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那日我們要發放這次冰雕的獎品,所有的東西全都采買齊全”
顔懷林一條一條的說着一個月的收獲和即将要辦的事,顔沐安認真的聽着,雍昶面色無波,自從王妃開始發力,最近的收入實在太大,這次募捐的銀子足夠做許多的事。
顔懷林拿過一本冊子送到了雍昶手邊,“這是我們挑選出來的三家商戶,明州的宣德鎮大多都是燒瓷爲生,鎮上大大小小的瓷器商戶超過二十家,黃家是個中翹楚,多年來都在頭把交椅上坐着,現任黃家的家主叫黃青空,願意每年供奉白銀二十萬兩,以求王爺庇護。”
“西南姚家百年來做的都是種桑養蠶織錦的買賣,在當地頗有美名,可惜前幾年被當地官員的親眷蠶食,姚家岌岌可危,姚家家主姚金願每年供奉王爺白銀二十萬兩,以求王爺庇護。”
“京城溫家.”
他在介紹,雍昶也在看冊子,也就是說他隻用輕描淡寫的說幾句話這三家人每年就會給他送來六十萬兩白銀?
“就按照你們的意思去辦,有任何需求可以找王妃。”
顔家幾人大喜,别看這活兒他們好像沒拿到什麽明面上的好處,但實際的好處可大了,他們顔家隻需要再有半年就能坐上南齊商戶的頭把交椅,往後隻要是他們看中的買賣都能輕松的插一手,賺錢将會變的更加容易。
且隻要皇上和王爺一日不倒,他們就能延續這樣的風光。
顔懷林拱手,“我們最終會選定五家,從不同的行業選出來,這三家我們知根知底,另外兩家需要裕公子來定。”
他們口中的裕公子是雍裕,現在和他們是一夥的。
雍昶根本就不會管你選了誰,他隻會管他能看到多少銀子,見顔家人還在繼續說,雍昶忽然來了一句,“商戶走南闖北路子多,有沒有路子能弄來精鐵?”
他需要鐵,大量的鐵。
“王爺要鐵.”
話才出走顔懷林就住了嘴,“王爺要多少?”
“越多越好。”
本來就是随便一問,顔懷林卻是點了頭,“隻要銀子給到位,王爺可以指定任何一座鐵礦出來的鐵器。”
顔沐安挑眉,【這話說的自己和不法商戶一樣,不過還真不太難。】
雍昶見屋子裏都是顔家自己人,也沒那麽多顧忌,“如何來?”
顔懷林壓低了聲,“開礦苦,但對開礦的人來說油水大了去了,這開了多少自己說了算,說有就有說沒就沒,隻要銀子到位就能拿到貨。”
什麽私鹽私鐵就是這麽來的,簡單來說就是監守自盜。
雍昶心領神會,暗道商戶的路子果然比較多,“想辦法弄精鐵來,募捐的銀子自己留一百萬在手裏,自行安排,隻一點,不能讓任何人察覺是本王要的。”
就算他不叮囑顔懷林也不會這麽傻,這種事當然要層層轉包,就算下面的人被抓住,哪怕是嚴刑拷打他也不可能說出來上面的人是誰,必須是查無可查。
有了鐵雍昶又說了戰馬,南齊也缺戰馬,精銳的戰馬更是難尋,東邊的部族有,但不好買。
顔懷林有些爲難,顔沐安提議可以分開買,你買兩匹我買兩匹,“目标小,積少成多。”
顔懷林點了頭,王爺委以重任,如此他們顔家就要快步發展才行,看來收養孤兒的事得要加快推進。
午飯很熱鬧,可能是多見了幾次寡王,又可能是現在被寡王委以重任,顔家人的人都放松了許多,也敢在飯桌子上說話,郭氏還說下午沒事做,“幹脆摸牌,好久都沒摸了,手癢。”
顔沐安笑着點頭,她不會,但她可以學。
飯後大家坐在一起吃了茶,摸牌的攤子就支起來了,得知顔沐安不會,郭氏認真的教了她兩回,笑道:“不怎麽會也沒關系,多輸兩把就會了。”
顔沐安一邊摸排一邊笑道:“我懂,這就是要交學費的意思。”
一桌子的女眷都笑了起來,“要不說小安聰慧呢,一點就通。”
顔沐安倒是開心了,雍昶卻和大多數陪着妻子回娘家的人一樣無聊,但顔家幾人是做什麽?
做買賣的商人最擅長的就是将大客戶伺候的妥妥帖帖,且他們去的地方多,懂的也多,很快就讓雍昶感覺到了樂趣,“當地怎麽還有這樣的風俗?”
“風俗這東西,每個地方都不同。”
一直沒機會說話的顔沐德開口,“若是王爺想要選兵可以選擇青雲府的人,那個地方民風彪悍,好多遊商和走镖的都是青雲府出來的,聽說那裏最多的就是武館,好多商人走商都喜歡請青州府出來的人,有本事。”
“不過就是有些人見青雲府的人行情好就冒充他們。”
這個雍昶不知道,仔細的問了起來,又想着他這些年一門心思的征戰練兵,倒是忽略了很多事。
顔家的人見他喜歡聽,也就将各地有趣的事都撿出來說,隻不過想着大過年的也就沒說哪裏的百姓過的差,哪裏百姓水深火熱,都挑讓人高興的說。
雍昶想知道有沒有商戶會去混亂之地做買賣,顔懷慶來了精神,“怎麽沒有,還多,混亂之地需要東西可太多了,關鍵他們還有錢,一般的東西都要加價三倍賣給他們。”
“不過能和混亂之地的那些人做買賣都是狠人,手中也有一定的勢力,像我們這種本分的商人是進不去。”
雍昶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能搞到精鐵,對各處還了解,就這樣的是本分商人?
他懂,但他不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