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被帶上來時,看見坐在那裏的舒言,頓時吓得腿腳癱軟,渾身冷汗,跪都跪不好。
梁氏穩住心神,提醒道,“王婆子,侯爺面前你可不能亂說話。”
舒言哽咽,“母親,王婆子還沒開口呢,你怎麽就知道她要亂說?”
梁氏身邊另一個婆子立馬接話,“夫人爲你長輩,長輩都沒說什麽,哪兒有你說話的份。”
舒言哭的更是傷心,“沒想到侯府這麽欺人,連個下人也這般了不得。”
梁氏起身,反手給了婆子一巴掌,又叫人把婆子拉出去痛打,自己則是趕緊解釋請罪。
“夠了!”
賀正元冷銳目光掠過梁氏,梁氏心驚,知道這回賀正元是真的動怒了,她忙跪下,還想解釋,奈何賀正元根本不聽。
他指着王婆子,“你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侯爺饒命,奴婢也是聽了夫人吩咐,才叫周邦吓一吓少夫人,誰想到這畜生竟起了色心,要污了少夫人清白。”
王婆子腦袋磕的砰砰響,不敢擡頭看任何人,先一步把梁氏賣了。
舒言捏着帕子,眸色晦暗不明。當目光望向梁氏時,果真見她顯露慌亂。
梁氏忙要起身,撞見賀正元眼裏的冷意又重新跪好,咬牙警告,“王婆子,你敢胡說八道!”
王婆子豁出去,“夫人,沒有你的吩咐我可不敢這麽做。現在東窗事發,你竟想摘個幹淨?”
說罷,王婆子拿出一隻玉镯,呈到賀正元手裏,“侯爺,這是夫人許諾奴婢的好處。”
看清楚手裏的玉镯,梁氏猛然起身,“王婆子,你竟敢偷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藏得這麽緊,誰能偷得着?先是一個張媽媽,再來一個癡心妄想的賤婢,現在又是一個王婆子,都是你院子裏帶出來的東西。你這規矩,立得還真是好。”
賀正元将玉镯摔碎在梁氏腳邊,梁氏驚呼一聲,不敢說話了。
“母親。”
一位青衫的貴公子快步來到梁氏身邊,将她護在身後,他樣貌與賀望舟有五分像,氣度卻既然不同。
這就是靖安侯府的二公子,賀望舟那個一表人材的弟弟,賀谂之了。
“父親,怎麽能憑一個奴才的話就斷定母親過錯?”
賀谂之怒視着舒言,“是你做的吧?”
舒言坦然自若,反問,“我做什麽了?是我讓人來誣我清白了?”
“你!”
賀谂之一心維護梁氏,偏偏又找不出舒言的錯處。
可他覺得,這事兒跟舒言脫不了幹系。
梁氏緊緊拉着他,“你父親說的對,這些都是我院子裏的人,我難辭其咎,确實是我錯了。你嫂子剛進門就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确實是我對不住她。”
凄聲說完這些,梁氏借着賀谂之的力氣起身,轉身面向舒言時,膝蓋适時一軟,幸得有賀谂之扶着才不至于摔倒。
“打你一進門我們就家宅不甯,現在你還敢逼着母親給你下跪?”
賀谂之怒不可遏。
舒言氣笑了,她可什麽都沒說呢。
倒是他這個侯府二公子,完全愚孝,被人牽着鼻子走都不知道。
“誰敢逼着母親下跪?”
随着這聲懶散傳入衆人耳中,賀望舟踏進屋内,徑直朝着舒言過去了。
舒言看着消失半天才出現的他,頓時鼻尖一酸,眼眶濕潤泛紅,委屈起來。賀望舟本是帶着湊熱鬧的心來的,見自家媳婦兒被欺負成這樣,心疼的不得了。
“二弟,你欺負你嫂子了?”
賀谂之啞然,他什麽時候欺負這個女人了?明明是這個女人欺負了母親!
賀望舟來時就聽說了個大概,這會兒目光隻在堂内一掃,他故意問:“這屋裏跪着的怎麽都是母親院子裏的人?”
“夫君。”
舒顔軟軟喚了他一聲,喊得賀望舟頭昏腦漲。
“放心,外人都知父親明辨秋毫,有他在,一定不會叫你受委屈的。”
賀望舟一臉崇敬的看向賀正元,噎得賀正元更加惱火。
他向來注重聲譽,這幾日梁氏處事實在叫人失望,他是該好好管管了。
他隻一聲令下,立刻有人進來,将王婆子等人拖下去,下場自不用多說。
最後,他才與面如土色的梁氏說:“前段時日你不是一直說想去靜安堂拜佛,既然你有心,那一會兒就過去吧。”
賀谂之一怔,想爲梁氏求情,又挨了賀正元一頓責罵。
賀正元憋着火氣,“今日李大人讓人傳話,說過兩日的雅集你不用去了。”
賀谂之與梁氏皆是一驚。
梁氏哭道:“侯爺對我不滿,沖着我來就是,跟谂之置什麽氣?一年才有一回才子雅集,今天谂之的名字才被挂上去,怎麽說不去就不去了?”
“人家已經把他的名字劃下去了,你怎麽去?”
梁氏忘了哭,“怎會如此?”
賀正元氣不打一處來,“這就要問問他到底做了什麽!”
已經走遠的舒言還能聽見屋裏的罵聲,她看了眼賀望舟,果然見他唇角又挂着那抹似笑非笑。
舒言不想管别人事,她拉着賀望舟的衣袖,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幫我保住王婆子,送她離開都城。”
賀望舟頓住腳步,“她這樣害你,你還想救她?”
“我答應會保她一命,所以她才願意當面指認梁氏。”
賀望舟抿着似笑非笑,“那是你答應的,又不是我答應的。”
舒言突然笑了,笑得萬般柔情,笑得如一汪春水。
“夫君,我剛才說錯了,我是答應要保她一命,但卻是以你的名義保的她。”
如果沒有兌現承諾,王婆子一定會反咬一口。
誰保她,她咬誰。
賀望舟僵着唇角,一會兒了才擠出兩個字。
“甚好。”
他喊了阿四過來,吩咐了幾句,轉身跟舒言說:“行了,一會兒會有人把她送出都城的。”
舒言驚歎,“這麽快就搞定了?”
“不然呢?”
回了金玉苑,剛進屋,賀望舟就把她逼到門後。
“你在去找父親主持公道前曾借口迷路消失了片刻,是爲了去母親房裏偷玉镯,順便威脅王婆子吧?”
舒言大方承認,“是。”
賀望舟眸子微沉。
“這麽短的時間,這麽遠的距離,你是怎麽做到的?”
舒言不慌不忙的拿出已經空了的錢袋子,“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還得多謝大公子呢。”
賀望舟一把将其摟入懷中,“喊夫君。”
舒言不願意依他,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賀望舟加重手臂力氣,幾乎要把舒言揣進自己身體裏。
“夫君……”
她嬌軀香軟,聲音綿長,賀望舟喜歡的不得了。
情難自禁,低頭在她面上吻了一下。
舒言整個都紅了。
見她窘态,賀望舟玩心大起,還想要故技重施,舒言被惹急了眼,扣住他的胳膊,腳下一個滑鏟,隻一招,已經把比她高大的賀望舟撂倒在地。
摔了個仰面朝天的賀望舟瞪直了雙眼,不敢置信。
“你會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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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