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吐槽起自己的小姑子就停不下來,“後來不死心,說是要做衣裳去賣,改的衣裳不是到膝蓋就是沒有袖子,傷風敗俗,銀子花了不少,一件也賣不出去。”
“再後來折騰脂粉,用米漿、藕粉、桃花粉的輪番的折騰,鋪在臉上嗖嗖往下掉,白的吓人。”
“最近又嚷嚷着爲國建言獻策,要見皇上,你們不知道,我這心裏真是怕啊。”
顔沐安.
這位周家大姐是穿越女嗎?
周圍幾個夫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給周夫人出主意,大意都是要将其送回婆家,省得她給娘家招禍。
“我想見見這位周大姐。”
顔沐安的話一出,周夫人連忙搖頭,“王妃,我那小姑腦子不大好,說話沒個忌諱,總是說一些驚世駭俗之言,她眼裏還不容沙子,覺得咱們這種在家相夫教子的婦人都沒出息,還說什麽攀附男人活着沒尊嚴。”
“早前我們也懷疑她是不是遇到了髒東西,三十出頭的年紀還整日咋咋呼呼的。”
顔沐安也沒強求,“那便不見吧,不過方才王夫人說的對,新媳婦進了門,周大姐就是長輩了,得要有個長輩的樣子。”
那位周大姐要真是穿來的,或許還是個小姑娘穿來,一醒來就成了一個大姐,還是不能生的大姐,除了不停的折騰,難道要認命嗎?
回頭看看有沒有機會遇見吧。
周夫人點頭贊同,又面露歉意,“讓王妃看笑話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的,怎麽能笑話呢?”
顔沐安很是體貼,馮夫人也說起了自己的糟心事,顔沐安認真的聽着,不時配合着發出‘啊’‘這樣啊’‘怎麽這樣’之類的感慨,給足了馮夫人說下去欲望,很快又有幾位夫人說着自己不容易,顔沐安都很給面子的附和,心想着也是規矩在這裏擺着,若是給她們一個聲讨自己婆母的機會,今日到天黑隻怕都說不完。
謝夫人忽然開口,“哎呀,瞧我們,說都是糟心的,王妃該不願意聽了。”
顔沐安擺手,“沒事沒事,我也不常出府,平日裏也沒什麽能說得上話的人,能聽聽你們說話高興的很。”
見她這麽尊貴還這麽合群,這些夫人都很高興,覺得今日的王妃沒有白來,以前聽說王爺和王妃關系不好定然也是别有用心的人瞎傳的。
已經到了半下午,那些武将們一個個都喝趴下了,被攙扶到了暖房,王将軍迷離着雙眸看向雍昶,“王王爺,從從今兒起咱.咱們就是兄.兄弟了,往後你說.做什麽,我們就做什麽,不.含糊。”
有顔懷慶和誠意伯擋酒,雍昶現在還是有點清醒的,閉着的眼睛睜開看了王将軍一眼,‘嗯’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頭暈。
就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迷離的王将軍笑了,眼中不負醉意,随即又歪倒在了一旁。
他們和王爺都需要一個機會,一個今日這樣的機會。
對一群女人來說,看戲哪有聊天能讓人提起精神來的,不知不覺就是一下午,等衆人回過神來時候瓜果點心什麽時候吃完的都不知道,茶水也不知道換了幾輪,天也快暗了,顔沐安又招呼大家開席,吃晚飯了。
“晚飯後放煙花,方才好些小子都來問了,就盼着天黑。”
王夫人幾個眉眼都是笑意,“不知不覺的吃了一肚子的瓜果點心,這晚飯怕是要吃不動了。”
顔沐安說吃不動也沒關系,“今日準備的多,要是各位夫人不嫌棄還可以帶回去,我看那些将軍們光顧着吃酒去了,飯菜沒動多少,晚上回去了醒醒神,還能再吃一頓。”
像周夫人這樣的是願意帶回去的,家裏吃飯的人多,可沒這樣好的夥食。
晚上那些将軍們喝不動了,一個個覺得飯菜香的很,隻要上桌的都吃的幹幹淨淨,别說帶回去,連湯水都剩的不多。
夜幕落下,雍克兄弟兩人帶着小子們放煙花去了,顔沐安在廟會上買回來的花燈也都挂了出來,裝點的很是喜慶,除了煙花花管事還命人将市面上能見到的炮竹都買了回來,小子們玩兒,姑娘們看,花管事笑吟吟在一旁幫忙,他們王府就沒有像今日這般熱鬧過。
煙花在夜空中炸開極爲羨慕,小子們和姑娘們笑着跳着,顔沐安也被感染到,一手拿着點燃的香一手捂着耳朵,手伸的老長點燃了一支小鞭炮,‘啪’的一聲炸響吓的她跑好遠,然後又歡喜的笑了。
等到最後一束煙花也沒了,夫人們提出了告辭,“今日叨擾王妃了。”
“以後常來說話。”
顔沐安要送大家去大門口,花管事和關嬷嬷帶着丫頭小厮站在了門口,他們手裏都有包袱,顔沐安道:“給大家準備了一份年禮,裏頭有王爺交代給各位小将軍和姑娘的壓歲錢,還有一些用得着小物件兒,不值什麽錢,大家别嫌棄。”
衆人笑着道謝,然後才帶着各自的年李出了門,上了車,回家去了。
顔沐安轉身對剩下的幾人道:“今日幸虧有你們,要不然就我和王爺還真沒辦法。”
顔懷慶樂呵呵的擺手,“一點小事,那我也回去了。”
顔婉婉牽着顔恣意一起,顔沐安說改日要專門設宴感謝他們,誠意伯笑的見眉不見眼,“客氣了不是,什麽時候再設宴?”
這王府他喜歡來。
顔沐安笑了,覺得有必要請宗族的人吃個飯,聚一聚,畢竟以後還要經常往來,扭頭對雍昶道:“就年十五?”
雍城點了頭,“可以。”
誠意伯笑道:“那就這麽定了,年十五的時候我一早就來。”
顔沐安上道:“那我現在就請您做知客如何?”
“哈哈哈哈。”誠意伯笑的眼睛都快沒了,“保管給你安排的妥妥當當。”
送走了這幾人,顔沐安側首看向雍昶,“怎麽樣,值不值得王爺以後将我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