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不值得下面的官員們效仿?
“興修水利,村村通水,水旱從人,這是多大的想法,前後預計花費超過十萬兩,全由衙門自付,好,很好。”
“就是張家的罪責輕了一點,那麽大膽,就應該全家斬首。”
皇帝覺得,顔沐安還是過于婦人之仁。
福王笑道:“王妃不知道,那楊知府豈會不知這是什麽罪責,隻怕是王妃另有打算。”
皇帝不相信,但罰都罰了,也隻能讓這事翻篇,而後又說起了士紳的富貴,才倒了一個張家就能辦這麽多事,那要多來幾個還了得?
“此事應當在朝堂上重重的說,免得下面的人膽大包天。”
福王卻覺得作用不大,雍城能換天,那是因爲去的是永安王,就永安王的權勢地位去往南齊的任何一座城池,那城池都得換天。
就在雍城百姓的冬小麥種下去之後,楊知府再一次到了王府,朝顔沐安拱手,“王妃,流放的張家人和各家的家族都被劫持了。”
顔沐安挑眉,“随便編造一個理由,對外就說人都死了。”
楊知府查出張家人并非是僅僅将糧食賣到了混亂之地,還有更深層次的勾結,想要查清楚這幕後還有沒有人,以及具體都做了什麽事,他們隻能暫時麻痹對方,将張家人進行轉移審問。
“接下來的事大人無需過問,等結果出來由你呈報皇上即可。”
“這些日子要密切注意城中的動向,雍城早就被天聖和混亂之地的人滲透成了篩子。“
楊知府腦門都是汗,沒想到這案子是越查越讓人不寒而栗,“下官多謝王妃提攜,下官隻是擔心雍城”
“無需擔心,探子而已。“
顔沐安叮囑了楊知府,“眼下大人手中事務繁多,還需小心爲上,尤其水利,要緊的位置一定要讓熟人上,各村人之間相互擔保,莫要讓外頭的人混了進去。”
“等王爺回來,本王妃親自開口爲你請功。”
楊知府撩袍跪下,覺得自己肩膀的擔子雖有千斤重,但前程遠大。
冬小麥種下,地裏的事也七七八八,各村的壯丁苦力開始集合,興高采烈的要賺那二十文一天的銀子,衙門上下風風火火,充滿幹勁。
“王妃,王妃。”
這日雍五夫人和雍三夫人兩人一次在王妃失了規矩,遠遠的就嚷嚷着來了,到了顔沐安跟前笑道:“王妃,京中的福王爺給咱們來信了,說皇上知曉了我們幫王府做的事,很欣慰,勉勵我們要再接再厲,維護雍氏的顔面和榮光。”
“王妃,這麽多年我們還是第一回收到京中的信,哎呀,肯定是王妃給皇上說的,皇上終于想起我們了。”
兩人眼圈泛紅,激動之情溢于言表,“家裏幾位爺收到京裏來的信都不相信,看了好幾遍,現在開祠堂告訴我們這一支的先祖去了。”
顔沐安面上笑着,心裏卻在吐槽皇帝圖省事,她明明是要說親皇帝親自勉勵一下雍城的雍家幾人,也好讓他們接下來幹活更賣力,誰知道将這事交給福王了。
“可見隻要你們做了對雍氏一族有利的事,皇上就會高興,如此一來,一個爵位還會遠嗎?”
“我還在想着這麽多人一個爵位怕是不夠,若是五爺九爺還有個什麽差事,哪怕是個虛職也好啊,都氣派。”
雍五夫人笑着笑着就哭了,“真是萬萬沒想到還有這一日,都不知道要怎麽多謝王妃,我們都知道,要不是王妃提攜不計較,我們肯定不能有今日,王妃對我們太好了”
顔沐安笑着讓她坐下,“也是你們自己會争取,我就一個女子,也沒有爵位給你們,隻能有個建議,能不能争取到還是不靠你們自己的本事?”
她就負責畫餅,但她的餅不虛,能不能吃得到就看自己的本事。
雍三夫人也紅了眼圈,就覺得遇到貴人了,“對了,過兩日九弟妹就要正式出來和大家見面了,若是王妃得閑,還請過府喝杯茶。”
“正式見面?”
“不是成親?”
雍三夫人說不是,“也是九弟妹娘家求來的結果,對外說的是九弟妹每日禮佛被菩薩感召,一心想要青燈古佛,但又放心不下九弟和幾個孩子,便求了娘家妹妹擔起她的擔子,替她照顧丈夫和孩子,一來圓了自己的心願,二來也爲自家妹子尋了以後的依靠。”
“這麽做也就是名聲上好聽一點,九弟答應了。”
“到時候辦一場宴席,請了各家過府熱鬧,也正是将新的九弟妹介紹給衆人認識。”
這種處理方式顔沐安沒見過,但她入鄉随俗,當場就答應了下來,“這是喜事,我自然要過府道賀。”
哭夠了的雍五夫人又笑了起來,說等新的九弟妹來她們就更輕松了,到時候将家裏的瑣碎事就交給她出處理,她們妯娌兩人的快樂的時間就更多了。
顔沐安哭笑不得,心想着就算是命好的人了,挺大的個年紀了還無憂無慮的,像個少女般天真,尤其可見雍家那幾個男人在外雖然名聲不怎麽樣,但對妻子還是很寬容的。
就在顔沐安雍家赴宴的前一天早上,兩輛裝滿糧食的車的從王府的側門入了府,而後直奔王府地牢,半個時辰後甯索出現在了顔沐安的跟前,“王妃,人到了。”
張家等人被流放,顔沐安讓甯索安排人重新将人劫了回來,此事就是楊知府也隻有猜測。
“辛苦了,沒被人發現吧?”
甯索搖頭,說他們路上換了好幾種方式帶人回來,同時還找了人扮作這些人落入了劫匪的手裏,準備勒索李家謝家等人家。
他都混黑幫的,做這種事不奇怪吧?
顔沐安是不管甯索要怎麽做的,謝家那些人以爲上交一半家産就能保平安,雖然顧忌到局勢她暫時答應了,但總歸也不會讓他們這麽好過的。
甯索一走顔沐安就叫來了林尋,将事都告訴了他,“人我給你送來了,現在就要看你這個審理正的本事,務必從這些人的嘴裏把我們想要的都掏幹淨。”
她自然可以去窺見那些人心裏在想什麽,但什麽都是她做了,還要下面的人來做什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