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起來吧,不過是件小事,莫要壞了今日九爺的喜事。”
顔沐安依舊淺淺的笑着,“方才說到哪裏了?”
“哦,雍城的荷塘盛景,都繼續吧。”
夫人們敢不繼續嗎?
又東拉西扯的說起雍城的好景緻來,場面很快又恢複如初,若不是都親自經曆了剛才的事,都會覺得是個夢。
“王妃啊,要不我們先護送您回王府吧?”
開席之前,各家夫人這才得以三三兩兩離開,雍三夫人湊上前一臉的焦急,“誰能想到還有這樣的事,吓死人了。”
這麽尊貴的王妃要是他們這裏出點意外,怎麽才能交代?
顔沐安笑道:“我都不怕,你們有什麽好怕的,放心吧,那些人不敢動手的。”
此時雍家兄弟三個也來了,顔沐安讓伺候的人都出去,這才對他們道:“不用太過擔心,都是天聖的探子,這些探子都不是什麽要緊的人物。”
“你們也是皇族,如今又和王府走得近,這種的人可得要看好了嗎,最好不要讓外面的人混進來。”
“今日文家的事你們也看到了,人家混進來的手法很高明,順理成章,我猜想今日來的這些夫人裏也有類似的人,她們潛伏很久,平日裏也不需要做什麽,隻需要在關鍵的時候一擊必殺而已。”
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雍九爺,他那個妾室她一直都沒見過,但僅憑猜測十有八九也是跑不了的。
她說的簡單,雍家幾人卻是吓的不輕,畢竟遠離朝堂,哪裏知道什麽探子不探子的,顔沐安簡單給他們解釋了一下,又到:“簡而言之就是朝廷現在也難,就很簡單,就說之前那個張家,我都拿捏住他了,能不直接吞了他了嗎?”
“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皇上和王爺等人也是殚精竭慮,王爺過不了多久就要去邊境巡視也是這個原因,總要讓人家曉得我們不是能輕易被拿下的。”
“說起來往後你們要更精心一些,若是南齊換了姓,尋常百姓倒是無所謂,但咱們姓雍的可是一準兒沒有好結果。”
這話是事實,也是說來吓他們的,雍家兄弟幾人當即就嚴肅了起來,也都不是傻的,那個場面也根本就不難想象。
“往後要如何做,我們聽王妃的。“
顔沐安笑了笑,“别那麽緊張,潛伏在雍城都是些小角色,大頭都在京城,皇上才應該頭疼,走吧,賓客都要着急了。”
傻大姐最近在看原著,說原著裏提到了天聖早些年養了許多的探子分散在周邊各國,總是在關鍵時刻給他們提供了最有利的消息,但沒交代那些探子是從哪裏來的,在哪裏培訓,若是找到老巢?
看來甯索又要有事做了。
主家的人面不改色,笑容滿面,賓客們自是歡聲笑語不斷。
等散了席後衆人也沒多留了,走的那叫一個匆匆忙忙,今日的事在場的人都得到了消息,非得要回去查一查自家有沒有居心叵測之人。
文家這事實在是吓人,要知道文家人想要見到王妃不是一兩天了,好不容易得到了這麽一個機會,結果不能沒能得到王妃的賞識,還把一家子都搭了進去。
“這事不算完,文家不死也要脫層皮,府中的事還請夫人多上心,今日這種事可不能在咱們府上出現。”
說話的是衛老闆,得意他夫人娘家有點關系,讓她夫人成爲這城中最先和王妃說上話的人,也實打實的從王妃手裏拿到了好處,現在的衛家正是要大幹一場的時候,可不能後院失火。
衛夫人鄭重的點了頭,叮囑衛老闆也要防範外面的人,别讓人有了可乘之機。
接連幾日城中都開始不消停了起來,不是這家有人失足落了水就是那家有人染了惡疾,衆人心照不宣,見面照樣打着哈哈。
“九弟親自出的手,那楊氏受不住直接咬了舌。“
顔沐安點了一下雍九爺,雍九爺當日晚上就審問起了楊氏,可惜楊氏被雍斐斐先一步咬成了啞巴,除了坐實她探子的身份外,一無所獲,她住的地方甚至連張紙條都沒找出來,可見之前行事小心。
雍斐斐也沒瞞着,得知她居然對自己的親娘也能下狠手,雍九爺很意外,當時雍斐斐說了,“王府的嬷嬷說異族之人其心必異,她是我生母,但卻懷着别的心思來到了這裏,生下的我,我是雍家人,我知道後還不管,便是對對不住家裏對我的養育。”
雍九爺當即就對這個閨女很是欣賞,覺得她是能辦大事的人,又可惜她是個閨女,終究會被困在後宅。
雍斐斐又說了,“王妃也是女子,她就沒有被困在後宅。”
雍九爺想,可不是嗎,人是一步都沒踏出王府的大門,在外面都是她的眼睛她的手,随即又對自己這個閨女有了新的期待。
雍三夫人說起了楊氏很是唾棄,又說連帶着這些年和他走的近的那些下人也被抓起來審問了,“也不曉得能不能問出點什麽,我一想到這事心裏就打鼓,後怕的很。”
一個探子埋在他們身邊這麽久,一想起此事就不寒而栗。
顔沐安笑道:“都說了放寬心,他們輕易是不敢出手的,畢竟後果太嚴重,你看這一次,行刺我不成自己成反倒是折損了七七八八。”
在各家大力排查之下,雍城的天都藍了好多。
林尋最近痛并快樂着,因爲他掌管的王府大大牢又進了人,讓他興奮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每日不知疲倦的學習如何讓犯人吐真話,那些刑具也送看一遍就害怕到能親自上手,用顔沐安的話來說,最開始那兩天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變态,好在後面及時調整了過來。
“王妃,這是張家人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