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氣不過,當着王志鵬的面直接吐了口吐沫,這樣的敗類怎麽也配投胎到城裏啊!
王志鵬醒來沒有飯吃,再看到老牛對他這種态度,當場火就冒出來了,撸起袖子就要同老牛打一架。
王志鵬嘴裏罵罵咧咧的:“你個小赤佬,竟敢這樣說爺爺!”
“我呸!我說你又咋?還爺爺,毛蛋子都沒發育完全就開始滿嘴噴糞!我看你今早用不着吃飯,多噴幾口自己對付吧!”
王志鵬畢竟是接受過高中教育的,自然是同老牛這種沒接受過文化熏陶的人解釋不通道理,而且他也罵不過老牛,整個流程就是一口一個他媽的。
兩個人劍拔弩張地對峙着。
孫茹不想讓事情鬧大,就攔着王志鵬,她焦急道:“趙知青!你還愣在那兒幹嘛啊?你快攔着老牛叔啊!難不成你想看着讓他和志鵬打起來?”
明明事情就是因爲孫茹的話開始鬧起來的,結果孫茹還想着讓自己去幫忙?
和她有什麽關系?這孫茹在想屁吃哦。
自己那麽喜歡幫忙,自己就去幫忙呗,别想拖自己下水。
趙清棠如是地想。
“小趙同志。這事情與你無關,你回房間先燒好熱水,待會兒等我處理王志鵬的事情,再讓你桂花嬸子給你送早飯來。”
老牛雖然在氣頭上,但是非還是明朗得很。
趙清棠點點頭,她彎下腰撿起柴,任憑孫茹氣急敗壞地大罵趙清棠不顧同窗情誼,趙清棠仍然堅定地頭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間走。
不過有點确實奇怪,那就是孫茹對王志鵬的态度。
穿越前趙清棠在綜藝節目裏學過生火,所以依着記憶葫蘆畫瓢将竈台點燃。
她并沒有用老牛給分配的井水,而是直接換成了空間的靈泉。
外面的聲音雖然叫嚣得厲害,但趙清棠清楚老牛作爲當地人不會吃虧。
莊稼人雖然生活上比不上城裏人富足,但有的是力氣。
所以就算是兩個王志鵬都不一定能打得過老牛,更何況是現在王志鵬身邊還跟着手無縛雞之力的孫茹呢。
阿嚏。
院外的孫茹結實地打了個噴嚏。
她甚至都不清楚事情怎麽就演變成了這幅樣子。
畢竟在孫茹的腦海裏,現在應該是早早地将趙清棠羞辱地無地自容,并且自己也吃上熱乎乎的早飯才對。
現在别說吃早飯了,孫茹還得爲了所謂的面子維護在王志鵬的面前。
幸福村從來不缺看熱鬧的村民。
“我告訴你老流氓,今天你敢動爺爺一下試試!”
王志鵬抓起不遠處的掃把指着老牛叫嚣道。
“你他媽來到老子的地盤,将來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我們幸福村的,竟然還敢罵老子?”
老牛也氣不過,直接握緊了手裏剛剛用來劈柴的斧頭。
“罵你怎麽着?窮山惡水出刁民!你這個垃圾廢物,爺爺我今兒個不光罵你,還得教育你們這群愚昧無知的悍.匪們!”
第一生産小隊的成員本來來上工地是想看熱鬧的,可沒想到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奶娃子居然這樣羞辱老牛,還順帶着羞辱了他們整個幸福村,爲首的一個男人當場就不樂意了。
那男人直接順手抓了塊石頭砸在了王志鵬的身上,随後惡狠狠地對王志鵬說:“你小子是不是活膩歪了?想早投胎的話,另找地方,别髒了我們幸福村的地!”
王志鵬剛剛面對老牛時講得那些話,無非是在給自己壯膽。
現在看院子裏一下子冒出那麽多人,因爲緊張手抖得都沒有拿住掃把。
孫茹心裏也怕啊。
她躲在王志鵬的身後,以防止真打起來自己好脫身。
爲了在孫茹面前不失面子,王志鵬哆嗦着撿起地上的掃把:“你們有本事敢打我一下試試?”
氣氛被煽動到這一刻,住在幸福村西頭的大壯,火冒三丈地撸起袖子對着老牛道:“打!今兒個必須得往死裏打!這樣才解氣!”
“就是就是!來咱們地界,還敢這樣趾高氣昂的,真是欠教育!”
人群裏鬧哄哄的,讓其他本來還在睡夢中的知青們也陸續從房間裏走出來。
賀知州也不了解王志鵬好端端地怎麽一個晚上就和村民發生矛盾了,但他知道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搬出賀景琛的名字。
老牛畢竟與賀景琛熟知,昨兒個賀知州又是同賀景琛一起認了親,多少給足了面子。
“賀知青。我也不是膽小怕事的人。今兒個就算是景琛人在這兒,該出的氣我也是要出的!”
老牛聽到賀知州說起賀景琛的名字,氣氛才緩和了下來。
“叔。我知道,可論事情咱們不能隻憑借武力解決,也得講道理不是?”賀知州客氣地對老牛道。
“你倒是個明白的人,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像你一樣明白!”老牛冷哼道。
幸福村裏的村民總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見雙方都将氣氛點到馬上就要打了,眼瞅着不打了,看不了熱鬧的心裏得多難受啊。
于是大壯舉手臂,他大聲喊道:“秦支書都說‘知青之所以下鄉到咱們這兒,就是來接受咱們貧下中.農的!’怎麽?這位男同志今天對着老牛叔又是吼,又是叫,難不成還是去教育咱們貧下農嗎?”
王志鵬見大壯如此蠻不講理,直接唾了口吐沫:“州哥。碰見這群刁民,真是有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你丫的說誰呢?”大壯倒是實在,直接脫掉鞋子對着王志鵬直接砸了過去。
鞋子不偏不倚地剛好落在了王志鵬的臉上,因爲閃躲不當,王志鵬在後退時,他的腳還踩在了孫茹的腳上。
孫茹疼得當場眼淚就落下來了,原本以爲主動下鄉可以擺脫原生家庭帶來的痛苦,可沒想到簡直是從一個坑跳到了另一個坑裏。
都怪趙清棠!
要不是趙清棠自己當甩手掌櫃,和那些幸福村那群無腦的村民沆然一氣,禍怎麽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孫茹在心裏狠狠地咒罵着趙清棠。
由于對症才能下藥,賀知州當下急需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這面前的孫茹哭哭啼啼的,也不像是能把事情講完整的人,所以賀知州隻能硬着頭皮問老牛今早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