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呵呵一笑,“不妥之事?傅老夫人心裏什麽打算你我都清楚,但是現在傅大人把我家玉卿騙了,昨夜更是一夜未歸,我前來登門,就是想問個清楚。”
“傅家要娶妻,都是先這樣做嗎?玉卿如何說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又是出自我徐家,身份自然不同,又不是那些卑賤的阿貓阿狗,雖然怎麽做都行。”
“你們不要以爲之前的傅夫人,做法随意,現在輪到我徐家,那可是簡簡單單地被打發了的,無論聘禮還是嫁娶的程序一道都不能少。”
“傅大人這樣迫不及待,我還是能夠理解,男人嘛一下子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情有可原,但是該做的事情卻沒有做,玉卿正妻的位置還沒坐上,确實失了規矩。”
“我就想問一問傅老夫人,這傅夫人何時更換好,該下堂的就下堂,我家玉卿的名分可不能任由那些惡心的人占了去。”
被徐夫人一通說下來,錢氏捏着座椅扶手,指節發白。
她自然高興徐玉卿能和她的兒子在一起,但是現在徐玉卿竟然提前失了身,雖然對象是他兒子,但是徐家這樣不顧她的臉面,還有傅懷瑾的臉面直接說了出來。
被這麽多人聽見,她面上更是無光。
氣得她半晌說不上話來,隻是目光冰冷地盯上了陸矜歡。
陸矜歡也不是吃素的,站了起來走到徐夫人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徐夫人莫不是說錯了,徐小姐自己不檢點,怎麽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妾身這裏來?”
“一夜未歸?失了清白?”
她仿佛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笑得諷刺,“徐小姐真是好家教,不知道徐夫人是怎麽教養她的,半夜跑到有婦之夫的家裏,爬上了有妻子的男人的床,這才叫不知羞恥吧,徐家真是死不要臉,竟然還能理直氣壯來質問我們傅家!”
這一句句下來,怼得徐夫人臉色瞬間煞白。
但那徐夫人也不是吃素的,眼珠子微微一動,立馬又質問道:“我家玉卿一直以來,都本本分分,畢竟出身也是清白高貴,如果不是貴府做了手腳,她怎麽會出了這樣的問題?”
“誰人不知道某位夫人出自那下賤肮髒之地,手段想必根本不是我等良家女子所能猜想的,不知道是對我那可憐的玉卿下了什麽藥,這才失去了清白,可憐了我的玉卿,才多大一點,如今要名正言順地嫁給傅大人,畢竟人也是傅大人要了去的,清白都給了他,難不成你們想翻臉不認賬?”
徐夫人一邊說一邊哭得悲傷,但陸矜歡沒看到她臉上一滴眼淚。
“我這次來,就是爲我家玉卿正名分,這等委屈我們可不能受,玉卿是受害者,如果連這點東西都給不了,我看這傅家是不是不想要名聲了。”
徐夫人話裏話外都是威脅和挑撥,但是把徐玉卿摘得幹幹淨淨。
不過她也沒安好心,誰人會把自己女兒丢了身子的事情,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出來。
這樣一來,徐玉卿就算做了傅家夫人,那也是一樁醜事。
陸矜歡看着徐夫人,心裏冷哼,這個女人一副要她滾出傅家的樣子,實際上就是在算計徐玉卿,而她隻不過是算計路上的一顆小石子。
“徐夫人這話可就說錯了,我們大人是出了名的溫潤君子,做事更是講究原則,豈會是你口中那種登徒子?”這時候傅懷瑾僞君子的名聲就派上用場了。
陸矜歡反駁了回去,她面部表情輕松,像是毫不知情的樣子:“夫君作爲朝廷命官,豈能是徐夫人一人之言就能污蔑的?誰知道徐小姐是不是在傅家出的事。”
陸矜歡懷疑徐玉卿的話就像是巨石落入了油鍋之中,讓徐夫人立馬炸了起來。
她一臉震驚和不可置信,抖着雙手把陸矜歡和錢氏指了指:“好你個賤人!我還不承想你們傅家竟然還不想認賬!”
說着說着,她看向一言不發的錢氏嘲諷地笑了笑:“傅老夫人爲何不說話?難不成你也贊同傅夫人說的?”
倒是錢氏被明顯問得一愣,一時間面部表情沉了又沉。
她雖然覺得兒子傅懷瑾并不是那種污人清白的人,但内心也是認定就是兒子奪走了徐玉卿的清白。
絲毫沒有想過如果徐玉卿賴上她兒,身子被别人奪了去,她如果輕易應下了又該如何是好?
“老身倒是覺得兒媳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
錢氏慢慢悠悠地掀起眼皮,投向徐夫人的眼神有幾分遲疑,但對她十分熟悉的陸矜歡看出了那暗藏在遲疑之下的陰沉和惡毒。
果不其然,下一秒陸矜歡就聽到錢氏客氣地對幾乎快要炸毛的徐夫人道:“徐夫人,老身并不是不信玉卿,她也是我看着長大的,但你也說了一夜未歸失了清白,這樣嚴重的事,我們切勿匆匆判斷了,得拿出證據才行。”
錢氏是吃錯了藥了嗎?還是剛剛靈魂被人奪舍?
往日裏,她隻要一出現在錢氏的視線裏,她不是覺得惡心,就是滿臉的厭惡,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按照正常的反應,錢氏應該聯手徐夫人,給她重重的一擊!!
讓她交出傅懷瑾的正妻之位,不要爲難徐玉卿才是。
陸矜歡差點兒把心裏的疑惑帶到臉上來,她暗暗觀察徐夫人的表情,估計徐夫人也意料不到,錢氏會是這個反應。
現在徐夫人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她冷哼了一聲,走到錢氏面前停住,“我們徐家也并非那種一定要賴上誰的意思,請傅老夫人和傅夫人别想岔了,徐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她用帕子捂着口鼻,故作思考,回憶了一下,“這可是玉卿自己說出來的,我們也都是過來人,分明是傅大人情難自已,又和我們玉卿情投意合才發生的事。”
一邊說一邊開始抽抽搭搭,拿着手帕把自己并沒有一滴淚的眼睛擦了擦,“可憐了我們玉卿,單純天真,男人怎麽說她便怎麽信,還以爲就差名分的事情,現在看來你們傅家人是要抵賴了!”
陸矜歡正在發愣,她發現錢氏竟然朝她丢來一個奇怪的眼神,似乎要讓趕緊說話配合。
這就顯得十分可笑了點,以她們之間的關系,這種眼神互遞的事情,實在不适合她們。
而且錢氏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現在突然改變了态度,難保不會是她對自己下黑手。
她要是上當了,指不定還要怎麽着呢。
“徐夫人莫要着急,妾身隻是疑惑,既然徐夫人都這樣說,我們也不敢懷疑此事的真假,交代自然要給的。”
陸矜歡笑得淡然,她伸手爲徐夫人擦了擦臉,跟她想的一樣幹燥無水,這戲做得實在太假了一點。
但是她卻不得不配合演下去,“徐夫人别憂心了,都怪妾身不好,隻不過是随口一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