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這麽久,這麽久原來是你一直在影響我?讓我感到疑神疑鬼,心神不甯?你.你到底是什麽?”
妙音宗内,韓永緒劇烈喘息着粗氣,眉頭緊鎖,盯着被他強行驅除在體外的那一股邪祟力量。
在其身旁,法寶鑒光尺環繞飛旋,使得充斥整個房間的陰暗邪祟之力難以侵進一分。
但很快,他身前房間的牆壁竟都開始褪色,牆壁中似有東西在穿行,傳來細微聲響。
一隻蒼白的手,突然從門外直接伸了進來,又縮了回去,輕輕敲打着門,發出‘邦邦’聲響。
韓永緒臉色微變,“裝神弄鬼!”
他胸前一團宛如曜日般的金丹光芒一閃,法寶鑒光尺光華大放,室内溫度急遽攀升,迫退周遭的陰暗氣息。
但一瞬間,陰暗氣息蓦地狂湧翻卷,似構成一隻猙獰邪惡的眼瞳猛然凝視而來。
韓永緒頓時眼前發黑,心靈竟感到一股強烈的異力正在入侵,這邪祟似知曉他功法以及神識中的弱點,見縫插針,輕易便入侵了進來。
接着,他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了幽暗的忏悔洞之内的場景,閃過了有關祭壇、石柱之類的片段。
倏然,他心神巨震,看到祭壇中有一隻巨大的眼瞳在向外張望。
在那眼瞳中心位置的祭壇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似乎是一位白衣女子。
她背影曼妙,三千青絲自然垂落至臀部,渾身散發着寒氣,面若冰霜,蓦地回頭的刹那,那熟悉的卻淩寒令人心悸的絕美面龐,讓他近乎窒息。
“駱冰!?”
那女子眼神冰寒而充滿邪異,散發着令人感到強烈怪異而明亮的光芒,充斥着一種難以描述的邪惡氣息,猶如兩道冷電,直接刺入他的心靈深處。
刹那他就看到了一幕難以置信的景象。
“徒孫.可還記得師祖”
化.化神師祖?!
千年前的妙音宗創始人化神師祖施怡音?
韓永緒心神大震,隻感到強烈的不可思議,腦子轟的一陣像要爆炸了一樣,全身僵直了,麻木了,僵僵地瞪着兩眼呆了半晌,隻覺神識又感到一陣冰寒,渾身如墜冰窟,一旁的鑒光尺更是光芒急劇黯淡。
他大急,胸口金丹才散發出璀璨光芒。
那邪意的力量熟知他的功法運行軌迹,輕易接觸到了他的金丹,像蛛絲一樣,輕輕地粘粘地糾纏着。
韓永緒胸口一悶。
低頭一看,眼神驚悚,一隻蒼白的手掌,不知何時已接觸到他的胸前,那深紅如血而帶有尖銳彎曲弧度的指甲,令人心悸。
“師祖!等等!有話好說!徒孫立即去尋道統,立即,馬上!就現在!”
“我知道,我知道他在哪,我甚至也不需要自己出手,可以請他人出手對付他……”
七日之後。
錦繡坊後,連綿山脈之中。
雲霧纏繞在一座座山腰間,山峰像是被一團團松軟雪白的棉絮包裹着。
倏然,其中一個山峰的山腰處,一層淡淡的光膜從石縫中顯現,閃了閃,驚走附近正在覓食的幾隻小蟲。
下一瞬,光膜倏然向外拉長,呈現出一道人形輪廓。
光膜倏然一顫,一道人影從中走出。
卻見其一對虎眸精靈深邃,眨動時精芒四射,兩鬓白發飄舞,赫然正是陳登鳴。
他環顧四周一圈,感受着空氣中的淡淡靈氣,眼神流露出欣喜之色。
“真的找到了南尋的出入口這裏現在是哪裏?”
放眼望去,他置身在一片山脈之中,四周山峰雲霧缭繞,綠樹蔥郁,呼吸一口氣都充滿新鮮的草木清香。
“嗡!”
