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矜歡心理裏搞不清楚,隻好小心地賠笑,撒嬌一般湊近皇帝,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企圖用美色暫且迷惑一下他,“陛下爲何又生氣了?”
“妾身剛回傅府,哪裏有時間做什麽事啊,您不妨說說,妾身是哪裏做得不對,讓你如此動怒。”
蕭奕祈面上不動如山,仿佛根本不把她這點把戲放在眼裏。
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他拽過陸矜歡,将她整個人攏在他胸前,緊緊地扣住她嬌軟的腰身。
他低頭咬了咬她的唇角,“大膽竟然敢魅惑朕,不知所謂!”
“朕問你,你爲何不将朕的命令放在心上,當朕說的都是廢話嗎?”
陸矜歡直呼冤枉,她到底做了什麽啊,她自己都沒弄明白,被皇帝搞得暈頭轉向的。
她嘟着嘴,紅着眼眶不滿地問道:“陛下這又是在做什麽,妾身哪裏做錯了嘛,妾身又不像您那般英明神武,您不妨直言,害得妾身猜來猜去,也猜不到究竟是何事。”
“除了妾身沒有辦法反抗皇後娘娘進宮,其他妾身真的不知道做了什麽事情,讓你這樣生氣。”
陸矜歡也是實話實說,她才不要提心吊膽地去和皇帝兜圈子,還不如把話說出來,讓皇帝告訴自己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蕭奕祈不禁想扶額,這女人真是說她有些聰明,但又不完全是,他怎麽可能因爲進宮那點小事來怪罪于她。
當然是因爲别的事情了。
他現在真想撬開陸矜歡的腦袋看看,裏面都裝了些什麽。
蕭奕祈很想站起來戳着她腦袋說,但爲了不是體面,他還是忍了下來,冷冷地問道:“囡囡是真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你因爲皇後進宮,朕自然不會說你什麽,因爲這是皇家的命令,不可違抗。”
“但是你那張嘴,是漏了風嗎?徐玉卿一家的事情,你爲何都盡數同皇後講了去?難道你不曉得徐家一家事關朝廷重要的案子,半點都不能透露。”
他捏着陸矜歡的臉頰才堪堪消了點氣,“你這張嘴真是什麽都敢往外說。”
皇帝竟然這樣生氣,陸矜歡吓得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蕭奕祈這怒氣沖天的樣子,着實不多見。
可是陸矜歡不解,她雖然說了徐玉卿的事情,但那都是後宅那些彎彎繞繞,不過都是男女之間那些情情愛愛,糾纏之事。
半點都沒有和朝廷沾上關系,爲何他還要這般動怒?
陸矜歡抿了抿嘴,眼眶紅潤望着皇帝,“陛下爲何問都不問清楚,就來冤枉妾身,難道是誰在您面前亂嚼了舌根?”
蕭奕祈卻覺得陸矜歡何事在狡辯,她根本沒有分清楚,事情的緩急輕重。
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森冷了幾分,“囡囡這是做什麽,還想在朕這裏不承認?”
“你可要想清楚再說,要知道你現在能平安無事,都是因爲朕在護着你保着你,現在你做的這些事是在幹什麽?向皇後投誠?”
“難道朕還沒有皇後可靠?你想另外求發展了嗎?”
陸矜歡傻了眼,這皇帝生的哪門子的氣,她什麽時候向皇後投誠了?這分明就是空穴來風,沒有的事。
她推開皇帝自己站了起來,氣鼓鼓道:“陛下怎麽不問清楚就來質問妾身,一來妾身一心一意隻有陛下,妾身又不是真的傻,和皇上是這樣的關系,還妄想跑到皇後跟前投誠,又不是嫌棄自己命太長。”
“二來,皇後娘娘主動說起了徐家,來威脅妾身,妾身這才裝作什麽都不懂,把傅家内宅之事告訴了她,隻是就着她那些話,順道說了幾句,并無其他。”
蕭奕祈也被弄得氣急,站起來狠狠地剜了一眼陸矜歡,“那你可知道傅懷瑾爲何昨日一夜未歸?”
聽露種說不是歇在了衙門嗎?
難道其中還有别的緣由?
傅懷瑾這厮又幹了些什麽?
這厮實在太蠢,總是拖她後腿。
定然是傅懷瑾做了什麽沒讓她知道的蠢事,所以蕭奕祈才跑到她這裏大發脾氣。
這一個兩個的怎麽都這樣不省心。
陸矜歡心中也十分不悅。
蕭奕祈看她沉默不語,便知道她知道自己理虧了,便告訴了她發生了什麽事。
“你昨日剛去了坤甯宮,傅懷瑾便接了王家,也就是皇後親哥哥的帖子,去了王家府上,他可是潇灑自在得很,和那王大人就差點稱兄道弟了,他二人已經好到可以暢飲一夜,不知道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陸矜歡聽到蕭奕祈告訴她的消息,呼吸都停頓了一下,整個人火氣比皇帝還要大。
傅懷瑾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這個節骨眼上,他都做了什麽糟心事,竟然跑去和王家如此親近,他難道腦子壞掉了嗎?
前途也不想要了?
還是傅懷瑾故意借此事來要挾她,或者同她決裂?
陸矜歡瞬間冷靜了下來,這是傅懷瑾做的事,和她有什麽幹系,反正她在皇後那裏可是半分都沒有吐露。
臉上便平靜了許多,傅懷瑾自己做的事情就自己去承擔吧。
她憑什麽要替他背黑鍋。
想來蕭奕祈也不是不分皂白對錯的人,不能找她這個内宅婦人發火。
陸矜歡氣悶,想到傅懷瑾做的這事,就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的好。
但面上還是一副難過的樣子,眼角紅潤,泛了幾絲淚花,“陛下您是因爲傅懷瑾的事,大半夜到妾身這裏來質問我嗎,還是想要以此治妾身的罪??”
蕭奕祈被她這個樣子弄得有些頭疼,她爲何用質問和治罪這樣嚴重的詞來說事。
他雖有些動怒,但主要還是沖着傅懷瑾去的,弄半天她竟然還比他更生氣了。
“好了好了,你莫要哭了,朕方才是因爲傅懷瑾做事糊塗而生氣,也沒有說要把你怎麽樣。”
“囡囡也要體諒體諒朕的心情,任誰知道朕的近臣,竟然和王家這個時候走得這樣近,本就是一件十分不妥當的事情,而且此事還牽連甚深,所以朕才會如此生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