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路都清白,我們的人從各地收來的孤兒,大的已經十四五歲,小的隻有三歲,其中男子二十八人,女子四十九人。”
“這些人已經安置到隸屬于鶴影門的學堂裏識文斷字,另外屬下想讓許悟帶人潛入天聖,我們需要在天聖有根基。”
人是顔沐安要的,也是很早就計劃好了的,如今送來也不意外,交代甯索對那些人好好培養之後就問起了現狀,“雍城這裏已經徹底站穩了腳跟?”
“是的。”
這一點甯索還是很有把握的,“我們現在控制着雍城一半的地下市場,有一半在紫竹幫手裏,其餘的幫派太小,不足爲懼。”
“城外碼頭眼下是鶴影門和紫竹幫共享,考慮到有雍九爺這層關系,我們可以維持現狀。”
說這話的時候帶着滿滿的傲氣,意思很簡單,若沒有雍九爺,紫竹幫他也是要拿下的,被郡主培養了多年的他們,對付起那些地下幫派來簡直可以說沒有敵手,何況還有王妃的财力相助,簡直可以說易如反掌。
顔沐安琢磨了一下,“若是這裏沒問題,可以考慮前往天聖,此事你可以去找我二叔,他和跑邊境的商戶熟,曉得怎麽潛入過去,不過我建議你再等等,再有幾個月你培養的那些人初步能用後就帶着一起去,許悟自己去作用也不大。”
“另外從各地搜羅孤兒的事不要停,不要怕人多,都用得上。”
甯索點頭,顔沐安又讓他安排人密切關注城中的動向,尤其是那些士紳,然後還要盯着兩所學院。
此刻的石門學院和文山學院的山長都被林尋給敲打過了,自是有些惶恐不安,讀書人的氣節會在他得到越來越多後此消彼長,以前靠着那些士紳就能過的很好,現在再要回到原來清貧的日子實在有些艱難,且就算他們自己願意,那些早就過慣了好日子的家裏人也會鬧起來。
“文兄,你這是要做什麽,山長交代我們不可随意出學院。”
學院裏那些養尊處優的富貴學子在學院裏過了幾天枯燥日子後就不幹了,想方設法的要出門找樂子,文姓學子一臉煩躁,“飯堂裏的飯菜那也是給人吃的,簡直難以下咽,本公子要出去找點順嘴的,你就當沒看見。”
同寝室的人還要勸說,卻再一次覺得無能爲力,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人大搖大擺的出了門,不知道爲什麽,上次承文廟的事後他心裏一直都很不安,覺得衙門不像是能簡單放過學院的。
“大人,這些是李家等人查出來證據,全都能證明張家隐匿田産,哄擡糧價,倒賣糧食到混亂之地,我們的人已經摸到了買糧的中間人,大人一聲令下我等就能将其一網打盡。”
“謝家李家等人願意無償捐出半幅身家,隻求能爲家族保留元氣,不禍及沒有參與此事的之人。”
“爲此謝家還供出張家掌控普濟寺,利用假和尚操控百姓的一事,大人看是否要将普濟寺一并給端了。”
楊知府最近是以前所未有的激情查案,力求将張家翻個底朝天,上行下效,他下面的人也都開始不眠不休的幹活,不是每個人最初的夢想就是就是貪污受賄,想要靠着壓榨百姓謀取好處,絕大多數的人最初都有着要報國的心,隻是事實往往不如自己所想,很多事都是不得已而爲之。
如今最開始的沖勁又回來了,每個人都忘我查案,覺得這才是他們多年苦讀後應該做的事,看到這些人提交的成果,就連楊知府都驚訝于下面人的辦事能力,心中很是感慨。
“普濟寺不要動,王府已經有了安排,将所有的證據整理齊備,放出消息,明日開堂審理。”
忽然就覺得,做一個能爲民請命的官員好像也不是很難,腦袋忽然清明,感覺找到了大道。
最近的雍城很熱鬧,盛德商行開張,不少人排隊買便宜又實惠的物品,再加上那些買到好東西回去宣揚的村裏人大肆傳揚,更是出現了天沒亮商行門口就開始排隊的盛況,若非沈青娥等人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準備了充足的貨物,隻怕早早的就要因爲無貨可賣而關門。
而和商行合作的那些老已經對外招人,加大自家的産量,一派繁忙景象。
承文廟的事情過去了小半個月,百姓們從最開始的議論紛紛到現在整日讨論着買便宜貨,漸漸忘記了還關在大牢裏的張員外等人,不過當衙門明日要開堂審理的消息傳出來後又勾起了不少人的興趣,茶樓酒肆,街頭巷尾再一次議論開來,不少人玩笑說明日要早早去占一個好位置,想看看審理的結果到底如何。
聽花管事說了外面的事,顔沐安并不意外,她現在又操心上了學院的事,之前她還和皇上提議過培養專業人才的事,但随着寡王要到雍城的事被提出來後,此事再也沒被提起來。
“王妃是不滿意目前這兩座學院?”
林尋覺得石門學院和文山學院還不錯,至少是雍城所屬下轄地界當中的佼佼者,回回科考這兩所學院也是榜上有名。
“就承文廟這事誰能滿意?”
顔沐安在徹底改革了兩所學院和重新建一所學院之間矛盾糾結,學院裏的學子整日的苦讀做文章,多少是有些脫離實際的,若是南齊強盛自然是願意看到百花齊放,但
罷了,她将心頭的糾結和想法都說了起來供大家探讨,林尋等人也開始思索起來,經過一番商議,一個叫羅繼的謀士提出直接增設新的課程,這一點顔沐安早就想過,她擔心的是學院不好的風氣已經形成,若不動大的隻怕是效果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