刀光一閃。
陳登鳴馭刀飛行,快速升空。
道文倏然被他調動,融入刀身之上,隻見刀身上銀光一閃,多出一道紋路,速度驟然加快不少。
片晌後,他已圍繞附近山脈轉了一圈,神識随後散開,眼神中不由流露出一絲奇異之色,蓦地俯沖下去。
‘悉悉索索’——
下方山林中,一頭足有一丈多高的蜘蛛妖獸在飛快的移動,捕獵一頭尋常野獸。
那宛如鐮刀般八條腿速度快得驚人,猛地一躍,便跨過一顆大樹,直接跳到野獸之前,速度太快,還未等那野獸反應過來,便要揮動鐮刀般的蛛腿将野獸大卸八塊。
倏然空氣中傳來輕微嗡鳴。
刀光一閃。
蜘蛛妖獸的身軀蓦地一顫,揮舞出的蛛腿劃空。
而後龐大的身形向前傾斜倒地,砸得地面一顫。
那形似豺狼般的野獸倉皇逃竄出去。
人影一閃。
陳登鳴身影出現在蜘蛛妖獸龐大的身軀之上,目露一絲詫異。
“綠背水蛛?難道這裏是聚集地附近?”
他随手一招,刀光從蜘蛛體内飛出,縮入袖内,一拍儲物袋就将綠背水蛛的屍體收走。
而後駕馭刀光繼續向前飛行。
一盞茶後。
陳登鳴身形飄浮在半空中,遙看遠處依山而建的一片繁華坊市,目光落在那坊市城牆上刻着‘林’字的旗号上,神色微愕。
“沒想到,居然是在錦繡坊附近?”
他回身看向身後連綿的山脈,有些哭笑不得。
原來,南尋的出入口,就在錦繡坊後方的南域與北域交接的明雲山脈之中。
昔日他是就處在家門口沒多久,卻不自知啊。
五派明知道南尋出入口的位置在此,卻将傳送陣建立在南轅北轍之地,迷惑他人,手段當真是夠可以的。
陳登鳴繼續轉悠了一圈,沒有進入錦繡坊内查看。
昔日錦繡坊内的故人,諸如屠狗等修士,隻怕也早已死在了當年的獸潮之中,進去轉悠,也感物是人非。
确定了方位後。
他旋即迅速返回。
幾乎在陳登鳴離去後沒多久。
一道散發驚人壓迫力的金光倏然出現在明雲山脈中,驚動了林家深處一座古廟内靜坐的一位形似骷髅般皮包骨頭、頭發稀疏的老者。
這老者陡然擡頭,神色驚異,眼神中金芒一閃,傳出神念。
“妙音宗韓掌門?您今日來此有何貴幹?”
那山林間半空金光一閃,如飛火流星,刹那臨近林家。
韓永緒遙遙拱手作揖,含笑傳出神識。
“不知韓某是該稱伱林道友好,還是稱你俞門主好呢?”
老者眼神忌憚,平靜道,“過去是已過去了,未來不必預思量。
而今老朽不過林家冢中枯骨,縱是再回金丹,也不過垂死掙紮罷了.”
韓永緒白淨臉上笑容更甚,輕撫下颚胡須道:“韓此來,一是恭賀林道友你重返金丹,特贈賀禮一份,另有一事相求,希望林道友莫要推辭。”
他話罷,儲物袋中飛出一物,直奔老者掠去。
那老者目光一閃,一指點出,物品盒隔空懸浮,警惕打開一看,眼神流露出一絲疑惑,旋即蓦地瞪大。
“千年雪靈參?延年益壽之至寶可惜,這隻是一根參須,最多爲老夫延壽三月不過,還是多謝韓道友好意。”
韓永緒淡淡一笑,“林道友,韓某手中,還有半株雪靈參,足可爲你延壽五載,不知可能請道友你出手一次?”
林姓老者陷入沉默。
五載壽元,出手一次.
