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春日,最近幾天卻刮起了風,天越發的幹燥,在園子裏待久了晚上洗臉後還會覺得臉頰刺痛。
‘正常的啦,氣溫升高又不下雨,隻要沒到雨季春天也一樣幹燥,又有花粉到處飄,雙重刺激,所以賞花也有風險嘛。’
被窩裏,顔沐安正在和傻大姐聊天,顔沐安摸着自己的臉,‘你弄個滋養皮膚的秘方來,最好搞一個我能配出來的潤膚膏,去年冬天就受罪,外面死冷,屋子裏燒炭也幹燥,雖然花了大價錢弄了養顔膏來,隻能說勉強可以。’
‘行,我現在就給你找幾個,想讓你敷一點黃瓜,忽然想着南齊沒那東西,等我。’
沒多久顔沐安就得到了一套養顔的秘方,有熏蒸的,食療的,還有如何制作簡易版潤膚霜的,另外還有能止癢祛螨的硫磺皂,顔沐安起床抄下來後就給了方嬷嬷,讓方嬷嬷安排下去。
至于裏面要用到珍珠和好幾樣的珍貴藥材,她眼睛都沒眨一下。
滿足的回到床上,繼續和傻大姐聊天,‘也就是我繼承了你龐大的家資,還繼承了你的位置,每天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來巴結我給我送錢,要不然你說說,就憑借有你,我能賺多少錢。’
傻大姐也樂了,‘有道理,隻要是網上有的我都能給你找來,沒有的我去圖書館,我去請教人也能給你搞來。’
‘你說土炸彈也可以,回頭我找到完美的配方就給你發來,不過更厲害的我不能給你,造殺孽的,咱們都忌諱着點兒。’
顔沐安表示無所謂,萬事還有寡王和皇帝,那兄弟兩個要是喂到了嘴裏都還嚼不爛,那南齊就該亡。
閑來無事她給傻大姐說起了雍家祖墳的八卦,震的對面的傻大姐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最後表示,‘難怪那兄弟兩個那麽慘,祖宗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啊。’
‘姐妹,實在不行你跑路吧,有我在你就有源源不斷的賺錢辦法,哪裏不能活啊。’
之前迷的寡王的迷的命都不要了,現在倒是反過來勸說顔沐安,可惜現在情況不同了,‘首先我已經付出了心血,萬一寡王要是成了我就是兩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人,這輩子徹底躺平。’
‘二來爲了外頭來的那些探子,皇帝下令以後增設裏和戶,要相互作保,哪裏多來的了一個人都要說明從哪裏來的,什麽關系,還增設了關卡,但凡來做買賣都要詳細登記,随時訪查,你說我能跑到哪裏去?’
‘最後,這裏一座城池距離一座城池之間遠的不得了,亂的很,我跑出去危險重重,我都考慮了好久,還是準備博個大的,就賭寡王最後能成事。’
‘我給你說,他現在越來越聰明了.’
難得兩人都這麽有閑,那是準備徹夜長談,而此時被他們談論的寡王正在無數的火光映襯下和人厮殺,喊殺聲震天,血滴飛濺,無數人在往前沖,無數人倒下,直到半個時辰時後短兵相接的聲音才停了下來。
臉上沾上了不知道是誰的血的副手提着還在滴血的刀走到雍昶跟前,“大當家,是繼續開拔還是休整?”
這一段時間以來,雍昶帶着手下的人深入混亂之地,一個月的時間他們打敗打散的勢力有八個,其中有兩個還是一方大勢力,全都被他們瓦解,一路高歌猛進,将士們戰意達到了巅峰,身體也疲累到了巅峰。
那些在邊境收攏的編外人員不需要參與戰鬥,大多時候他們隻需要負責打掃戰場,即便是這樣不少人也累的虛脫,最累的一次是跟着黑風衛連夜奔襲了五十裏,路上跑沒了好些人,到了地方他們累的如同瀕死的魚,本能的躺在地上大口呼吸,而黑風衛隻是休息的半柱香便發起了偷襲,東方日出之前結束了戰鬥。
那一戰将他們徹底收服了,都是混幫派的,但黑風衛的可怕實在是讓人心驚,跟着這樣的幫派前途光明,此刻已經适應這種強度的他們在戰事結束後就立馬開始搶救傷員,挖坑掩埋屍體,清掃戰場避免瘟疫橫生。
雍昶摸着震裂的虎口,“傳令下去,原地休整,接下來一個月我們就等在這裏。”
“大當家?”
副手可是經驗豐富的老将,他們現在可是捅了混亂之都的老巢,之前能連續得勝都是因爲對方輕敵,他們大多又在奇襲,這才有的成效,“一個月的時間足夠給各大勢力的人準備,到時候他們的兵力都聚在一處,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大當家三思啊。”
雍昶目光遠眺,一個月高強度作戰讓他更粗糙了,但眼神卻比以往更加的堅毅,頭發也不再是一絲不苟,久沒好好洗一洗的他身上都開始往外散發着奇怪的味道。
當然了,所有人都一樣。
“這裏大大小小的勢力太多,若是一直這麽打下去隻會耗死我們,不如讓他們集兵一處,也好一勞永逸。”
“将探子都散出去,盡量搜集情報。”
副手覺得他是飄了,“雖然我們的戰力比之以往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但”
雍昶擡手打斷了他,“兵士們需要休息,也需要消化這一個月的所得,今日休整,明日開始再練陣法,另外”
他轉頭勾唇一笑,“周武他們正在朝這裏趕來。”
福收頓時就松了一口氣,“若是他們到了那就好辦了,到時候我們一路正面迎敵,兩路左右包抄,再有一路繞到對方身後,四路合擊,此戰必勝。”
雍昶點頭,“去傳令吧。”
福壽領命轉身,沒一會兒就看到被人擡着過來顔秋文,連忙上前一臉關切,“顔先生這是怎麽了?”
有了顔秋文的加入,這些将士們再也不愁吃喝,還頓頓都吃上了肉,顔秋文已經從顔小哥升級成了顔先生。
覺得自己又要死一次的顔秋文擡起眼皮,“沒事,就是身子弱。”
他是有生财的本事不假,也會一點拳腳功夫,但和這些牲口比起來那就是渣渣,無論是騎馬還是坐車他都追不上這群嗷嗷奔襲的牲口,幾次趕路都差點把小命折騰沒了。
副手樂呵呵的開口,“大當家有令,我們要在這裏休息一個月,顔先生可以好好的歇一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