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要得到什麽都可以随心所欲,而妾身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陸矜歡說了這話,蕭奕祈瞬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原本想要做的事情。
他們才分開多久,陸矜歡這個女人怎麽越發牙尖嘴利了。
就在這個時候,漏了風的門,外面的冷風跑了進來,凍得陸矜歡牙齒都上下打架了。
蕭奕祈發現了,趕緊把門重新安裝上,勉強遮住了寒風。
他也擔心她身子弱瘦了寒,“囡囡莫要生氣了,朕沒有爲難你的意思。”
陸矜歡聽到這兩句話,感覺十分驚訝,皇帝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軟話。
所以他在認輸?想同自己和好了嗎?
然而陸矜歡并不打算輕易地放過蕭奕祈。
誰讓他吃着碗裏的望着鍋裏的,不僅宮裏有兩個國色天香的美人,今日又抱住徐玉卿不放。
既如此,他去找徐姨娘吧,何必還來她這裏,反正她是不願意再同他親近的。
蕭奕祈走到陸矜歡身邊,靠近了幾步,伸手正想着把她拉到懷裏。
但哪曉得陸矜歡一個側身避開了去。
他有些大頭地問道:“囡囡,你又在鬧什麽脾氣,就算是生氣也要有個度吧,這都氣了多少日了,你這樣不和朕親近,是想着這一生都和朕在一起了嗎?”
陸矜歡聞言隻覺得他十分可笑,真是臉皮厚極了。
雖說他先認輸,可是她卻心中怒火正噼裏啪啦地燃燒着,旺得很。
就他做的這些個事兒,沒一件值得她消氣的,更不會和他好聲好氣地說話了。
蕭奕祈扶額,皺了皺眉,十分疑惑地問道:“囡囡你是不是故意的,想利用完朕就丢了,在蜀地還有滇南之時,甚至在皇宅,你從不忤逆朕,一事乖順聽話。”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朕問你一點事,就要死要活,一直同朕鬥氣,像話嗎!”
蕭奕祈說着心頭也是惱火得很,“所以你現在這意思是覺得傅懷瑾在京城有了地位名望,自己就性命無虞了,專門逗着朕,耍手段是吧?”
陸矜歡胸口不斷地起伏,她感覺蕭奕祈再多說一句話,她就要氣暈過去了。
狗皇帝到現在都不清楚,自己在氣什麽,甚至還在這裏胡亂掰扯。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情緒不那麽激動後,她看着皇帝冷笑道:“陛下真會說,倒是讓妾身大開眼界,所以在陛下心裏妾身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蕭奕祈冷哼,“朕還說錯了不成?”
現在陸矜歡還不算無藥可救,至少還能和他說話,這便沒什麽事了。
肯開口就行,他咳了咳,扯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朕是皇帝,不要把朕看作孤陋寡聞的凡夫俗子,你這種手段,朕見了不知道有多少,不過都是些小把戲,自作聰明罷了。”
“陸矜歡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傅懷瑾是真一手提拔起來的,當然朕也能讓他頃刻之間,一無所有。”
陸矜歡不解,皇帝到底是怎麽想的。
他把傅懷瑾給提升上來,和她有半點關系都沒有,一切都是因爲在京城之中傅懷瑾沒有背景,沒有靠山,身後幹幹淨淨。
所以他才願意這樣去利用傅懷瑾,做他手裏的一把刀。
但是陸矜歡雖然這麽想,她可不敢當着蕭奕祈的面說出來。
她相信如果被蕭奕祈聽到這句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真相”,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陸矜歡緩了緩心中的怒氣,然後替蕭奕祈倒了一杯茶,放到他的手邊。
“妾身實在很好奇一樁事,陛下爲何會那樣對待妾身,陛下離開後,妾身也猜了一下,想來傅懷瑾和王家的關系可能不一般?”
陸矜歡一邊問,一邊自己也喝了起來,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陛下妾身一貫是向着您的,至于王家還有皇後,妾身都沒有做什麽事情,如果傅懷瑾真的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時候,陛下盡管處置便是。”
“就算是整個傅家有什麽事,妾身也不會有半點阻攔。”
陸矜歡這番話倒是讓蕭奕祈感到十分意外,她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甚至還能替他想到這般周全。
反倒是讓他方才的怒氣不知爲何,變得不上不下的,悶在胸口,無法發洩出來。
蕭奕祈冷冷地看了眼陸矜歡,壓抑着快要爆發的情緒,冷靜道:“不必如此麻煩,這宮中養畜生的人都知道,白眼狼是不可能讓他成爲一條忠犬的。”
“如果要這匹狼老實一些,做出一些警告就可以了,如果殺了狼,就失去了一隻兇猛的狗。”
陸矜歡聽了蕭奕祈這話,才明白他是如何看待傅懷瑾的,話裏的意思也很明白,是沒把傅懷瑾這左右搖擺的小人行徑放在眼裏。
當然這和蕭奕祈關系也不大。
傅懷瑾再怎麽會鑽營,也隻是從蜀地來的從四品知府,很多東西眼光就極爲狹隘。
陸矜歡心想,要不是蕭奕祈要用傅懷瑾,也不會任命他爲京官,若是靠着傅懷瑾本身的才華,估計要等到下輩子重新投胎才行。
傅懷瑾本身也不是一個幹淨的人,在蜀地與徐玉卿之父,合謀做了那等貪污之事。
如果不是蕭奕祈放過他,他估計早就和徐大人一般成了那牢獄裏的囚犯。
但是傅懷瑾這厮運氣實在是好,他竟然能得到蕭奕祈的賞識,幹幹淨淨從貪污案裏摘出來,還能得到皇帝賞給他的大功勞。
真是走了狗屎運。
但蕭奕祈的做法顯得更加可笑了。
他如此費心費力地把傅懷瑾從地方上弄到京城,就是要爲自己所用。
哪能想到傅懷瑾是個三心二意的,既想得到皇帝的提拔,又想在王家那裏得到好處。
一個人吃兩碗飯,他也不怕撐死。
當然最爲奇怪的是蕭奕祈,按常理來說傅懷瑾都做了這樣的事情,他爲何還要用這種人。
陸矜歡想到這裏,腦袋想破了,也找不到蕭奕祈這樣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