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的顔沐安召來了花管事,花管事精神一振,拱手作揖,“王妃有事盡管吩咐。”
顔沐安道:“你是王府的總管事,也是有品階在身上的,以前的事我們不說,從今年開始咱們這府裏就要熱鬧起來了,王爺又時常不在府中,你可要拿出你總管事的派頭來。”
“顔家哪裏還要你多照顧。”
他告訴花管事顔家給府中介紹了幾個商戶,“那些商戶每年都有大筆銀子供奉上來,求的是王府的庇護,王爺自是不可能親自出面,這事就交給你去辦。”
“過兩日顔家人會約了那個幾個商戶一起坐下吃杯酒,你就代表王爺前去。”
花管事激動的眼睛都紅了,【天可憐見,我總算是等到今日了!】
他可是堂堂的王府總管事,七品官,本來就應該在這京城橫着走,奈何
哎呀哎呀不提了,現在就算是熬出來了。
“王妃盡可放心,此事屬下定然會辦理的妥妥當當。”
顔沐安‘嗯’了一聲,“往後顔家和永興行也要辛苦你了,你辦事辛苦我都看在眼裏,從今年開始永興行每年會給你一千兩的年俸,府中也會額外給你增加五百兩的年俸,允許你收取外面那些人的孝敬,但有一條你要記住,壓着那些人莫要讓他們以爲有了王府的庇佑就能橫行無忌,王爺的名聲還是頭等要事。”
“欺男霸女作奸犯科,扯着王爺的大旗行不義之事,一經查證絕不姑息,想要投靠王爺的商戶很多,你不必有其他顧忌。”
花管事躬身作答,“屬下會敲打下面的人,絕不會讓他們污了王爺的名聲。“
他是聰明人,當然知道王爺好了他才能好,隻要王府屹立不倒,等待他們這些人的就是一輩子福運。
顔沐安很滿意他的态度,“至于你需不需要多添兩個跑腿的人,自己決定吧。”
說完後花管事躬身退了出去,寒風一吹腦子越發的清新,心裏卻是熱火朝天,終于到了大幹一場的時候,他們王府立起來了!!!
回頭看向顔沐安所在的屋子,果然啊,跟着王妃有肉吃,不再迷戀的王爺的王妃逐漸就有了當年懷襄郡主的風采。
年初四的早上,顔沐安難得起了個大早,回來後又開始自己蓋自己的被子,整個人都好了,起床後精神抖擻。
“皇嬸,我們是來幫忙的。”
比她更早的是雍旭兄弟三個,三人年三十就搬回去了,他們一走顔沐安還有些不習慣,現在見着糖來了心情很是不錯,誰能拒絕三個小鮮肉呢?
“來的正好,你們皇叔正在練功,你們也一起吧,已經歇了幾日,沒有生疏吧。”
“走走走,給嬸嬸表演一個。”
說着顔沐安就要帶幾人往演武場去,雍旭三個滿臉苦澀,怎麽感覺皇嬸比皇叔還厲害呢,說話笑眯眯的,但說的都是什麽話,爲什麽過年還要練功?
王府有個很大的演武場,此刻的雍昶正在裏面和幾個護衛對練,顔沐安站着看了一會兒搖了頭,護衛們明顯就是放不開,寡王也收着的,這樣練功沒有作用啊。
見她來了幾個護衛都停了手,這幾個不是早前陪着去逛廟會的那幾個,但他們已經知道那幾人跟着去得了好多好處的事,見顔沐安的時候眼中都帶着期望。
“你們隻是在随意切磋嗎?”
其中一個護衛上前,“啓禀王妃,卑職等人在陪着王爺過過招。”
“那就是随意切磋,我還以爲你們在認真對練。”
雍昶是在對練,顔沐安道:“既然是對練那就得要用全力,你們上了戰場也是這樣收着打,不用全力怎麽知道自己哪裏不足呢,這樣是沒有進步的。”
“但凡出手就要将對方當成是死敵,不死不休的那種,得要見血,像剛才那種隻能算是熱身,友好切磋。”
幾個護衛都有點傻眼,【将王爺當做死敵?】
【讓王爺見血?】
【王妃是不是看我們不順眼,這是想要搞死我們?】
【好歹毒的王妃!!!】
顔沐安對雍昶道:“年節期間就算了,見血不吉利,下回他們和你對練的時候不用全力就罰他們,要是盡全力了有賞。”
【你可是要浴血疆場的人啊,練功放水那就是在害你,将軍哪裏有不流血的?】
雍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下面的人都恭維他功夫不錯,搞得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情況,上了戰場遇到強敵可沒人能讓着他。
早前的征戰裏并沒有太強的敵人,但天聖不同,天聖的鐵騎之威他也是聽過的,不敢大意。
“就按王妃說的辦。”
他覺得精銳的操練也應該這樣,将同伴視爲死敵,雙方都盡全力拼搏,如此才能提高。
護衛們都要傻了,他們甯可受罰也不願對王爺下死手,【王爺會不會事後報複?】
顔沐安正色和他們說了,“這是對你們好,也是對王爺好,你們都收着打,會讓王爺覺得自己武功蓋世沒有敵手,上了戰場人家可不會認爲他是王爺就讓着他,你們也一樣的,幫助同伴找出不足,能提高你們在戰場活下來的可能性。”
“不要怕受傷,傷藥管夠,夥食頓頓見肉。”
【夥食頓頓見肉?】
這個吸引力可就大了,幾個護衛都眼巴巴的看着雍昶,大有立刻就要将他按在地上摩擦的架勢,顔沐安都有點意外,隻是吃肉而已啊。
忽然想到曾經看到過這樣一個問題,如果給當年那些挖運河的人頓頓吃白米粥和鹹菜,會如何?
有人說能把運河挖到西伯利亞去。
可見食物的短缺以及夥食之差。
雍昶當即就滿足了他們的願望,“現在試試,你們一個個來。”
福來狗腿的給顔沐安搬來了椅子,還貼心的送上了手爐,“王妃您坐在這裏瞧,這裏吹不到冷風,看的也真切。”
“福來是越發心細了,有賞。”
福來喜笑顔開,“能伺候王爺和王妃是奴才的福氣。”
采荷笑着将一塊碎銀子塞他手裏,“就你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