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學醫,中了毒才方便和陸父說明緣由,讓陸父找到解毒的法子。
所以才陰差陽錯,成了五公主的身邊的宮人。
張公公發現陸矜歡面色有些不太好,以爲她哪裏受了傷,着急問道:“傅夫人是不是哪裏痛?莫要強撐,實在不行,咱家送你去太醫院瞧一瞧?”
陸矜歡被他這樣一提醒,瞬間清醒了過來,立馬擺擺手表示自己無礙。
順便問道:“公公,我們這是要去見皇後娘娘還是陛下?”
她現在如此狼狽,見皇後倒是适合,讓她對自己心生愧疚,多幾分憐憫也是好的,最好能别讓她再進宮受苦了。
如果是見皇帝恐怕不太行。
張公公愁眉苦臉地看了眼陸矜歡,她現在渾身是傷,還能去哪裏。
“夫人現在身子要緊,你現在也不方便去見陛下和娘娘,他們在梅林裏賞雪呢。”
陸矜歡一聽蕭奕祈和皇後在賞雪,心裏一陣氣悶,心酸得不行,“所以陛下今晚真的會在坤甯宮睡?”
陸矜歡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蕭奕祈了,見上了,她也敷衍幾句,就被人給趕走了。
陸矜歡發現她的法子用錯了,不用再故意吊着蕭奕祈了。
她和傅懷瑾不一樣,他是皇帝得用的臣子,如今這世上對男子又包容許多。
隻會有更多的人會好奇她這個傅夫人是什麽樣的人。
然而她現在隻是和皇後還有五公主碰面,就已經耗盡了心力,甚至差點兒性命不保。
如果之後再遇到相熟的人,那她可不一定像今天這般死裏逃生了。
陸矜歡歎了一口氣,她特别想現在趕緊換一張臉。
或者爲陸家趕緊平反,這也好過頂着罪名偷摸着無法見人的好。
張公公這邊眉頭緊皺,“夫人慎言,你和咱家說這些說了便說了,但是若是被陛下聽到這樣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陸矜歡也知道自己不該說這些話,越矩了。
她連忙爲自己辯解:“其實妾身并無多餘的想法,張公公莫要誤會了。”
張公公冷臉打斷,“夫人不必解釋,咱家都是知道的,隻是陛下一直忙于朝政之事,今晚恐怕不會在坤甯宮歇息了。”
陸矜歡聽了這話,那顆難受酸澀的心,才安定了許多。
“妾身鬥膽,想讓公公相助一二。”
張公公不解地看向她,陸矜歡可真不是個好糊弄的女子,對待陛下就跟在手裏放風筝似的,一拽陛下的心就跟着緊張,一松陛下也跟着高興。
真是任她掌握心緒,她現在又要做什麽針對陛下了?
張公公不自在了清了清嗓子,問道:“夫人有什麽事,但說無妨。”
陸矜歡左右打量了四周一下,發現沒有人才附耳和張公公道:“其實妾身就想公公給陛下說一句話,就說妾身十分思念陛下,想讓陛下晚上去傅府尋妾身。”
張公公聽了嘴都差點沒合攏,她竟然這麽對陛下的嗎?這也太膽大妄爲了吧。
蕭奕祈可是當今天子,怎會幹出這種夜會臣妻的事情來。
陸矜歡看張公公這樣子,以爲他不願意,便請求道:“公公你就照妾身的話告訴陛下便是,麻煩您了,陛下來與不來,都看他的,并無其他的意思。”
張公公心中一陣驚濤駭浪,無奈還是答應了下來。
陸矜歡見此高興不已,然後讓張公公将她送上了轎辇離開。
露種看到陸矜歡好好地出門,竟然渾身是傷的回來了,而且好不狼狽。
眼淚就從眼眶裏流了出來,“夫人這是哪個天殺的作孽,竟然如此對你。”
往日陸矜歡去了宮裏,都是拿着宮裏賞賜的東西回來,如今卻傷得這樣重。
陸矜歡擺擺手沉默着沒有說什麽,她趕緊收拾了一番,然後往床上躺一躺。
現在她需要養足精神,若是現在沒有休整好,晚上如何能應付得了蕭奕祈。
露種卻在一旁看得眼淚直掉,心裏一陣一陣地難受:“這又是怎麽了?夫人爲何不告訴露種,是皇後娘娘懲戒了您嗎?讓您受了這樣大的委屈。”
陸矜歡歎氣,她要是真的被皇後懲戒,想來也是因爲把皇後惹怒了。
如果惹到皇後,她也不太可能還活着回到傅家。
甚至可能會連帶着傅懷瑾,不,傅家所有人都背上罪名,落得個掉腦袋的結局。
露種雖也是擔心她,但還是沒有經曆過什麽事,竟然這樣就哭了,處事欠妥。
陸矜歡隻好解釋道:“露種莫要哭了,其實我隻是沒注意到路,給跌了一下,所以才會這樣狼狽。”
她喝了口熱水,身子終于暖了暖,“好露種,你去幫我燒熱水吧,夫人我還需要洗漱才能好好歇下。”
陸矜歡換下一身污糟的衣裳,裏面隻穿着中衣,屋裏的炭火燒得旺旺的,這樣她才不會凍着,感染傷寒。
露種這邊也将淨房後面燒起了熱水,不一會兒就弄好了。
陸矜歡這才轉身去了淨房,結果露種想要服侍她沐浴。
她趕緊阻止了露種,“好了好了,我自己來也可以的,你去屋裏幫我盯着點,如果有什麽人,你在外面也好應付一下,那些髒了的衣裳,你便幫我處理了吧。”
陸矜歡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然後告訴露種,“收拾完便回去歇息吧,我這邊沒什麽可以伺候的了。”
露種不明白,夫人這又是想要做什麽,就想問一問。
但陸矜歡面上确實不悅地皺了皺眉頭,“照我說的做便是,不要多問。”
露種停頓了一下,她向來是清楚陸矜歡爲人的,她聰慧機智,很多事都有自己的謀劃。
所以她也不多問了,直接按照吩咐行事。
陸矜歡這廂弄完之後,就趕緊躺上床好好地睡了一覺。
到了晚上,許是今天被五公主一群人弄得太慘,也許是天太冷,屋内的火盆子燃得太暖,她一直睡得很沉。
蕭奕祈已經進了屋,坐在了她的床頭,她都沒有發現。
他看着她沉靜的睡顔,嘴角彎了彎,然後伸手摩挲了一下陸矜歡的臉蛋,故作威脅道:“囡囡這是要裝睡了?”
“不是讓朕來嗎?爲何這個時候卻自己睡着了,膽敢欺騙于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