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錯的人又不是她,又有什麽幹系。
陸矜歡看到錢氏如此瘋魔的樣子,她不好再去惹怒,畢竟陸家日後想要翻身平反,還是得靠傅懷瑾,現在暫且不能得罪狠了。
徐玉卿高高在上,冷漠地看着她們的樣子,這時被陸矜歡看在了眼裏,她正愁不知道該如何對付呢。
便噙着笑,福了福身,“母親這話說得很是有道理,妾隻不過是個被夫君送到他入睡榻上,爲夫君謀劃前程,我乃正室嫡妻,尚且如此,想來日後還有這樣的好事,姨娘之類的,會更加好用吧,不過是個妾而已,本來也是供人玩樂,可以随意交換的卑賤之人。”
不是總罵她卑賤、低賤、不要臉面嗎?
如今陸矜歡這樣做也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做妾本來就沒有身份可言,誰家女子願意成爲任人踐踏的小妾,想徐玉卿出身富裕,被徐家嬌養着長大的少女,更是無法忍受這種屈辱吧。
徐玉卿咬着牙,氣得渾身直顫,臉色蒼白得隻有眼睛是紅的。
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聽說,轉身再看錢氏,震驚得雙目瞪得大大的。
剛才她是親耳聽到錢氏說的那些話,她心中清風明月一樣的夫君,竟然是親自把自己的正頭夫人送到其他男人床上!
難怪傅懷瑾能這樣快這樣突然,得到皇帝的賞識,直接越級進京,還賜下了這樣大的宅邸。
如此一來,那這一切都能夠解釋得清楚了,關于陸矜歡和皇帝,還有徐家查抄。
徐玉卿不禁自嘲一笑,傅懷瑾真是好手段!
先把絕色傾城的陸矜歡送給皇帝讨好,再拿她們徐家做筏子,可不就是順理成章麽。
所以徐家能夠這麽輕易被抄家,找到罪證,定然是他從中作的梗。
錢氏這廂還在氣頭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徐玉卿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但是她也不怕徐玉卿知道,現在徐家的少女,不過也隻是她兒子一個小小的姨娘,一個小妾罷了。
徐玉卿以前再高貴又如何,還不是連出府都要經過自己的允許,也沒有機會将這些事告訴外人。
錢氏笃定了她不敢,畢竟除了傅家,徐家已經傾滅,徐玉卿現在也已無處可去。
但陸矜歡今日把她惹急了,定然不能讓她好過。
錢氏做慣了揚武耀威的傅老夫人,她在陸矜歡面前一直是輕易惹不得的婆母。
她一步步,走到陸矜歡面前,面目猙獰,狠戾嗤笑:“你覺得你狠得意是不是,我今天就告訴你什麽人是惹不得的!賤人永遠隻能是賤人,你等着被教訓吧!”
“是嗎?婆母這般厲害呢。”
陸矜歡心裏毫不在意,錢氏現在對她所做的一切,隻是暫時的。
隻要她把蕭奕祈拴住了,占據了他心裏的一席之地,當下所有的屈辱,他都會爲自己雪恥。
就算是皇帝不願意親自動手,那她就自己來,總有一日,要讓錢氏嘗到自己親手做惡的滋味。
錢氏來本就是想好聲好氣同陸矜歡說皇帝的事情,沒想到她竟然害得她動了怒。
好啊,這個兒媳不肯聽她的,不願意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翅膀硬了。
想要反抗自己了,真是沒有自知之明,既然不想乖乖聽話,那就别怪她不客氣了。
“陸矜歡這是你自找的!”錢氏生氣地冷笑,滿腔怒火,吩咐所有人:“傅府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待的地方,想要在這裏住下來,就别想吃白飯,你就同這群奴仆一般,他們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想要吃飯睡覺,隻有幹完了活,才可以,都聽見了嗎?”
然而王嬷嬷等人聽了,遲遲不敢回答。
錢氏更是說完就轉身離去了,王嬷嬷和沈嬷嬷想要勸上一勸都趕不上。
隻好匆匆去追正在憤怒當中的錢氏,再做打算。
徐玉卿看錢氏離開了,想起錢氏磋磨她的手段便馬不停蹄地跟了上去。
離去前還冷冷地看了眼陸矜歡,意味不明。
“母親走慢一些,當心摔着。”徐玉卿虛情假意地追上錢氏,忙去攙扶她。
沒辦法錢氏的院子和她挨着,就算暫時想避一避也沒辦法,不得不同她一道。
錢氏卻甩開了她的手,看着徐玉卿,在陸矜混那裏受的氣,越燃越烈。
直接将脾氣對準了她,不停地罵道:“你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方才陸矜歡那個女人說我的時候,你可有站出來爲我說過半句話?”
“現在知道害怕了,才過來扶我,裝模作樣都不會,你連那個女人半根手指頭都比不上,當初真不知道怎麽會看上你嗎個廢物!”
“别想着有朝一日,和那個賤婦一般背叛傅家,我有的是手段對付你!”
面對錢氏的疾風暴雨,徐玉卿一時間還沒有習慣,她直接在原地愣住了。
錢氏在蜀地之時,對自己比親養的閨女還要好上幾分,後來徐家被抄家,她身份地位不如從前,嫁給傅懷瑾後,雖然總是用婆母的身份拿喬,但也沒有說過這些難聽的話。
本來都是對着陸矜歡那樣才會有的刁難,竟然也輪到了她。
王嬷嬷見情況不好,趕緊幫錢氏遮掩過去,“徐姨娘可不要生氣,也不要多想,老夫人今日都是被夫人被氣得頭腦不清醒了,所以才會這樣說些難聽的話,但并不是針對你的意思。”
徐玉卿臉色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可以說非常難看。
但如今也隻能裝聾作啞,當做沒聽見,徐家已經沒了,她已經成了傅懷瑾的妾,縱然心中有氣也無處可發。
現在隻好把所有的委屈和不堪打碎了往肚子吞。
她甚至還要讓自己擠出一個笑來,對王嬷嬷道:“王嬷嬷謝謝你肯和我說這些,那你快去送母親回院子裏,好生照看着。”
徐玉卿咬着牙看着錢氏一行人離開,這才握緊了雙拳,往自己院子裏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