這韓永緒不出手,要請他出手,隻怕是麻煩不小啊,恐惹禍上身。
南尋國。
橫斷山脈中一片湖泊中,‘嘩’地沖出陳登鳴飛躍而出的身影。
他蓦地發出一聲暢快長嘯,回聲在山谷間傳蕩,頗爲驚人。
“吼——”
不遠處湖邊蹲守了半天的黑雲豹附和吼了一聲,旋即搖豹頭,一副實在配合不了的模樣。
“哈哈,黑子,我這算是找到了通往南尋的出入口了。
沒想到,出入口竟然就在這片湖泊中,被一層奇異的宛如隔膜般的大幕所隔絕。”
找到南尋的出入口,陳登鳴頗爲高興,大笑走來,随手扔給黑雲豹一塊綠北水蛛妖獸肉,道。
“走,我們馬上可以回去了,先去封地那邊,看看強子他們安頓得如何了。”
黑雲豹嗷了一聲,立即将妖獸肉叼在嘴裏,狼吞虎咽,感動得鼻涕眼淚都要冒泡。
這陣子沒吃到妖獸肉,豹哥嘴巴都要淡出鳥來了,感覺都要瘦了一圈,很不适應。
如今不過練氣五重的蜘蛛妖獸肉,往日都嫌棄品階低,現在吃起來卻感覺噴香。
“好了!走!邊飛邊吃!我這兒還有。”
陳登鳴翻身騎上黑雲豹,踹了一腳黑豹挺翹的臀部。
很快一人一豹騰飛而起,升空離去。
陳登鳴心靈默守靈台,便能感應到道文在紫府中的識海閃爍銀芒,散發出道道難以言喻的微妙氣息,與古殿建立聯系。
通過這一層聯系,他能随時薅來古殿内的靈氣,補充給黑雲豹。
這吸收來的靈氣,用來修煉是不夠用的,但用來彌補平日的消耗,卻是完全足夠的。
其實也就是反掠奪。
人仙古殿吸收走這芥子界所有的靈氣,陳登鳴便将這些靈氣中屬于他的那份兒重新薅出來,如此也就達到了‘收支平衡’。
這陣子,他非但在尋找南尋的出入口,也沒落下對道文的熟悉和研究。
他隐隐已弄清楚,人仙道統,不可能僅僅隻是一枚道文這麽簡單。
也許道文也跟武學秘籍一樣,仍舊隻是道統的一層外皮包衣,隻不過可能沾染人仙的力量,故而顯化出非凡威能。
但想要參悟人仙之道更深奧的‘仙道’,便要堪破道文的秘密,才可逐步接近。
不過,這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莫說人仙,便是合道那種境界,距離他也非常遙遠,急于求成隻會壞事。
他心靈安靜,不驕不躁,與煞星東方化遠的那種激流勇進的狀态完全相反。
二人都接觸到人仙道統,走的卻是兩條道,狀态截然不同,可能将來成就也未必相同。
思緒動念之間,下方風雲變幻,景色向後飛掣,陳登鳴看得是饒有興緻。
曾經在前世,他是坐地日行八萬裏,巡天遙看一千河。
到了南尋,雖武藝高強,又何曾似如今這般,在天空上俯瞰家鄉美景。
要說仙俠快意,單是這馭空而行,便可見一斑,教人無限神往。
轉瞬,三日過去。
陳登鳴在南尋皇帝爲陳家劃分的封地内待了三日,讓黑雲豹載着倆小娃低空飛行玩了兩日,又囑咐陳忠在孩子六歲後,就可以開始教導他們凡間武藝。
随後又囑咐了蔣強一番,讓其莫要常施法術,記得經常吸收靈晶内的靈氣,閑暇時,可多籠絡一些先天武者爲其賣命。
真有修仙界的修士下凡,這些先天武者抱團起來,也能教一些低階修士陰溝翻船。
諸事已畢,陳登鳴最後騎豹離去。
他給蔣強留下了近兩百塊中品靈晶,隻要對方不經常施法,這些靈晶,足夠對方在南尋生活近二十年而修爲不跌落。
二十年,很多事情都會發生改變。
五年時間,他就已從一個先天七重的凡人,成長爲一位築基後期的修士。
二十年後,大膽一點想,說不定他已經是金丹後期修士,可自稱本座某某真人,築基丹那玩意兒,對于金丹後期的大修而言,想要弄到幾顆,也是不難。
屆時福庇家族,蔣強日後年老垂暮,也學他暮年奮鬥,未必就不能嘗一口築基丹的甜頭。
不過目前,倒算是蔣強這兄弟,庇護他的家人。
在這南尋,對方就算是靈氣斷絕時代的最後一個修士,說是天下第一人也不爲過。
縱算是修仙界真的來人,在手持大量蠱蟲等殺器的情況下,蔣強苟在南尋,也可以自傲的稱一聲‘築基之下我無敵,築基之上一換一’。
當天,陳登鳴經過五派傳送陣,再度返回了修仙界南域之地。
這從靈氣斷絕之地再到充斥滿靈氣的修仙界,哪怕是在靈氣貧瘠的野外,陳登鳴都感覺到似呼吸都順暢了許多,渾身充滿活力。
“嗚——”
黑雲豹亦是發出舒服的哼哼聲。
這豹子在長春派二級靈脈的洞府躺習慣了,早就受不了主人家鄉那種惡劣的環境。
“陳師弟,家中事宜可是已安置妥當?”
