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矜歡自是欣喜他不再提,反正她将徐玉卿信件裏面的話,都講給了皇帝聽。
辛鸢估計回頭也會和皇帝說,但徐老爺那邊能不能收到這個消息。
那端看蕭奕祈會怎麽做了。
陸矜歡歪纏着皇帝又好一會兒,不過傅家的事情,倒是沒有再說了。
沒多久她又犯了困,皇帝親自把她抱到床上,将她扣在懷中,一起睡着。
但睡得迷迷糊糊的陸矜歡,好似聽到了皇帝貼着她的耳朵,嗓音微沉地說了句,“快了,還有5個多月。”
她反應慢了半拍,愣了愣,随後勉強擡起去問:“陛下說的什麽快了?”
蕭奕祈伸出手貼在陸矜歡的肚子上,力道很輕,不過較之前,肚子鼓起了許多。
他忽而将手伸向更遠的地方,不過很快又收住了,淡淡道:“幸好一個肚子隻需要九到十個月,孩子就能出來。”
“待五個多月後,朕便不用這般忍得辛苦了。”
蕭奕祈忽然挑了挑眉,“你如今爲何到了京城,腼腆了起來,對朕好似沒有蜀地時那般努力地魅惑朕。”
陸矜歡聽得眼睛都瞪大了幾分,瞌睡都被趕跑了許多。
她推了皇帝幾下,哼哼道:“陛下就知道胡說。”
皇帝話語裏明顯有幾分調侃之意,“朕如何是胡說。”
“你看看你,性子倒是比之前兇猛了許多,就像适才,朕就弄了一下你,你千萬個不願意。”
陸矜歡聞言細細思索,她和皇帝似乎很久沒有行事過了。
皇帝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都是素着的。
往日她在教坊司時,就經常看到許多自家夫人有了身子的,跑出來尋花問柳。
這些人倒是對夫人忠誠不二,口口聲聲說什麽絕不納姨娘。
結果卻跑到教坊司來,就和姑娘們說,他們因無法排洩,所以憋的狠了,夫人們娘家又不可小觑,隻能尋這樣的法子了。
她想到蕭奕祈也是男子,還是這天底下,身份最爲尊貴之人,他如何鞥呢爲了她耳素着?
還能替她守住清白不成?
轉而又忽然想起了紅玉的話,說讓給蕭奕祈找個曉事的。
可是要是皇帝自己去外面尋了個不知來曆的女子,與她抗衡起來,屆時就不太妙了。
還是她選個身邊人,信得過的去伺候皇帝,到時候出了什麽事,好歹也有些底氣。
陸矜歡眼眸半垂,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陛下辛苦了這些時日,妾身都把這事兒給忘了。”
她靠在蕭奕祈懷裏,輕輕地依靠在他胸前,一動不動貼着,紅唇輕啓:“陛下真是需要,妾身可以爲陛下找一兩個伺候的人,反正這裏還算寬敞。”
“她們住進來也方便,妾身也會好生對待她們的。”
瞬間蕭奕祈不再說話,讓陸矜歡心頭忐忑了起來,不知皇帝是個什麽打算。
她正要直起身去看皇帝表情,但是動作太過艱難,一時間,竟然也做不到。
陸矜歡正要解釋一二,蕭奕祈臉色就沉了起來。
“你這廂是要找誰來?你最喜歡的紅玉,還是那個什麽笨丫頭,甚至……你還想讓辛鸢伺候朕不成?”
她一聽皇帝這語氣就不太好,就知道他根本不會喜歡這樣。
而且蕭奕祈明顯是不高興了。
陸矜歡倒是因爲他這樣的反應,心裏穩當了幾分。
也沒有後悔這樣去試探蕭奕祈。
她趕緊将人緊緊地抱住,“妾身其實心裏一點都不想,就是想聽聽陛下怎麽說。”
“要是陛下應承下來了,妾身現在已經眼睛都腫了。”
她反将一軍,冷哼一聲,推了推皇帝,“所以陛下看上了辛鸢她們不成?方才一口氣就說了她們三個。”
“難不成你還想選一選了?”
蕭奕祈擡了擡下巴,往外退了退,看着陸矜歡的臉,神色複雜。
陸矜歡迎接了皇帝的目光,自然不能心緒,但是神色不太好。
抱着雙臂直直地看着他,“陛下真是被妾身說中了嗎?”
“不管不管,陛下怎麽想妾身不在乎了,反正你要是碰了她們三個,妾身甯願把她們趕走,你不準你去碰。”
“這大選已經開始安排了吧?陛下喜歡的各色美人,屆時自然是應有盡有,您爲何要和妾身來搶她們三個笨丫頭,反正要命一條,别的都沒有。”
蕭奕祈被陸矜歡這一番拈酸吃醋的話,給取悅到。
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道:“這大選之事,已經停了。”
蕭奕祈忽然愣住了,她懷疑是不是自己沒睡好,所以耳朵除了岔子。
她忙環住了蕭奕祈的隔壁,好奇地問道:“怎麽給停了?”
他沒有和她繼續說這些,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且先睡着吧,你總是困,這玩意兒是不是帶着你犯困的。”
陸矜歡給了蕭奕祈一下,這人總是這樣,“你就知道欺負他,說什麽玩意兒,他是你的子嗣。”
皇帝隻跟着笑了笑,後面就沒有應話了。
隻是蕭奕祈說關于大選的這話,一直橫在她心裏。
陸矜歡認爲皇帝說話向來不會沒有用的,根本不會平白就說這句話。
許是又在和說餓了她這事,有心來試探她,或是惑着她,耍些手段。
然而陸矜歡既然有了皇帝的孩子,她還真沒有将大選的事情,放在心上。
原先她就知道,皇帝是天子,後宮佳麗三千,她最多是那後宮裏的其中一個罷了。
估計皇帝也是清楚的,這話該不會是他無意之中,說岔了吧?
蕭奕祈翌日一早便走了。
陸矜歡讓辛鸢在跟前伺候,主要是想探探她的口風。
“馬上就是大選了,辛鸢你說說,陛下馬上就要有許多妃嫔了,妾身這地方,恐怕也攀不上陛下來幾回了。”
陸矜歡一邊做着繡活兒,一邊裝作忽然想起來的模樣,唉聲歎氣。
辛鸢想來也是清楚這事,她看着夫人這樣失落,便主動安慰她:“夫人不用難過,陛下并非是那等好女色之人,等後宮進了妃嫔,指不定還是怎麽着呢。”
陸矜歡低着眸子,暗暗思索了一番,再擡頭和辛鸢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