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鋒一轉,笑着問:“難道傅夫人就沒有想過,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若能以證清白,屆時這傅夫人的名頭也更加名正言順啊。”
陸矜歡聽了頭都大了,想也不想就要拒絕皇後的提議。
誰知此時竟然一道熟悉的尖利嗓音響了起來,“本公主真是大開眼界,嫂嫂好好的皇後,竟然狗拿耗子去操心大臣的家事來了。”
“難道是宮中事務太過簡單了,所以嫂嫂才這麽有閑情嗎?”
陸矜歡忽然渾身一僵,額角的汗水都吓了出來。
現在說話的人,竟然是她多年前在宮中侍奉的五公主。
她爲何在此?
陸矜歡恨不得自己立馬消失不見,否則一旦同五公主這個舊主相見,她就直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五公主說着便往她們這邊走來,陸矜歡慶幸她出門是帶了遮面的帕子。
然後裝作不經意間,擡手将帕子又提上去了一些,不讓自己的臉露出太多,怕被五公主看出什麽來。
陸矜歡看五公主靠近,馬上又裝着害怕和拘謹的模樣,将頭低了下去。
要知道,皇後性格是飛揚跋扈,但這位五公主更不可小觑。
想當年她可是親自看到五公主是如何的手段狠毒,不然宮中之人也不會怕得人人避之。
雖說五公主已經有了驸馬,嫁出了宮。
可是她那些惡毒心計,是天生的,就算成了人婦又如何,根本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皇後見着她十分不悅,眉心皺成一團,“五妹妹入了冬便說身子不适,本宮還以爲你在家中休養呢。”
“爲何突然又在這冰天雪地的時候跑到宮裏來了,難道就不怕身子不好凍傷了,還有這宮裏的路可不好走,小心摔死就不好了。”
皇後說話這般不客氣,也是有原因的。
五公主和她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關系,未出嫁之時,她們每次見到對方輕則出言譏諷,重則直接上手。
陸矜歡很是好奇,爲何她們都成了姑嫂了,關系感覺比以前更加不好了起來,一看就是結怨甚深,看樣子都很想要對方死的節奏啊。
陸矜歡直接裝鹌鹑,當作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沒看到,沉默着沒有出聲。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她還是别在這個時候吸引她們的注意了。
五公主一聽皇後這話,明顯是在咒她,氣得渾身直發抖,“嫂嫂會不會說話,你竟然敢說話來咒我死,皇兄知道了定然不會放過你!”
陸矜歡聽得瞠目結舌,甚至有些想笑。
皇帝尚且在皇後面上輕言細語,不敢得罪皇後,更别說不會放過皇後了,恐怕都不會幫五公主輕易說好話。
皇後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她專門約了陸矜歡出來賞雪,這五公主真是個沒眼色的,竟然沒事找事。
五公主自然不會去看皇後現在的表情,哼了哼,越發不客氣道:“嫂嫂也不要怪本公主多嘴,隻是你這也太自降身份了,許久沒有進宮看你了。”
“誰知道你現在喜歡和一個小官的夫人整天湊在一起,就她那樣的,難道你就不擔心,也跟着染了那種見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氣?”
“别以爲本公主不知道,她啊可是從教坊司那種腌臜地方出來的,啧啧啧!”
“本公主怎麽說剛剛怎麽就覺得這空氣中氣味難聞,原是有這樣的狐媚子在,真是讓人惡心反胃。”
皇後原本想着今日有事,就不和五公主多說了。
哪曉得她這個皇妹竟然這般說她請來的客人,說話半點不客氣。
要知道五公主說的雖然是陸矜歡,但打的可是她的臉,竟然半分面子都不給她!
皇後冷下了臉,“五妹妹說話還是動動腦子吧,傅夫人可是傅大人的正室夫人,不是那些低賤的小妾,你這般胡言亂語就不怕得罪人嗎?”
五公主對皇後十分看不上眼,現在聽她又說這些話,心裏更是不安。
她乃一國公主,這個傅夫人就是個卑賤的妓子,憑什麽還要給她臉面!
五公主突然走到陸矜歡身邊,上下打量了幾眼,然後冷笑出聲,“真是上不得台面的賤皮子,到了宮裏竟然還把臉捂得嚴嚴實實的,怎麽?這是長得吓人,還是怕不敢用真面目示人?心中有鬼不成?”
皇後見五公主如此輕賤陸矜歡,立馬擋在她面前,“五妹妹這是在做什麽?你的教養便是如此嗎?”
“傅夫人身子嬌弱,本宮請她進宮,她也是奉命而來,掩面也是爲了本宮的身體着想,有何不妥?”
“傅夫人這樣做,是知道規矩,你現在像個潑婦一般對她大喊大罵,簡直有失體統!”
皇後嫣然一笑,“看來本宮有必要向陛下回禀,好好拘束一下你,也要讓驸馬好好管教你,免得日後出去丢了皇家的臉面。”
五公主雖然性子不服輸,但她在說話這方面,從來都沒有赢過皇後一次,自小如此,如今依舊。
“傅夫人以前進過宮沒有?”
陸矜歡忙擺擺手,表示沒有。
害怕她把自己認出來,刻意又把頭低上了幾分。
害怕她把自己認出來,刻意又把頭低上了幾分。
五公主卻覺得有幾分不對勁,換個問題問她:“那傅夫人除了這次,就不曾在京城住過?”
陸矜歡繼續擺手。
她還是盡量不要出聲說話的好,要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隻會引起五公主更多的懷疑。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小心行事,不讓她發現自己的身份。
五公主卻覺得她很奇怪,伸手想扯下陸矜歡臉上的面巾,但誰知她十分輕巧地避開了。
“本公主倒是好奇了,傅夫人究竟長了一張什麽樣的臉,竟然連看都看不得!”
陸矜歡低眉輕笑,她的臉自然沒有什麽問題,有問題的是五公主看了,她豈能還可以見到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