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矜歡看着紅玉,突然一起跟着笑了笑,兩人手拉着手,和在蜀地一樣不分你我地說了起來。
陸矜歡其實在皇宅住着那幾天,也就易真那人十分不對付礙眼之外,其實還是十分清靜悠閑的。
但也沒看到傅家這些雞飛狗跳的事情,倒是叫她有些遺憾。
紅玉爲人本分老實,在錢氏看來就是好把控的。
這倒是方便了紅玉去打聽消息,錢氏做很多事情都會叫上紅玉,一來二去真叫她了解了不少别人不曾知道的秘密。
“夫人有所不知,那徐姨娘不知道爲何,突然在府裏鬧了起來,大人便一氣之下把她關了起來。”
陸矜歡頓時覺得好奇,要知道在傅懷瑾眼中,徐玉卿如同大把大把的銀子。
沒把她供起來就不錯了,所以徐玉卿究竟做了什麽,讓傅懷瑾這樣生氣。
“徐玉卿和傅懷瑾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紅玉看了看屋子裏外,仍覺得不放心,然後起身去把門給關得嚴嚴實實。
紅玉做完這些之後,才拉着陸矜歡到床邊坐下,附耳小聲告訴她,“夫人可還記得那位滇南的高大人,他那邊好像背後有什麽關系,所以判刑之時,隻給罰了五年牢獄之災,但是徐姨娘的爹徐大人,可就沒這樣的好運道了,說是要五馬分屍,馬上就要在菜市口執刑了。”
陸矜歡瞬間傻了眼,嘴巴也張得大大的,她萬萬沒有想到高知祥竟然還能夠翻身。
蕭奕祈難道沒有反對嗎,這不是他自己親自給高知祥定了罪名嗎?
這事怎麽如此奇怪,傅懷瑾雖說是在審查辦理兩個案子,但爲何高知祥這事被刑部的人如此草率地給處置了。
如果皇帝不知道這件事的話,那這些官員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紅玉不清楚陸矜歡心中所想,還以爲她受了驚吓,忙拍了拍她的手,勸說道:“夫人别怕,你也不去看五馬分屍的刑場,不會有事的。”
陸矜歡怎會是因爲這事給吓到了,她宮中什麽樣的腌臜手段沒見過,那其中的血腥手段,更是可怖。
自然不會被這些話給吓着。
她表示自己無礙,讓紅玉繼續把後面的事情一并講了。
紅玉看陸矜歡沒什麽事,便說道:“其實徐姨娘進了傅家之後,便一直折騰,鬧得大家都不太高興,這白天黑夜裏各種發脾氣還有哭鬧。”
想起錢氏每每看到徐玉卿各種精彩紛呈的臉色,紅玉便覺得好笑。
“所以老夫人對她煩不勝煩,大人也爲此十分惱怒,便隻能把她關起來,不讓她四處走動,免得惹了麻煩。”
陸矜歡沒承想徐玉卿竟然如此能折騰,她若是個頭腦清醒的就不應該坐以待斃。
想當初她還特别讓徐玉卿多加注意,沒承想這是個榆木腦袋,還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個害她徐家的傅懷瑾身上,真是可悲可歎。
最可笑的是徐玉卿竟然跑去錢氏那處哭哭啼啼,真是找錯了對象。
錢氏哪裏是能夠聽得進去她說這些事情的人,不下手對付她就不錯了。
徐玉卿這腦子真是叫人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陸矜歡扶額笑了起來,她現在自己都不保了,竟然還有心情擔心徐玉卿。
但她這一番神奇的操作,真的是太好笑了。
紅玉一臉疑惑地看向陸矜歡,“夫人,你爲何突然發笑啊,是哪裏不對嗎?”
陸矜歡尴尬地捂了會兒嘴,然後止住了自己嘴角的不斷揚起的弧度,“這徐姨娘實在是人間一朵奇葩,真是叫我開了眼界,她竟然這樣不管不顧地跑去老夫人房裏大喊大叫,咳咳……”
突然陸矜歡也不曉得如何形容她。
“如此這般胡鬧,跟個沒頭蒼蠅一樣,如何能爲她父親尋到生的機會。”
她倒是覺得徐玉卿求錯了對象,不禁笑了笑,“若是這徐姨娘沒去老夫人那處,而是去了傅懷瑾那裏求一求,說不定他還能心軟一下,讓徐大人最後見上她一面,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了,徐玉卿卻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紅玉聞言也覺得應當如此,認同地颔首表示陸矜歡說得很對,隻是她又想起了徐玉卿不是個好對付的。
現在府中其實真正能夠求到的人應該是陸矜歡,可是徐玉卿一旦知道了陸矜歡和皇帝之間的關系,想必不會罷休。
想着紅玉就将心裏的擔憂說了出來,“夫人,大人那邊會不會因爲你和他吵架了,而去把這件事告訴徐姨娘來報複你啊。”
到那時,陸矜歡豈不是也要被徐玉卿給煩死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她便害怕地搖了搖頭,看向陸矜歡的眼神,莫名有些憂慮。
陸矜歡擺擺手,她覺得傅懷瑾應該不會這樣去做,現在她和他是密不可分的人,站在同一條船上,怎會因此而暴露他們之間的秘密。
昨夜那事其實算不得什麽重要的事,至少在傅懷瑾那裏是這樣的。
他何苦爲此來和她對着幹,這樣一來對誰都沒有好處。
紅玉見陸矜歡很快都否定了這種可能,便覺得十分好奇,“夫人爲何如此笃定不會?若是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夫人也要早些做準備,防着點徐姨娘才是。”
她越說越覺得有這樣的可能,手上的帕子都要攪爛了,“姐姐我這心中始終覺得有些不安,那徐姨娘實在是個能折騰的,萬萬不要和她給糾纏上了,到時候想躲着都沒法子了。”
陸矜歡當然清楚徐玉卿是個什麽性子的人,紅玉滿心着急,她也能夠理解。
不過至于爲何徐玉卿不會找她求助,也是因爲她了解這個人。
于是陸矜歡給紅玉解釋道:“其實徐玉卿在蜀地之時便不太把我放在眼裏,你難道忘記了她那會兒因爲傅懷瑾,總是跑來找我的麻煩。”
“如果徐玉卿真的腦子還剩一份清醒和理智,發生了過去那些事,她就算守在我門口,我也不可能會出手相助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