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你就是太小心,你想保全祖宗基業,想保全百姓是正常的,以我看來,現在的南齊也算岌岌可危吧,天聖沒有打你,那是他現在還不想打你,并不是沒有打你的實力,以前我家王爺也有些束手束腳,擔心太多,你看這次出去後不也戰績彪炳嗎,雖然我沒親眼看到,都能猜想他肯定是殺瘋了,放開了手腳。”
顔沐安的話說起來就沒完,誰讓寡王不在家,這些羅裏吧嗦的話都沒對象說呢?
“隻要南齊在,多少官職還不是你說了算,今天你能給他,明天你就可以收回來,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情,你讓人心裏舒坦了,人家就能多多的回報你。”
皇帝太小心了,生怕哪裏行差踏錯,生怕下面的官員怎麽樣,但越是小心就越束手束腳,辦起事來多少有些不幹脆,他想要達成心中的願望,又不肯給人更多的權利,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信任都給了寡王,已經沒有多餘的給旁人,以至于朝中的大臣對他很難說死心塌地。
“真的,吐槽起你來我能一刻不停的說三天三夜,我再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你就是耗子扛槍窩裏橫,對你好的你就嚣張跋扈一味索取,像是我們顔家和雍城的雍家,都是一心爲你,你要錢給錢要糧給糧,都不求回報,還用宗族的那些兒郎,一個子都沒拿你的還在給你賣命,你還覺得我們給的不夠,那些朝中大臣一個個富貴的流油你怎麽不是搜刮他們?”
“你是不會嗎?”
皇帝
大膽,太大膽了,此刻想要刀了顔沐安的心思是藏不住的。
顔沐安根本就不怕他,料定他不敢将自己怎麽樣,她身後可是有顔家有寡王,還拿着雍城大大小小的事,她要出事,能瞬間讓皇帝繼續過苦日子。
兩人就這麽大眼對小眼,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最後以皇帝歎息一聲結束了這場目光較量,“難怪,難怪啊。”
顔沐安不明所以,“難怪什麽?”
皇帝往後靠了靠,“自從嚷嚷着要砍了朕後,你性子大變,随之而來的就是雍昶跟着你一起變了,那個一天到晚隻曉得幹活的人也會想着要回府用飯,行事也越發大氣,你教的?”
顔沐安嘴角微抽,“有沒有可能是我罵的?”
皇帝哼了一聲,想起了皇後的賢惠,雖然他覺得方才顔沐安說的有兩分道理,但他是皇帝,他絕對不能在嘴上承認她說的對,“你方才說的不對,朕對你也算諸多縱容,你想想你到了雍城做了多少事都是先斬後奏,自行授予官職,若不是朕替你周全,朝中那些史官的唾沫都能淹死你。”
顔沐安擡眼,“我是爲了誰,不是爲了你的南齊你的江山嗎,我什麽身份,我什麽身家,若不是爲了你我能這麽操心?你不應該替我周全替我善後?”
想要讓她出聲感謝,不可能。
角落裏的福來恨不得将腦袋縮到脖子裏,腦門上飄着一行字,‘犟種,兩個人都是犟種。’
顔沐安白了他一眼,端起茶自顧自的喝了起來,皇帝再一次認知到自己根本就說不過顔沐安這件事,又不能真的砍了她,還懲處她都做不到,原本想要拂袖而去,最終還是鬼使神差的坐了下來,繼續和顔沐安鬥嘴,他總覺得顔沐安口中偶爾會說出一些東西讓他受益,還自我安慰,反正都被罵了,總得要讨要一點好處才不算白挨罵。
兩人誰也不服誰,互相進行人身攻擊,到用午飯的時候才休戰,雍三爺是下午來的,他現在可是雍城的代理知府,當這個差事落到他頭上的時候,差點沒忍住激動當場開笑,顔沐安道:“從今兒開始就要辛苦你了。”
楊知府給他留下了人,大大小小的事也有下面的人打理,他隻需要完成楊知府沒有完成的事,坐鎮府衙就好。
雍三爺拱手,“楊知府已将大小事宜事無巨細的交代清楚,請王妃放心,不會出什麽岔子的。”
“在皇上派遣新任知府到來之前,我一定守好府衙。”
皇帝就在一旁吃茶,見雍三爺這個态度多少有些觸動,沒經思考就來了一句,“你好好打理雍城,若是辦的好我會回禀皇上,提議皇上将雍城交由你打理,左右這裏是雍氏祖地,交由雍家人打理想來皇上也放心。”
“但前提是你有能打理好雍城的本事。”
顔沐安都有些吃驚,一下又這麽大方了?
雍三爺更是愣在當場,皇帝挑眉,“怎麽,不願意?”
顔沐安戳了雍三爺一下,雍三爺反應過來立馬拱手作揖,“多謝伯爺。”
“嗯,好好當差吧。”
原本以爲皇帝忽然醒悟的顔沐安在下一秒就聽皇帝道:“雍城富庶,你定要好好的治理,皇上在京城也不容易,每年多給他送些糧食和稅銀,有了這兩樣比什麽都強。”
顔沐安幹笑了一下,是她多慮了。
随着雍裕和楊知府的離開,雍城也在雍三爺,應該是雍家人的治理下越來越好,顔沐安每天依舊賞着她的花,隻是看皇帝的眼神越來越有意思了,雍家的老祖宗還岌岌可危啊,皇帝到底要怎麽解決礦脈的事?
“這種大事你少打聽。”
顔沐安嘴角微抽,用她的人花她的錢,讓她少打聽,多有意思。
這裏夜裏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雨,伴随而來的是頭頂轟隆的聲,雨越來越大,站在窗邊的皇帝嘴角浮現了笑意,這麽久的時間就是在等這場雨,總算是來了。
此刻城外雍家祖墳所在地,一隊身穿黑衣頭戴鬥笠的人在雨中快速前行,雨勢越來越大,沒一會兒他們就摸到了一處隐秘的山洞口,爲首的的羅輝打了手勢,身後的人弓着腰飛快上前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守衛,而後飛快占據了礦脈入口
另一隊人已經控制住了不遠處的那處酒坊,确保一個人都沒有逃脫,飛快的将一顆顆的藥喂進了那些人的口中,下擺全濕的林尋出現在了這些人的視線裏,随同他一起到的還有他那幾箱子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