅刹,長嘯一聲追擊而去。
一炷香後。
兩聲不甘的慘叫與怒吼接連響起,空氣中爆發劇烈的靈光波動,又很快沉寂了下去。
地面上多了兩具屍體。
其中一個頭生螺旋獨角,身形強壯,赫然乃是一位妖将。
另一人面目俊朗,身材雄偉,臉上神色充滿不甘與憤怒絕望,生命氣息全無,赫然是魔羅刹皇子。
陳登鳴搖動引魂幡,陰風陣陣,卻僅是将妖将的神魂拉扯而出,收入幡内。
魔羅刹皇子的神魂卻是似不翼而飛,不由面露費解。
一旁,喬昭獻神色古怪瞅了瞅陳登鳴手中的引魂幡。
老早就聽聞過,長壽宗修士所修法術以及法器非常博雜,不具備主戰功法,因此戰鬥力也是參差不齊。
可博雜到面前這位這種程度,連鬼修的引魂幡都用上了,還真是夠古怪的。
不過對方的實力,也的确強得離譜,長壽宗修士戰鬥力參差不齊,誠不欺我,這是差的特别差,強的特别強。
“這魔羅刹皇子的神魂,大概會随着其死亡而消亡于血脈中。”
喬昭獻提醒道,“魔刹國皇室非常驕傲,他們認爲被擊殺戰敗的羅刹,不是合格的羅刹,死亡後也無需保留神魂生存的資格,因此被殺後神魂都會消散。
唯有壽終正寝的羅刹,死後神魂才會進入傳聞中的羅刹聖地”
“原來如此.”
陳登鳴微微颔首,旋即看着魔羅刹皇子的屍體一笑,“有這具屍體,我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笑完過後,他又神情有些沉重,回身看向不遠處道道飛掠靠近來的靈光。
喬昭獻也是心情好不起來,但還是對陳登鳴勉強笑道。
“此次多虧有陳兄你在,否則這任務非但無法完成,隻怕我們這麽多人,也都将兇多吉少。”
他話音方落,突然極遠處隐隐有亮光浮現。
二人都是臉色微變,迅速看向極遠處的方位。
緊接着便聽到比光芒稍遲的轟鳴聲,從遠處姗姗來遲,似掀起來陣陣狂風。
“看來是朱前輩他們交上手了.”
喬昭獻目視那邊靈光閃爍的程度與頻率,面色微變。
“我們也要趁此時機立即撤走了。”
陳登鳴皺眉。
這時,八道靈光已是攙扶着掠來。
“師弟。”
鶴盈玉滿面灰塵,神色黯然。
其他聚集而來的衆人,亦是臉色難看,放下了兩具屍體。
地面上頓時又多了兩道屍體,這次卻是己方的人員。
一人五官頗佳,眉宇隐有狂傲之氣,赫然竟是天道宗上官從亮。
另一人相貌醜陋,塌鼻子小眼睛,身材瘦削,卻是長壽宗遲域。
陳登鳴目視這兩個熟人,一人關系很不錯,一人關系比較差。
經曆一戰之後,卻是都雙雙殒命。
“上官師弟乃是我宗金丹長老上官雲亟的兒子”
喬昭獻歎息一聲,看向陳登鳴等長壽宗修士道,“上官師弟雖平日裏說話輕佻狂傲,但爲人其實并不差。”
陳登鳴颔首表示認可,上官從亮在之前血戰時的表現,的确稱得上英勇無比有擔當,對方出身顯貴,平日言行舉止輕狂,如今看來,也是正常。
而那天道宗金丹長老上官雲亟,竟舍得讓兒子出生入死上這等戰場,這份胸襟,也是難能可貴,令人欽佩。
換作陳登鳴自己,他自問,可能很難做到讓子嗣輕易涉險。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速速離去。”
喬昭獻道了一句。
衆人均是點頭,而後紛紛向陳登鳴以及喬昭獻二人道謝,看向陳登鳴的目光中,尤其充滿複雜與驚愕。
陳登鳴風輕雲淡客氣回應,一如既往,不驕不躁。
片晌後。
在遠處愈發激烈的轟鳴聲中,一艘靈舟迅速升空,破開雲霧,潛入到雲層上空。
而後向着東域諸宗的方位,疾馳回歸。
靈舟之上。
陳登鳴獨自坐在幡中,服用了丹藥療傷了一番之後,又搬運體内血氣,令滿頭白發恢複如常,僅留鬓角以作美觀。
“師弟,伱這秘術還是少用”
鶴盈玉目露憂慮款款靠近,撚起陳登鳴一縷白發,頗爲心疼。
陳登鳴灑脫一笑,“師姐,我自有分寸,放心吧。這秘術多次救我性命,若是關鍵時刻不用,我現在可未必能笑得潇灑。”
話罷,他想起被幡中兄弟禁锢的血魔老鬼,嘴角流露出一絲微笑,拿出一顆散發微光的灰色圓珠,道。
“此次我卻是沒有忘用音影珠記錄下來,但若是上交此珠,是否過于高調?”
鶴盈玉聞言抿嘴一笑,“此番那麽多人目睹,尤其還有天道宗這幫好戰份子,師弟你日後即便想低調,隻怕也低調不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