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妃就替王爺多謝夫人慷慨。”
陶夫人又說了幾句後開始介紹自己的娘家侄子,将冊子送到了顔沐安的手中,裏面寫清楚了她想舉薦的人是什麽情況,顔沐安合上冊子,“此事本王妃倒也不能做主,還是要看王爺,等王爺得閑本王妃會提上一句。”
陶夫人讨好的笑着,看到她的笑容顔沐安忽然就悟了,這幾日她都努力在學這些人說話的方式,慢慢的發現根本就沒有必要,因爲寡王的地位夠高,連帶着她就很威風,她說什麽做什麽都是對的嘛。
想通了這一點臉上也就有了笑,越發的放松。
送走了陶夫人雍顯和雍朝就笑嘻嘻的來了,瞧見那些還沒來得及收下去禮物啧啧幾聲,“嬸嬸你知道不,你已經成了我們最崇拜了的人了。”
這兩日他們就眼看着嬸嬸在這裏坐着賺錢,這也太容易了。
顔沐安笑道:“我有什麽要崇拜的,還是崇拜你們皇叔去吧。”
那可是個勞模。
雍朝道:“皇叔自然是厲害的,但嬸嬸更厲害。”
他們看的清清楚楚,基本上就是她說什麽皇叔都會答應,說白了皇叔充其量就是嬸嬸撈錢的工具!
見兩人還笑嘻嘻的,一點都沒得寡王那種春蠶到死絲方盡的架勢,當即笑肉不笑的開口,“你們看,你們皇叔厲害,我也厲害,沒道理你們做侄子的不厲害是不是?”
“今兒早上可起床練功了,功夫練的如何了,騎射功夫去練了嗎,兵法都學了沒有?”
靈魂四連擊,兄弟兩個的笑容僵住了,顔沐安繼續輸出:“你們父皇和叔叔都老了,往後要靠你們帶着南齊的百姓艱難前行,你看看你們,弱雞崽子似的,這樣是不行的,要是敵人來襲你們皇叔沒有頂住,就你們這樣怎麽辦啊,還不得被人輕松抓走,到時候誰來救你們?”
“回頭我給你們皇叔說說,這年你們也在這裏過吧,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少年,到了該奮發圖強的時候!”
“來來來,嬸嬸陪着你們去練功。”
說着她就起了身,兄弟兩人渾身發麻,嬸嬸怎麽這麽念經?
比母後念叨起來厲害多了!
很快他們就聽到顔沐安在心裏嘀咕,【多乖的小子啊,難以想象他們被抓走當小倌的場面,要是遇到一個渾身滂臭牙齒焦黃,出口氣都能熏死人的莽夫他們要怎麽辦。】
兄弟兩個渾身一個激靈,好想說要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定然會以身殉國,絕對不會被侮辱的!
可惜他們的嬸嬸看不見也聽不見他們心裏在想什麽。
昭覺寺門口的募捐每日還在繼續,随着朝中官員陸陸續續的前去捐款,前往捐款的百姓也越發的多了,甚至有些城西暖棚的人也去捐款,當他們小心翼翼的摸出三五個銅闆,說今年冬天日子最好過時,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唏噓。
一個十來歲的小子牽着一個五六歲小娃過來捐了十文,登記的人問他住在哪裏,他驕傲的說在城西,“顔家的老闆說會幫我們在城西選一處大雜院住進去,以後會給我們尋些活幹,我們就住城西。“
登記的人笑了笑,給他們登記了上去。
也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外面開始傳顔沐安一朝夢醒,繼承了其母懷襄郡主的大義,顔家人也是有良善的商人。
“想當初王妃堵上懷襄郡主的功績嫁給永安王,這樁婚事我是不看好的”
“許是懷襄郡主在天有靈不忍看着偌大的家業就這麽毀了,于夢中提點了王妃也說不定.”
“總之王妃一朝夢醒也是好事.”
二兩小酒下肚的無聊人還編排了一出顔沐安夢遇亡母的姑娘,說的有闆有眼,如親眼所見,愣是給顔沐安塑造了一個迷途知返的人設。
這些傳言又到了達官顯貴的嘴裏,一個個都笑了,很快有人直言不諱的指出顔沐安是在變相賣官位,說現在進永安王府的大門沒有萬兩銀子打底是進不去的。
有人痛心疾首,覺得威儀赫赫的永安王居然任由一介婦人擺布;也有人覺得顔沐安此舉另有深意,想她自己有整個郡主府作爲嫁妝,家資雄厚,又何必要去賺這個銀子?
十有八九是王爺受益!
“老夫早就說了,哪裏皇上窮國庫窮朝臣富貴的道理,物極必反,長此以往後果不堪設想!”
“國庫沒錢要如何養兵,兵不強馬不壯又如何守護疆土,難道要任由國土被天聖一點點的全數蠶絲殆盡?”
好在現在已經是臘月二十六,再上一日的朝就要開始休沐,要不然這些朝臣非得要在朝堂上吵翻天不可。
外界的議論傳到了花管事的耳朵裏,花管事不許任何人将外面的消息傳到他們王妃的耳朵裏,生怕會刺激到王妃,再說了,這麽多年了,他們王府何時這麽富貴過?
“花管事,吳賬房說他不行了,說他頭暈眼花要歇息一日,我瞧他手上都起了泡。”
來傳話的小厮感覺做夢一樣,賬房的手那可是撥算盤撥出來的水泡啊,這幾日每日都有銀子來,一來就要清點做賬,“昨晚吳賬房都是後半夜才躺下的。”
花管事痛并快樂着,府中的庫房從來沒有過那麽多的銀子,别說下面的人,就是他都感覺在做夢。
“讓吳賬房歇一個時辰就行,到年三十之前每日都有人要來,今日事今日畢,要不然明日堆積起來更難,實在不行把咱們府中以前那個老賬房請回來搭把手。”
誰能想到,他們王府居然還有這一日。
花管事再一次交代府中上下閉嘴後顔沐安愣是對外面的消息一無所知,抱着暖爐喝着熱茶看兄弟兩個操練,要不是考慮做戲不能太過赤裸,雍顯也是逃不掉的。
此時有丫頭來報,“王妃,福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