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沐安仔細的想了想,以前的事也不能說寡王是絕對的錯,畢竟他就沒想娶妻,是傻大姐豪賭,強行嫁給他的。
寡王對于府中多了幾個人也無所謂,畢竟他自己都難得回去,傻大姐又剃頭挑子一頭熱,單方面強行付出才有了後面的那些事,一團亂麻。
她接手的時候寡王好歹也算是做了人,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還把欠的錢還了,那二百多萬還不起便默許她從宗族各家手裏給要了回來,整體看來至少在她的眼中還是不錯的嘛。
“以前的事誰都不許再提,多想想以後,以後更重要。”
寡王要是完蛋了,追究什麽都沒有用。
雍昶‘哦’了一聲,“王妃大氣。”
“那是必須的。”
顔沐安帶着他去了一趟府中的庫房,看着那些散發着迷人光芒金銀,堆積如山的瓶瓶罐罐,奇珍異寶,雍昶有那麽一瞬間的迷失。
“我沒有帶這麽多東西來吧?”
“沒有啊。”
顔沐安拿着一個火紅的瓶子看了看,“從我們到雍城的第一日城中各家就開始給我們送禮,每日都有孝敬上來,一個知府上任整個雍城都能每戶三斤糧食三尺絹布,何況是你這個王爺?”
“他們沒有給你弄布弄糧食,但給你弄來了不少奇珍異寶,下面的官員趁此機會又狠狠的賺了一筆。”
雍昶眉頭輕蹙,顔沐安放下手中的瓶子,“等後頭我手中有人後一個個來收拾他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現在帶你來就是想要讓你看看,府中有多少東西。”
“現在隻是開始,等我們拿下了張家,府中的東西會更多,到時候我舉辦一場拍賣會,将這些東西全都出手換成金銀。”
她轉了身,“所以,你用不着擔心沒有銀子這個事,有我在,這種事就不太可能發生,放開手腳去練兵就是,需要什麽補給直接傳消息回來即可。”
“你行蹤不定我找不到你,但我哪裏都不去,就在這裏,所以你最好每個月都給我寫一封家書回來。”
雍昶鄭重的點了頭,随後拿起一串瑪瑙串珠把玩了兩下又放下了,“雍城的事比我們最先預想的都要多,以後辛苦你了。”
顔沐安笑了笑,“人嘛,總不能每天都在買東西曬太陽,還是應該有些事做的。”
從庫房出來,兩人相攜走在院子裏,原木安側首,“來了這麽些日子還沒好好的逛過你的王府吧,我帶你去轉轉。”
現在的王府很大,有大小十幾個院落,但好像也很小,夜幕徹底落下的時候他們又回到了原點.
“哎呀,這麽大的陣勢是要做什麽?”
雍昶出發了,帶着上百親衛,隊伍龐大肅殺,百姓們自發的站在街道兩側好奇的打量,沒一會兒王爺要去邊境巡視的消息就風一般的傳開了,“聽說要去好幾個月,一年也有可能。”
“哎喲,剛來才多久啊,這麽快又要走了,當王爺的也不容易。”
“得了吧,你一個買菜都要讨價還價的人還操心起王爺的事來了,這裏頭随便一匹馬就夠你花用好久了。”
隊伍很快出了城,百姓們感慨議論,好幾個得知消息的姑娘當場心碎,眼淚止不住的流,正主都走了,她們準備的那些還有什麽用?
很快雍城的人就發現,王府并沒有因爲王爺的離開就關了門,護衛比以前更加的嚴密周全,連府外都有人巡邏,哪怕是路過在那裏多看了幾眼都會被驅趕離開,“這王妃”
楊知府放下了茶盞,人家府中撐門立戶的丈夫出門,女眷都會關好了門,王府倒是不同。
王爺讓她以後處處聽王妃的差遣,就是不知道那王妃能辦出些什麽事來。
“王爺一走,各家都有些輕慢起來了。”
花管事很氣惱,顔沐安卻是笑道:“這不是挺正常,王爺到了雍城,雍昶變了主子,各家的皮都繃着,就怕王爺新官上任三把火拿他們開刀,如今王爺離開,懸在脖子上的刀沒了,自然是要松懈下來的。”
“不用在意,這段時間的精力全都放在招賢納士上,等我們手中有了人才好辦事。”
“城中那兩家學堂報名的人多嗎?”
雍城有兩大高等學府,文山書院和石門書院,兩家學院旗鼓相當,每次的科考總能走出去幾個人。
“幾乎沒有。”
這事花管事還是知道的,這兩日府中那幾個謀士都在說這事,愁的很。
“王爺親自見了這兩家書院的山長,兩位山長的意思是全看學子們的意願。”
顔沐安琢磨了一下,勾唇冷笑,“讀書人嘛,自有傲氣,看不上王府的差事。”
“讓林尋幾人過來一趟。”
寡王的這些謀士一個都沒帶走,全部留在了府中,成爲了顔沐安的下屬。
幾人來的很快,當顔沐安問起來報名的情況時候都有些焦慮,林尋道:“自從府中請大夫爲所有人看診過後,王府在城中就有了好名聲,報名的人多了起來,但這些人都是沖着好處來的,我們打聽了幾個有真才實學的人,都還在觀望當中。”
顔沐安開口,“搜尋一個名單出來,對他們進行摸底,然後将名單進行排名,你而後你們親自登門去遊說排在名單中遊的人,讓他們報名赴考。”
而後又說起了兩所學院,林尋問:“王爺親自見了兩位學院的山長,若是兩位山長後續并沒有動作,并不将王爺的話放在眼中”
顔沐安擡眼,“你們再親自去一次,去見那些先生,請他們推薦學子赴考,算是再給那些學子一個機會,若是兩所學院依然是孤芳自賞,那便放出消息這兩座學院的人一個不要。”
“學成文與武賣于帝王家,王爺都親自開口他們還敢拿喬,他就是滿肚子墨水都裝不下了又能如何?”
不能爲我所用還要阻我路,要來何用?
寡王不在,她必須有強勢手段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