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慌不擇路地往裏面跑去找露種和紅玉,陸矜歡看了忍俊不禁。
“你笑什麽?”易真看她一臉莫名其妙。
陸矜歡瞧見易真想知道但又不肯低頭的樣子更加好笑了,他那張臉黑沉得快要和這夜色融爲一體了。
她唇角的弧度便越拉越大,“就算我想告訴你,可能你也聽不明白,我何必多費唇舌。”
易真一看陸矜歡這樣子,就不想告訴他,也就不願意再張口問了。
辛鸢心裏直打鼓,想到之前陸矜歡說的話,便問道:“夫人這些小厮爲何不許你進府。”
而且一副不知尊卑的樣子,哪裏像個做奴才的。
再說傅大人如今是陛下看重的大臣了,也不是随随便便一個人就能假冒傅夫人的。
這兩個小厮也不會轉個彎,還是在裝作不知道來欺辱陸矜歡的?
陸矜歡淡淡地回了一句:“約莫是因爲我是有病,半夜來傅家騙人的。”
但她轉念一想,又趕緊用帕子抹了抹眼角,一臉憂傷地對辛鸢道:“辛鸢姑娘,你可能不清楚,曾經我在蜀地也是這樣的,半夜敲個門小厮知道是我,也不會給我開門,第二天還潑了我一身冷水,對我冷嘲熱諷。”
陸矜歡接着又長長地歎了口氣,似乎認命道:“傅家的下人都是如此,我在傅家沒有地位,人人都看不起我,輕視我,更不會把我當做是主子,哎,我都習慣了。”
“不過這兩人我瞧着眼生,應當是夫君在京城新買的小厮,認不出我來理所應當的。”
易真卻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也不管驚訝得說不出來的辛鸢,直接冷嘲熱諷道:“你整日裏對男人勾三搭四,行爲不檢點的婦人,也不值得他們對你敬重。”
陸矜歡惡狠狠地瞪着他,直接翻了個白眼,心中氣急,什麽時候能夠把易真這家夥的嘴巴給縫上,割了也行。
他說話實在難聽得不堪入耳。
她到底是上輩子殺了他全家,還是怎麽的,又沒有進宮把他的那個淑妃妹妹怎麽樣,離得老遠了,他跟她什麽仇什麽怨,總是這般針對她。
易真當然也看到了陸矜歡赤裸裸的眼神,夾雜着燃燒的怒火,但他根本沒想理會,馬上他就要和這個女人分開了,日後也不可能碰面了,便放她一馬,不同她計較了。
陸矜歡轉了轉眼珠子,微微一笑,不懷好意道:“我的夫君和易真大人,同在朝中做事,待會兒何不如同我一塊進去打個招呼?”
易真立馬義正言辭拒絕,“你當我是什麽人?我乃陛下近臣,就算他是陛下看重的大臣又如何,我可不會耍弄這些心思去和他套近乎。”
陸矜歡這話讓他立馬反應過來,竟然想讓他私下同大臣往來,這不就是設計要抓他的把柄嗎?好惡毒的女人!
易真緩緩吐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千萬不要動怒,不要和這個女人斤斤計較。
心裏卻想着陛下真是瞎了眼了,竟然喜歡這樣心機狠毒的女子。
陸矜歡一眼就看出他腦子裏正在想什麽,大爲無語地再次翻了個白眼。
易真人看着是挺單純,但腦子是不是有病?
這性子也太倔強了,做事更是一點都不知道周全一點,陛下是怎麽容忍這貨到今天的,看他這樣以後定然會在一些事上栽跟頭的。
不過現在易真不想和她一起進去,站在他的角度,他倆關系勢同水火,自然沒有什麽,可以理解。
然而現在她馬上要進傅家了,不能隻有她一個人毫無依靠地進去,必須讓易真站在她身後,成爲她的依仗,到時候也可以震懾一下傅家人,尤其是傅懷瑾和錢氏。
不然依照那兩個惡毒之人的心計,也許她根本過不了今日,馬上就會被押往蜀地給悄無聲息地處置了。
到時候她哪裏還有命活。
陸矜歡心裏愁得慌,但還要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就在此時,一身雪白錦衣的傅懷瑾穿得整整齊齊地出現在她眼裏,腳下的步子更是急得不行。
瞧那模樣,眼神還透露着許久不見的欣喜,聲音更是有幾分不可置信:“夫人,真的是你!你怎麽回來了?”
陸矜歡差點兒表情沒繃住,傅懷瑾可真是會演,要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她差點兒都要被他這副樣子給打動了。
不就是演戲嗎?誰不會似的。
她看了眼易真後,連忙做出一副溫柔的模樣,眼含淚熱,走到他面前,欲語還休,淚水漣漣。
“夫君!”
陸矜歡拿着手帕沾了沾臉上的淚水,鼻子一抽,“同夫君分别好幾個月了,夫君瞧着面色更好了,不知夫君心中可還挂念着妾身?”
把站在旁邊的易真和辛鸢看得一愣一愣的。
陸矜歡方才還在說,她同傅大人關系不好,在傅家過得水深火熱麽?
現在又是怎麽一回事?傅懷瑾竟然親自來接她了,完全不是她口中說的那般狠心之人。
傅懷瑾僅僅掃了眼陸矜歡,直接錯過她,把眼神放到了易真和辛鸢身上。
陸矜歡唇角揚了揚,轉身忙不敢置信地質問道:“夫君,你難道就不想念妾身嗎?妾身知道的,但妾身心中一直記挂着夫君,日日夜夜都不敢忘。”
現在的陸矜歡和傅懷瑾幾個月前看到的大相徑庭,他差點兒沒敢認,眼前這個女人似乎脫胎換骨,不再怯懦和柔弱,反而更加有氣質了,眉間的神色莫名同陛下有些相似。
聽了她這話,傅懷瑾不僅心虛,更是多了幾分尴尬。
畢竟有外人看着,他最看重面子,自然不能讓外人面前丢了臉。
傅懷瑾故作沒聽見,直接看向易真和辛鸢二人,岔開話道:“請問二位是?”
他一眼就看出這一男一女,舉止不一般,穿着打扮也不是普通人家的樣子。
一看就是世族或是權貴之家才可能培養出來的,興許是什麽了不得的勢力。
“夫君竟然不認識這位大人嗎?”陸矜歡搖搖頭,皺着眉頭道:“辛鸢姑娘夫君不知曉便也罷了,易真大人可是朝中重臣,内閣的大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