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愛秋是賀景琛在幸福村唯一的親戚,若是她肯出面的話,指不定那個犯軸的就能想明白了呢。
“秀芬,要不我今天上景琛那邊去問問,他若是真像你說得那樣,咱們就好好操待這事兒!”
“你早該如此啦!”
秀芬說了那麽久,可算是把方愛秋說明白了,她适才抓起桌子上的杯子,一口把水喝完。
秀芬以爲方愛秋是真的爲自己外甥的幸福着想,實際上方愛秋滿腦子都在算計着怎麽樣才能不留口舌就把賀景琛的房子弄到自己的戶頭上。
方愛秋沒讀過書,自然也不知道城裏比鄉下好,相反地,她還認爲城裏都是些洪水猛獸,所以哪怕幸福村的年輕人去縣城進貨回來說起城裏多好多好時,方愛秋都覺得那些都不如自己在幸福村的家強。
因此從秀芬那兒知道知青裏有個年輕人與賀景琛是親戚關系後,巴不得那位男知青能夠成功勸賀景琛以後也去城裏,自己好獨占房子。
若是方愛秋真實的想法被趙清棠知道,指不定還得鬧出多少笑話。
近日晴空朗照,也給幸福村增加了不少溫度。
隻是村委會這邊卻因爲沈毅先前埋下的炸彈,燃燒沸騰。
紅旗公社每天都有例會的習慣,賀景琛也是早早就到了召集開會的地點。
“景琛啊。你小子隐藏得可是夠深的!”
說這話的是大隊支書秦剛,他一見到賀景琛就走上來熱情道:“具體的情況我都聽你老牛叔講過了,你與那趙知青情投意合是好事!什麽時候辦婚禮?咱們也都一起熱鬧熱鬧?”
情投意合?
賀景琛的俊臉騰一下就紅了,他對趙清棠确實是從穿越之前就藏有的想法,但不代表趙清棠就能看上自己啊?
“秦叔。您别起哄了,我和小趙.”
“剛子,你說得是真的?景琛與那位女知青中秋的時辦喜事?”剛走進屋子的婦聯主任張愛華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言語之間都帶着激動。
賀景琛可算知道謠言都是怎麽冒出來了,他向來嘴笨,恐怕自己就算是再解釋,也隻是越來越混亂的程度。
“我聽說,兩個人早就住在一起了呢。說不準是雙喜臨門。”秦剛拍了拍手,似乎對賀景琛與趙清棠的事情像是親眼見證過一般。
本來會議内容是就中秋如何組織來讨論的,結果大家讨論的卻變成了賀景琛與趙清棠。
哪怕賀景琛開口說自己并沒有住在自己的房子裏,哪怕大家先前也都看到賀景琛習慣在村委大院辦公到深夜,但對于兩個人住在一個房子這事兒,大家好像已經先入爲主,怎麽解釋都解釋不通的。
“景琛。中秋是個好日子,趁着這幾日天氣也不錯,你跟小趙同志一起去縣城,在供銷社裏将結婚需要的物件也都買齊吧!”
秦剛都把話講到這個份上,賀景琛若是還處于被動階段,隻怕以後遇見趙清棠也不好交代。
“秦叔。人家小趙同志對我沒那方面的意思。”
賀景琛這話剛落,張愛華直接拍桌起身,手指着賀景琛,闆着臉道:“你這話什麽意思?是把城裏的女同志弄到手後,不想負責人呗?”
張愛華之所以會這樣義憤填膺,也是她的職責所在,畢竟隔壁村也有過這樣的案例。
“賀景琛。你現在當了大隊長,思想作風都發生變化了呗?還是說你早就有這種惡劣的思想,還想和那些惡霸看齊?”
張愛華的話如同機關槍一樣掃在賀景琛的身上,還是老牛出面充當了和事佬:“愛華。你的情緒太激動了,景琛是什麽樣的人,旁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怎麽可以亂給人家扣帽子!”
秦剛也順着老牛的話繼續道:“愛華。老牛講的對,你總該給景琛一個把話講清楚的機會。”
張愛華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于激動,她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緩了一會才對賀景琛道了歉。
賀景琛這才将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完完整整地解釋清楚。
到了後面,本來還主張爲趙清棠與賀景琛的三個人面色也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這事兒難辦啊!”
秦剛抽了一口旱煙,現在可不光是他們大隊認定兩個人要好事相近,村子裏那些婦女同志傳出來的版本都有說那小趙同志之所以體重大,說不準是因爲懷孕導緻的。
“這樣,我讓愛華去問問小趙同志的意見,若是她對你也有好感,你打算”
“如果小趙同志對我也有好感,也願意與我在一起,我肯定會同她結婚!”
賀景琛回答得很快。
不過他也清楚趙清棠對自己沒什麽感覺,若是有感覺的話,穿越之前參加完那檔綜藝自己都告白完了,也沒有下文,肯定是被拒絕了吧。
在愛情面前,賀景琛倒像是個患得患失的孩子,張愛華瞧着賀景琛笨拙的模樣,也陷入了沉思。
“愛華。你認爲怎麽樣?”秦剛清了清嗓子:“你看咱們現在的情況屬于男同志感情充沛,就差一個女同志的态度,你作爲女同志,平時也在城裏開過不少會,又學習了不少先進的思想,去與城裏來的女知青溝通,是再合适不過的啦。”
被點到名字的張愛華點點頭,她再次起身:“那這事兒就交給我吧。”
清早的陽光雖然耀眼,但是罩在身上并不是特别暖。
昨日的謠言,對于趙清棠來說其實并沒有什麽感覺,她照例正常出門,隻是不曾想賀景琛的家門口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婦女瞧着年歲與秀芬嬸歲數相當,頭發上包裹着頭巾,見趙清棠從屋子裏出來,很明顯能看到她表情的震驚。
盡管方愛秋在來之前,也聽秀芬形容過趙清棠的模樣,但她着實是沒想到對方體積居然那麽大,哪怕自己當初生她家耀祖的時候,也沒有這個身子!
方愛秋現在嚴重懷疑賀景琛對趙清棠是不是真的有其他所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