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點的房子本來就緊缺,要不然趙清棠也不會說暫住在賀景琛的房子裏。
奈何天有不測風雲,現在幸福村又遇到這檔子事兒,若是擱置穿越之前,這些都屬于消防的工作,如今也隻能靠自己。
趙清棠寬慰了一下桂花嬸子,她說辦法總比困難多,隻要大家齊心協力,就沒有繞不過去的坎兒。
“可現在知青們都還在知青點沒着落呢。”桂花嬸雖然平時愛八卦,但人确實善良。
“嬸嬸。要不你看看同村委會那些人商量商量,讓知青們這幾天暫時借住在村民家裏,等到天氣好了,房子修繕好了,大家再回知青點,怎麽樣?”
“好是好。但就是怕你們這群城裏娃娃受不住苦。”桂花嬸子蹙着眉,這層辦法她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隻是先前孫慧和言俊開得先例并不好,所以她才沒有了主意。
“我相信特殊時期,大家也會理解并克服困難的。”
“那我先回去同我家那口子商量商量。”
此時趙清棠才知道桂花嬸子不光是幸福村喜歡八卦的大媽,她還有另一層身份,那就是村長的媳婦兒。
隻不過知青們來的這些天,老兩口忙着冷戰,所以趙清棠不知道桂花嬸與村長的關系也正常。
怪不得先前大壯被數落時不敢吭聲呢,就算是人家老兩口拌嘴,保不齊哪天又和好了,大壯也要掂量着桂花嬸的位置。
多虧了這次意外,也讓村長與桂花嬸的關系得到了緩和。
桂花嬸走了之後,趙清棠也不好繼續在房間裏休息,她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穿好雨靴,撐着一把傘,便也出了門。
等趙清棠費力地走到知青點時,那邊早已經炸開了鍋。
尤其是一晚上都沒得到休息的男同志本來想接受村長的提議,但是看到村民們的房屋設施還不如倒塌前的房子條件時,各個也都不情願。
桂花嬸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你們若是嫌棄條件差,那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趙清棠問村長借了喇叭,她的聲音響徹整個幸福村:“現在上面也有規定許有能力的知青能夠自己在村子裏建設房子。”
“你倒是說得輕巧,蓋個房子每個三年五載怎麽能蓋完?就算能力超群,你蓋完這個房子,将來回城了,這房子就歸幸福村所有,也帶不走,相當于白幹!”
“對,我也聽說蓋房子的錢還是自己出的,這不就相當于打水飄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覺得是自己蓋房子住困難,還是說暫時住在村民家裏困難?人家幸福村的村民還沒嫌棄我們占據人家的位置,浪費人家的口糧,你們這群好吃懶惰之徒倒先嫌棄上了,你們不覺得丢人,我都覺得曾和你們一起下鄉而丢人!”
趙清棠的一席話,讓那群鬧騰的男知青羞愧地低下頭。
與其在雨中冒着被風吹打的寒冷,還不如去村民家暫住,反正平時他們都在上工,回去也不過是休息罷了。
擱哪睡不是睡,起碼村民家也不用風吹日曬的,湊合對付就行了。
言俊率先請纓,跟着桂花嬸子,暫時住在村長的家裏。
其他的幾名同志見狀也不再折騰,紛紛跟着上面安排。
桂花嬸兒瞧着知青們不再争吵,激動地連傘都打不穩也要握住趙清棠的手表示言謝。
趙清棠搖搖頭,說自己不過是舉手之勞。
眼下知青們的情況是暫時得到解決了,但是還有個比較重要的事兒繞不開,那就是因爲下雨,怕不是要對上工有影響。
本身知青們在生産隊就不占據優勢,現階段大家吃得最多的就是粗糧,這對想要減肥的趙清棠來說,并不占據優勢。
“嬸嬸。”趙清棠揉了揉有些被凍紅的鼻子,她說:“如果我們想以後能吃上細糧的話,得賺夠多少工分?”
這問題若是被大壯聽到,恐怕要捧腹嘲笑趙清棠一番。
不過在桂花嬸子面前,一切的一切都适合請合理的。
在她看來,幫了大忙的趙清棠能問自己問題,自己有求必答才是要做的。
桂花嬸子告訴趙清棠想吃細糧非常不容易,得要八百工分才能買呢!
他們幸福村窮,路況也差,村子裏更是缺乏青壯年勞力,一個公社除了賀景琛,剩下的人一天連八個工分都賺不到。
這就意味着——哪怕是賀景琛這樣能幹的人,想吃到細糧得等到兩個半月,更何況是其他的人呢。
“其實你想吃細糧的話,也不是不行,咱們村口有個石磨,前段時間咱們不是扒的苞米嗎?你要是不嫌麻煩的話,可以用那個磨成玉米面。”
桂花嬸子不忍心看趙清棠失落,她說:“到時候,你要是不會做,嬸嬸專門給你開小竈,你想要吃玉米窩窩頭,嬸子也能給你蒸出來。”
“謝謝嬸兒。”
這些話,若是擱置在穿越之前,趙清棠肯定覺得是虛假的維系關系。但不知道爲什麽,自從來到這兒,她倒是覺得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好像也沒有很差進而。
穿越在這個時代,除了一些礙眼的人,絕大多數群體還都是良善的存在,下鄉的生活也并沒有想象中那麽難熬。
“還有,若是你想開葷,等咱們上完工沒事的時候,也可以去村子的後山看看。”
桂花嬸子拉着趙清棠的手,越看越是喜歡。
雨漸漸地停了。
賀景琛他們一行人雖然沒能按照原計劃規定的時間回村,但是該買的東西也都從供銷社備齊,隻是他并沒有想到知青點會出現這樣的事故。
好在那幾個受傷的男知青問題不是很大,不然的話,賀景琛這個大隊長包括村長等一衆幹部也要難逃其咎。
賀景琛他們将過中秋所需要的物資都預備好後,便馬不停蹄地參與村長召開的會議。
“我知道,村子裏有些人肯定有意見,覺得自己家裏都揭不開鍋,還要去救濟着那群城裏來的知青。但眼下這個特殊的日子,大家也都多體諒體諒。”
“老牛叔,我們能體諒那幫子知青,誰能體諒我們?”跟大壯關系好的強子是隊裏的記分員,同樣不滿知青們很久了,所以難免戴着有色目光地在會上抱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