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矜歡去院子裏走來走去,實際上是在暗暗思考,下回有什麽理由,既能夠靠近皇帝,還不能讓他輕易拒絕。
難道就沒什麽不暴露自己,就能悄悄察覺到皇帝的日常習慣,還有他不輕易顯現的愛好的辦法嗎。
到時候還需要故意在必須經過的的地方留下痕迹。
主動接近是不太可能了,要不然先慢慢在他身邊增加出現頻率,然後習慣她的存在。
但是她倒可以不慌不急,傅懷瑾可能等不了了。
傅懷瑾今天主動來找她,一副有商有量,留有餘地的模樣,“矜歡,你是不是在前幾天讓陛下生氣了,所以把你趕了出來?”
“賤婢!現在還留着你有什麽用!”
陸矜歡從桌上拿起茶杯,聲音沒什麽起伏說道:“妾身自然不敢的。”
傅懷瑾不知道在想什麽,沒說話。
這會兒房間内隻剩下一片靜默。
不過他好像在胸口藏了什麽,看起來圓鼓鼓的。
傅懷瑾察覺到她的視線,就從胸前的衣襟裏掏出一個外面打造精緻的木盒。
然後放到桌面上,“這個給你,從前你們就有私下有舊,如果你可以跟他回宮,那你我前朝後宮的都有個照應。”
“矜歡,葉伯父沒了,在這世界上隻有我們才是真正親近的人,你懂我的意思嗎?”
傅懷瑾瘋了嗎?他臉上明晃晃地寫滿了算計,當她看不懂嗎?
陸矜歡真不知道該說他異想天開,還是說她
先笑他癡人說夢,還是先罵他腦袋有毛病。
她拿過木盒打開,結果一陣特别熏人香氣撲鼻而來,差點兒給熏暈過去。
幸好她手速快,一個反手給合上了。
陸矜歡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夫君是不是在說笑?”
“你是讓我給陛下用這麽污穢的東西,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想要滿門抄斬了嗎?”
木盒裏裝着的藥,她熟的不能再熟了。
傅懷瑾每次都用這種肮髒的手段來磋磨她。
陸矜歡忍住想要抽人的沖動,把盒子裏的藥取了出來,放在手心。
但是還是忍無可忍,臉色立馬垮了下來,“夫君,陛下英明神武,跟随他的人那麽多人,還都不是尋常之輩。”
“你讓我用這個髒東西,若被發現,夫君就算有九條命不夠用啊。”
傅懷瑾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就被陸矜歡駁回了。
一時間他臉色全是尴尬:“矜歡,你那裏有沒有什麽更好的法子?”
陸矜歡哪裏會給他面子:“夫君都讓我自己去取悅皇上,辦法我肯定有的,你就不用在這兒操心了。”
她木盒還給了傅懷瑾:“這東西夫君還是自己好好收着吧。”
剛剛一說完話,就起身回了屋。
傅懷瑾的神色又難看了幾分,忍不住諷刺她:“陛下就是一時孤寂,身邊又沒人服侍,否則怎麽又能想到你這個睡過百人臂的教坊司姐兒,你能有什麽勝算?”
他站了起來:“矜歡,爲人和你說這些全都是因爲我們是拜了堂成了親的福氣,現在徐家已經做好了把徐玉卿送進宮裏的準備,你覺得你能和她比嗎?”
傅家和徐家,不僅是結盟的朋友,同時也是站在對立面的敵人。
他們誰不想夠到帝王的高枝,就看誰先夠上。
她聽了這話,立馬轉過身來:“你說什麽?”
如果皇上提前應下徐家,那她這麽久的籌謀,都會付之一炬!
傅懷瑾還在那裏自以爲把她的要害給拿捏住了:“矜歡,我倆是夫妻,我哪裏會害你呢?這藥先放到你這裏,你可以酌情使用,不然藥勁兒太大,我擔心你的身子承受不了。”
話說完了,他就走了。
陸矜歡咬着下唇,沉默着不說話。
一把舉起木盒就要甩飛,但她還是強行忍住放了下來。
她順了順氣,提醒自己不能因爲着急丢了理智,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安靜地等一個最佳時機。
又過了兩天,徐玉卿來傅家探望錢氏。
她就讓露種去打探打探消息。
露種回來告訴陸矜歡,她打聽到徐家想把徐玉卿嫁給欽差大臣。
等天一黑,她就去找張公公旁敲側擊,問帝王行蹤。
第二天晚上,她踩着點,猝不及防地在徐家到傅家的那條必經的道上冒了出來。
就看到她喘着氣面上潮紅,漂亮的眸子裏含着溫熱的淚水。
蕭奕祈一出現,快要接近的時候,她直接沖了上去攔住:“大人,妾不知道怎麽了好難受,可不可以讓妾身上去帶我一小段路?”
陸矜歡還是能夠輕而易舉地把傅家的馬車認出來。
果然馬車裏面響起了蕭奕祈疏離清冷的聲音:“傅夫人,請注意一下自己的名聲。”
“妾身和徐姑娘剛剛分開,有重要的事給大人說,請大人允許。”
蕭奕祈沒回應她,馬車裏面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奇怪聲音。
過了一會兒,張公公就走了下來說:“夫人裏面請。”
張公公在蕭奕祈身邊服侍了這麽多年,他隻要開口勸一勸。
蕭奕祈還是願意再見見她。
但是她一上來,就看到她一副任人蹂躏的柔弱樣子,劍眉不禁攏在了一起。
陸矜歡也不在意,進了馬車就控制不住地癱軟了下來,無力地靠在他腳邊。
她伸出嬌軟的手指,捏住他的衣角扯了扯,擠出一抹笑意:“還望大人不要怪罪妾身。”
“傅夫人爲了能見我,還真是想盡了辦法。”
他的眸子倏地一下結了一層冰,呵斥道:“趕緊滾出去!”
陸矜歡當做什麽都沒聽到,把臉湊了過去,貼在他緊繃的大腿上:“妾身真的好難受,這還不都是您的原因。”
在皇帝面前,她不敢說得太含糊,更怕說得彎彎繞繞馬車上的人就把她扔了出去。
結果她下一秒真的被踹了出去,她急忙說了一句:“徐家想把徐姑娘嫁給大人!”
蕭奕祈放在雙腿上的手,微微地動了動,但眼裏的厭惡卻實實在在少了很多。
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意味不明。
在他思考這個問題的縫隙,她手從他的大腿滑到一個敏感的位置:“陛下,這麽多年來,妾身一直被傅家母子磋磨,因爲身份卑賤一直在忍受不敢反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