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力氣不大,但婆子上了年紀,這一跤還是摔得她眼冒金星。
“哎喲,少夫人打死人了!”
婆子張嘴就喊,誰知金玉苑中誰都不來搭理。直到舒言撿起那根藤鞭,重重打在她小腿上,婆子瞬間跳起。
還不及喊疼,舒言第二下又打過來,疼得婆子嗷嗚一嗓子。
“大膽奴才,大公子好好的,你就來這号喪,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
屋裏緩緩起身的賀望舟動作一頓。
好嘛,沖着那婆子撒氣就行了,怎麽連他也罵上了。
第三下,藤鞭直接抽在婆子的後背,疼得她差點兒暈死過去。
“你這是不想做奴才了,想翻身做主子了?”
第四下,舒言把藤鞭抽在婆子嘴上,婆子眼前一黑,臉上瞬間腫起一道血印子。
“這等惡奴,也不知道是從哪個院子裏出來,敢來我們金玉苑放肆。今日,我就好好替你主子教教你規矩。”
……
才打到第八下,婆子兩眼一翻暈死過去。舒言扔了藤鞭,讓人送回梁氏院子裏。
一幫下人誰也不敢動。
整個侯府都知道夫人要找人來給少夫人立規矩,規矩沒立到,人還被少夫人打了。
這會兒把人送過去,不得被夫人打死?
見沒人動,喜兒拖着婆子準備自己送過去,舒言把她喊住,“等等,我親自送她過去。”
回了屋裏,賀望舟已經穿戴好了。“要夫君我去給你撐腰嗎?”
“不用,女人的事情你少管。”
賀望舟小委屈。
臨走前,舒言不忘叮囑他,“你今天不準往外跑了,幫我把那幅畫畫出來,仔細些,别讓她一眼就看出是假的。”
等舒言換好了衣服才叫人架着婆子去梁氏那邊,而賀望舟則是拐出金玉苑,去了攬湘閣。
“二弟怎麽在院中站着?”
聽見賀望舟的聲音,賀谂之臉色難看。“你怎麽過來了?”
“順路。”
攬湘閣是賀谂之的院子,與金玉苑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賀望舟還真是好意思。
賀谂之喪着臉,“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話可不能這麽說,你是我親弟弟,我怎會來看你笑話。”
賀望舟走到他跟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哥哥不愛讀書,你卻是個有出息的。母親也說了,你這回是被人陷害,并非有意爲之。”
話音落下,賀谂之臉上更是難堪。
他哪是被人陷害,就是自己投機取巧,故意爲之的。
這是讀書人最不屑的行徑,以後他怕是難出頭了。
“二弟你放心,馬上就是我外祖父的壽辰了,到時我會向他求情,有他幫着說話,你這事兒還不簡單?”
賀谂之心死之時,賀望舟一句話又叫他瞬間燃起了希望。
“大哥,你說的是真的?”
賀望舟抿着笑,“自然是真的,以後咱們侯府還要仰仗着你呢。”
梁氏心裏懸着的事情有了着落,昨天難得睡了個好覺,今早還貪睡了一會兒。起來時心情大好,特地選了一身葛巾紫色繡着繁複花紋的裙子,又把那些首飾挑挑揀揀,選了半天才指着滿意的钗子,讓梳頭丫鬟給自己簪上。
“金玉苑規矩學上了沒有?”
剛說完這一句,院子裏突然喧鬧起來。
梁氏不悅,讓丫鬟出去看看怎麽回事兒。
沒等到丫鬟回話,倒是被舒言扔進來的人吓了一跳。
那下人躺在那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
怕梁氏認不出來,舒言把婆子的臉轉過來,讓梁氏更清楚地看見婆子臉上的紅印子。
待看清楚她是誰後,梁氏大驚。
這不就是她讓去金玉苑教規矩的婆子嘛!
“母親,此人今早闖進金玉苑,二話不說就要打我,一點兒沒把我這個做主子的放在眼裏。不過母親放心,此等惡仆我已經打過了,想必也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後都不敢再作惡了。”
梁氏氣得渾身發抖,“你可知道她是誰?”
“知道啊。”
舒言一句話堵住了梁氏的嘴。
“正是知道她是從母親院子裏出來的,我才特地給母親送過來。否則父親知道了,恐怕又得惹出一些麻煩。”
梁氏眼前一黑。
這是在拿侯爺壓她,在嘲諷她被攆去尼姑庵裏住了半個月啊!
梁氏被氣得話都說不出來,隻拍着心口一副喘不上氣的樣子。
屋裏的丫鬟婆子慌得不行,一個說要找大夫,一個幫着梁氏順氣。
“不用,讓我來。”
舒言走到梁氏身後,擡起手肘朝着梁氏後背一擊。
冷不丁挨了一下,梁氏疼得雙目圓瞪,大喘一聲,淚花都出來了。
“好了好了,母親緩過氣來了。”
屋裏的丫鬟婆子都看傻了,少夫人剛才是打了夫人嗎?
梁氏剛才是氣的說不出話,現在是疼得說不了話,隻擺擺手,讓舒言趕緊滾。
舒言憋着笑,言語關切,“那母親你好好休息,若是不舒服一定要找大夫來瞧瞧。”
已經要走到門邊的舒言突然又停下腳步,轉頭問,“對了母親,你說讓人來教我學規矩,現在這規矩我還學不學了?”
“滾出去!”
梁氏一口氣上不來,眼睛往上一翻,被氣暈了。
舒言回金玉苑的時候,賀望舟正在畫畫。
他一手提筆,一手拉着衣袖,收起了懶散,多了幾分正經,本來就長得好看,現在更叫人挪不開眼了。
這夫君,舒言甚是滿意。
湊過去,見他畫的是幅山水圖。
舒言不懂畫,但也能看得出來賀望舟落筆有神,色彩豐韻,一筆一畫間,紙上已是另外一個世界,頗有大家風範。
隻是她有些好奇,“我那幅畫是芙蓉花開,你怎麽畫了個山水?”
“外祖父就喜歡山水畫。”
“可是……”
賀望舟手指在唇上做噤聲,“她又沒見過那幅畫,隻知道投其所好,那我不襯着她的心意來?”
昨天舒言還讓他别畫的太假,好歹裝裝樣子。現在倒好,他直接畫了個八竿子打不着的。
何東盛所有畫作都是花鳥魚蟲,從未畫過山水。到時候梁氏把畫打開,所有人幾乎一眼就能看出真假來。
“少夫人。”
喜兒進來,說徐掌櫃叫人傳話,事情已經辦好了。
舒言急着趕去收錢,賀望舟把筆一扔,“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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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