這時,鶴盈玉已聞聲飛掠而來,美眸落在陳登鳴的兩鬓白發上時,驚呼出聲。
“師弟,你這”
“無礙。”
陳登鳴灑然一笑,道,“師姐無須擔憂,你也知道,我曾經從南尋走出,加入長春派時,乃是改變過容貌之後。
如今白發暮年,方是我本來面貌,師姐莫非是嫌我老了?
鶴盈玉“噗哧”低罵了一聲“死老鬼”,旋又拉長俏臉,狠狠道,“你以爲裝老就能打發走師姐不成?”
陳登鳴微愕,“老家夥你都這麽喜歡啊?”
“是啊,那有什麽辦法呢?”
鶴盈玉苦忍着笑,瞧了瞧不遠處夕照的餘晖,歎道,“定是前生作了孽,才被你這老家夥迷住了。”
她話雖是如此說着,眼神卻美神采盈溢。
陳登鳴說是老,卻面貌豐神俊朗,一對虎眸精靈深邃,鼻梁高挺,唇角分明,彰顯過人的堅毅與決斷,再搭配其兩鬓白發,不予人蒼老之感,反是更顯成熟穩重之魅力。
“哈哈哈,多謝師姐垂青,尤其是這些時日爲師弟護法,改日師弟再爲你修煉護法,算是報答.”
陳登鳴含笑道。
“你想得美!”
鶴盈玉俏臉微泛紅霞,更顯嬌豔欲滴。
陳登鳴錯愕,旋即才反應過來,不是,他也沒那層意思啊,思想很純潔。
鶴盈玉卻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忽然低聲柔柔道,“下次再說。看你表現!”
話罷,反是率先飛了出去,一顆芳心亂跳,手心冒汗,耳根都紅了。
“下次.我的表現?”
陳登鳴微微錯愕看着鶴盈玉苗條背影離去,旋即腦海不由記憶起鶴盈玉當初在水潭之内修煉的場景。
對方當時也是背影,卻赤精着上身,向他展現出嬌人線條,豐映而嬌美,散發着無限青春活力。
“這……下次我應該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師姐……”
陳登鳴心頭一陣燥熱,好一會才壓下這罕有的情緒,立即跟上。
二人身影一前一後。
一個心裏小鹿亂撞,一個心裏則是想七想八,嘴角都是不免流露出了一絲微笑。
自從上次許微主動找到這位師姐交流一番後,陳登鳴也選擇了默認,二人一魂便算是确立了一種微妙難言的關系。
要說最後一步吧,那也沒正式突破。
看鶴盈玉的意思,是想回門派之後,向梁師兄禀明,二人自此結成長春道侶,攜手修仙,共赴巫山仙道。
在此之前,二人仍是有所保留。
畢竟鶴盈玉好歹也是築基後期的修士,雖然陳登鳴如今與其修爲相同,而且還是上品上等的相克靈根,還接觸到了道統,稱爲長壽種候選,配也是配得上鶴盈玉。
但人家築基大閨女,真要徹底放開,翻雲覆雨,那不還得是明媒正娶、宴請諸多同道之後的事了,這矜持自愛,也是可以理解的。
二人如此攜手飛向靈舟。
鶴盈玉将魂屋重新交給了陳登鳴。
魂屋之内,小陣靈和紙人許微察覺到他歸來,也都是興奮無比。
陳登鳴将對家族的安排簡單說了一番後,對于道統之事,則是并未立即說出,隻将找到南尋出入口之事告知。
“所以師弟現在是打算,去尋找南尋的入口?”
