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安唇角挂着得意,站在高處俯視着她。
那些她曾經觸碰不到的世家女,曾經看不起她的官家小姐,現在全都成了她的朋友,甚至還幫着她一起欺負舒言。
沒了許楚楚,成了将軍府嫡小姐的她一樣有人捧。
不僅是朋友,就是家人,所有舒言在意的東西,她都要一樣樣的搶走。
看着樓下的人,林今安唇上微動,無聲吐出幾個字。
都是我的了。
她滿是興奮的期待着舒言暴跳如雷,亦或者是驚慌難過,隻要舒言不痛快,她就痛快。
可下一瞬,她的得意僵在了唇角。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舒言,突然打了個冷顫,
舒言在笑。
一如從前她還是将軍之女時,那種看不起人的蔑笑。
林今安惱羞成怒。她憑什麽笑?她該哭才對。
“今安,你去哪?”
見她怒氣沖沖地轉身離開,周慧雲下意識的伸手拉她。林今安正在氣頭上,一把甩開她,周慧雲纖弱,好在旁邊的黃書瑤扶住才沒摔下去。
“今安你幹什麽?差點摔了雲姐姐。”
林今安哪還能聽得到這些,她現在隻想撕了舒言僞裝的面具。
可等她下了樓,舒言早走了。
她氣得跳腳,突然想起剛才自己推了周慧雲,擡眼看去,見酒樓夥計與她們兩個人說着什麽,周慧雲站在裏面,看不清楚神情,但是站在窗邊的黃書瑤卻是憤憤看了她一眼。
林今安心下一沉,趕緊跑回去。剛準備上二樓,就見她們兩人已經下來了。
“不是說好了一會兒要去看頭面嗎,你們怎麽就走了?”
黃書瑤不搭理她,甚至走過她旁邊時還輕哼了一聲。
林今安忙拉住周慧雲,“慧雲姐,剛才是我莽撞了,沒吓着你吧?”
才剛說完,黃書瑤已經一把将她的手拉開,“怎麽沒吓着?簡直是吓死了。”
說罷,黃書瑤拉着周慧雲直接走了,而周慧雲亦是冷着臉,再沒看她一眼。
林今安直覺不好,忙去找了那個夥計,問他剛才跟那兩位小姐說了什麽。
“小姐不是讓我說,她們二人總是搭白食,這回讓她們自己付錢嗎?”
林今安一愣,“我什麽時候說過?”
話音剛落,她突然反應過來,她被舒言算計了。
“不就是一頓飯錢,她倆敢給我臉色看?”
付了錢後,林今安憤憤離去。
舒言趕到鋪子,徐掌櫃正在叮囑夥計,身後正是已經裝了藥材的兩輛馬車。
“徐掌櫃,藥材今天先不賣了。”
徐掌櫃愣了一下,看見舒言嚴肅的神情後,立馬反應過來,順着她的話問:“小姐,這些都不賣了?”
舒言餘光看着遠處站着那幾個人,點頭,“價錢沒談成,先不賣了。讓夥計把藥材都卸下來,一會兒來我這裏領辛苦錢。”
徐掌櫃吩咐下午後,跟着舒言進了鋪子,直到兩人進了裏間,舒言才出聲問:“今早可有異常?”
徐掌櫃搖頭,“并無異常。”
舒言指了指某個方向,“那幾個人在這站了多久了?”
徐掌櫃面色一變,“小姐所說那幾個人我倒是不曾留意。不過今早倒是有幾個面生的人往我們鋪子門前經過好幾回,行色匆匆,不知道做什麽的。”
舒言心裏咯噔一下,“那些往咱們鋪子經過的,都是什麽穿着?”
徐掌櫃仔細想了想,“都是些尋常的穿着,也不像是哪家的小厮,反倒是像幾個練家子。”
回想剛才站在那邊看的幾人,舒言心中越來越不安,總覺得那些不是簡單的練家子,怕是哪家府上的侍衛。
再問徐掌櫃,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了。
她走到鋪子門前,裝作不經意的看了眼門外,沒找到徐掌櫃口中那些人,倒是差點撞上了一個虬髯大漢。
舒言一眼認出,這正是林毅的千夫長,陸彪。
“夥計,聽說你家不賣藥材了?”
舒言心裏咯噔一下。
果然不是什麽練家子。
“就是大爺想要買我們的藥材?”
陸彪沒見過舒言,自然認不出,故而沒搭理她,徑直朝着裏走了。
“我就是這裏的東家。大爺要收購藥材,跟我談就是了。”
舒言才把話說完,陸彪的目光立馬投了過來。
他上下打量着舒言,有些懷疑,“你,一個弱女子?”
舒言笑道,“這鋪子是我娘留給我的,自然我就是東家。”
話音一轉,她問:“不過大爺是怎麽知道我們家不賣藥材了?”
“見你們家夥計把藥材往下卸,好奇問了兩句。怎麽都裝上車的藥材又不賣了?”
舒言心中警鈴大作。
陸彪曾是山上的土匪,機緣巧合被林毅救下,朝廷剿匪後,他便跟着林毅打仗。他人如其名,行事彪悍,雖然莽撞,但最是衷心,憑借本事坐上了千夫長的位置。
聽他剛才那些話的意思,他是想等着藥材出城,然後再劫了?
若是被林毅知道,他免不了一場軍棍。
“小東家?”
見她不說話,陸彪又問了一遍。
舒言穩住心神,歎道:“之前有人出了更高的價錢,我們都答應賣給他了,沒想到他臨時反悔,這買賣我自然是不能做了。”
陸彪神情微變,“他要的是什麽藥材?”
舒言指着門前還來不及搬進來的藥材,“不就是你也想收購的那些。這來來回回的搬卸,把我們家夥計累夠嗆。”
陸彪直言,“那就别卸了,這些藥材我都收了。”
舒言眉開眼笑,說如果他要的多,價錢還能再便宜一些。
她有意把價錢壓下來,又有徐掌櫃幫腔,兩方很快就商量好了價錢。
“徐掌櫃,我記得我們鋪子裏還有一些王不留行,都給這位爺搬上馬車,算是我送的。”
陸彪眼前一亮。
王不留行可救治外傷,止血止痛,在戰場是極好的藥材。
人家願意送,這點便宜陸彪自然喜歡。
趁着他高興,舒言問:“大爺收購這麽多藥材做什麽?”
陸彪雖然莽撞,嘴巴卻很緊。“自然是有需要。”
他爽快的給了銀子,連兩輛馬車的錢也一并付了。招呼一聲後,立馬有人上來接了車。
眼看對方要離開,舒言喊來徐掌櫃,故意說給陸彪聽:“去跟大定府來的那幾個人說,藥材已經賣出去,我家不做他們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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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