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是在防備自己說到易真,畢竟做了這許多的準備,若是真說了,大家裏子面子上都不好看。
不如就這樣算了,免得再橫生枝節,最主要是她累了。
不想象之前那般死咬着不放,最後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蕭奕祈是天子,他再有錯也不會是錯。
她有求于人,隻能伏低做小,沒有錯,便也是錯的,何苦呢。
蕭奕祈看着陸矜歡此時完全相信了辛鸢說的“真相”,玉扳指再次轉動了起來,然後揚了揚手,“行了,夫人方才說的話,你也聽見了,日後萬不可再犯此類的錯誤,否則拿你是問,下去吧。”
辛鸢看皇帝都這麽說了,才放棄了繼續要勸說的想法,完後端着陸矜歡喝完的湯碗,退了下去,
陸矜歡看皇帝一句話就讓辛鸢聽了,還有她說了半天都沒讓辛鸢答應,便更加了然于心了。
看來事情應該就是她想的那般,隻是她不想拆穿罷了。
折騰了一整體,陸矜歡也是累了,就想着趕緊休息了。
蕭奕祈卻仍舊放心不下,覺得陸矜歡并不是這種性子的人,怕她還有後手,去對付易真,那他做的這些豈不就是白費了。
陸矜歡若說她是個蠢的,那隻是偶然,多數她可是精明得不行。
避子藥一事,他當然是十分清楚的,辛鸢說那些簡直就是漏洞百出,輕易就能察覺真假。
現在陸矜歡不追究,若是日後她因爲此事,抓着自己不放,豈不是得不償失。
蕭奕祈心裏這樣想,又看向了一臉疲憊,往床上走去的陸矜歡。
慢悠悠地開口問:“辛鸢朕看還是不太行,不若讓朕替你找幾個更好的宮婢,這樣你用起來也舒坦,如何?”
陸矜歡的瞌睡因爲皇帝這句話立馬就醒了,什麽叫更好的?
蕭奕祈狗皇帝又在想什麽壞心思了?
陸矜歡心裏歎了一口氣,皇帝仍是不肯信她,還想另外安排人監視她不成?
皇帝都這樣說了,她哪裏還有不點頭的餘地。
就這樣吧,他願意怎麽着就怎麽着。
然後點了點頭:“看陛下的意思吧,妾身困了想睡了,陛下也要早些休息才是,明兒您還要早朝。”
這男人真是精力充沛,也不嫌累得慌,這個時候了還要跟她這裏演戲,各種懷疑防備,她懶得和他周旋。
蕭奕祈難得出來一趟,人也在自己身邊,便想把其他事一同和她說了。
“你且等會兒再睡,你可知道傅懷瑾請了張太醫替你診治這事兒,朕并不知道,以傅大人的品級,是不太可能請得動太醫的。”
他把人撈在懷裏,撐着她的身子,面對着自己說道。
陸矜歡聽了這話立馬疑惑了起來,怎會是這個樣子。
她之前都以爲是皇帝的開了口,所以張太醫身材太醫院的人還能夠這樣替她診治。
所以傅懷瑾是用了什麽法子,把張太醫請到府上的?
陸矜歡有些懵了,原本的困意立馬也消失不見。
她支起身子,坐了起來,傅懷瑾這個坑貨到底又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陸矜歡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不明白的樣子,疑惑地問:“陛下您說的這是怎麽回事?妾身也不清楚。”
蕭奕祈當然對此也不是完全清楚,但是這些人其中的關系他是要比陸矜歡熟悉的,便告訴了她:“張太醫并非一般的太醫,尤其對你來說。”
陸矜歡更加好奇了,難不成這個張太醫還有什麽神秘的身份不成,如果是這樣,皇帝這麽問她,那她豈不是更慘了!
臉上突然一白該不會是什麽反賊的身份吧。
蕭奕祈看陸矜歡吓得臉色都難看來的幾分,便也不逗弄她了。
慢條斯理地告訴她:“陸家被抄家,你被罰沒之後,這做了院使之人乃李太醫,是他取代你父親的位置。”
他說到此處,還特别留意了下陸矜歡的表情,不出所料的是非常厭惡的神色。
蕭奕祈收回目光繼續說道:“這位張太醫便是李太醫的徒弟,許是因爲這樣的原因,才會主動去傅府爲你診治。”
陸矜歡死死地摳住被子,聽到李江元時,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李元江竟然現在地位這樣高了,果然都是些無恥之徒。
陸矜歡心中的恨像棉花一樣突然塞滿,臉上露出難以言說的苦痛,“陛下妾身不想知道這些,有點累了,先歇息了。”
她背對着皇帝拉過被子靜靜地躺在裏側。
蕭奕祈自然就沒有注意到她霎時間滑落的淚水。
“那便早些睡吧。”
蕭奕祈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今日确實折騰得不輕,方才又磨着她做了好一會兒那事。
他許久沒有碰她了,便下手重了些。
蕭奕祈看到陸矜歡徹底睡過去了,才把人重新摟在懷裏,輕輕地哄着。
一夜很快便過去了。
陸矜歡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是痛的,尤其是後腰那塊,差點兒直不起來。
昨夜不知道是不是皇帝說了那許多關于過去的事情,她整夜都在做夢。
夢裏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夢些什麽東西。
辛鸢一早便準備了洗漱的東西,等着陸矜歡醒過來。
陸矜歡卻一眼看到了辛鸢這個人,她是感激的。
但心裏要說有多高興也不見得,昨夜皇帝不是說要給她重新選人伺候嗎?
怎麽還是辛鸢在這裏。
陸矜歡有些不解,但對于辛鸢的殷勤伺候,也沒有拒絕。
“夫人,今兒天氣正好,奴婢爲您梳一個好看的樣式吧?”辛鸢小心地問她。
不知道爲何,陸矜歡總覺得很不适應這樣的她。
真是怪了,皇帝都已經走了,她還在這裏做什麽戲。
陸矜歡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等收拾好一切後。
她才慢慢悠悠地開口:“其實我這邊伺候的也不多,在這裏也就一段時間,辛鸢姑娘不必如此客氣。”
她隻是在這裏待幾天,最後還是要回傅家的。
辛鸢卻不這麽覺得,她認爲陸矜歡昨晚沒有當着皇帝的面懲治她,是礙于皇帝當場在的原因。
現在皇帝已經上朝去了,她覺得正好是陸矜歡找她責罰的時機。
陸矜歡歎了一口氣,再怎麽說辛鸢還是幫過她一把的,就算兩清了,她也不喜歡兩人的關系太過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