“不錯!我曾在出來後,觀察了一番四周地貌,确定就是在錦繡坊後方的明雲山脈中,再去确定一番就行了。
不過此次回去之前,我還想去一趟陰鬼宗。”
“陰鬼宗?就是那個當初被奇物宗打得不得不封山的宗門?”
“哦?師姐,你也聽說過陰鬼宗?此宗昔日是什麽狀況?宗内可有高人?”
陳登鳴通知了一番紅霞門等門派的駐守弟子後,便與鶴盈玉一起駕舟離去,二人邊行邊聊。
“我倒是了解得不太多。”
鶴盈玉思忖道,“四域之中,不成文的規矩,便是創立宗門之人的修爲必須是元嬰以上,才可爲宗門命名爲‘宗’。
除此之外,元嬰以下的金丹修士建立的,都是‘門派’居多,不敢以‘宗’命名。
宗代表氣運,格位,實力不到,是禍不是福。
這陰鬼宗既是名爲宗,顯然昔日創立之人,乃是一位元嬰前輩。
但後來既然被奇物宗打得封了山門,很可能是其元嬰老祖已隕落,門内說不定有金丹修士,甚至連金丹也隕落了,師弟你要去此宗作甚?”
陳登鳴摸了摸魂屋,笑道,“這魂屋内的小陣靈,可能昔日與陰鬼宗有些淵源,我早已答應過她,日後若有機會,就帶她去拜訪陰鬼宗,興許熟悉一下昔日的環境,她能有所收獲。”
魂屋内,小陣靈頗爲感動,傳出聲音。
“多,多謝道友!”
“你對你這小女鬼,倒是好得很。”
鶴盈玉含笑看着,芳心也是微暖,她最看重的,也就是陳登鳴這一點,有情有義之人,總好過薄情寡義之輩。
陳登鳴哈哈一笑,搖頭不語,小陣靈這些年爲他辛苦跳舞,曾在危難之時,還多次預警爲他化解危險,可以說是相伴時間最長的夥伴,他自是投桃報李。
靈舟驟然加速,疾馳奔走,直奔錦繡坊的方位掠去。
…
與此同時。
林家外金芒一閃,妙音宗掌門韓永緒神色陰沉飛掠上空,又低頭看了眼手中被退回的賀禮,眼神陰沉。
“這老家夥,真是夠麻煩的,說他怕死吧,他又拒絕了這千年雪靈參,說他不怕死吧,他又畏懼對那長春派的小子出手”
就在這時,他面龐上黑氣一顯,一陣心浮氣躁。
韓永緒立即穩固心神,将之壓制,眼神中閃過一絲驚駭。
這都距離妙音宗多遠了,師祖的力量竟然還能如此強烈的影響他的心緒,哪怕确實随着距離削弱了不少,卻也是麻煩。
“師祖稍安勿躁,徒孫另想他法。那長春派小子手中,搞不好還有一塊長壽令,徒孫請這林老鬼出手,也是想讓其逼出長壽令,如此徒孫才更有把握。”
他如此說着,心裏卻是暗道麻煩,這師祖成了邪祟,是沒腦子,他若親自光明正大再出手,那就是惹了天大的麻煩。
可若不出手,除非放棄宗門這個下金蛋的雞,背井離鄉獨自苦修,還不知道能不能徹底擺脫師祖的影響,邪祟的力量很難用常理解釋……
(六千字章節,求月票!月票還差70晚上一個大章加更)
昨天哔哔的單章被人撸了。唉!算了,老實更新。不吐槽了。大佬們投票安慰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