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鸢告訴湊近的導演，“那個戴國林，一直嚷嚷說他沒有錯。說是那些女人的錯。”
總導演一臉莫名，爲什麽要悄悄跟他說呢？
但他還是耐着性子繼續聽。
果然，下一句話，就讓他差點破功。
泠鸢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爲了證明他說的對，他還舉了例。說咱們節目組裏，就有很多女嘉賓，爲了紅而出賣身體。他說，我肯定也是這樣的，不然的話，我的個人資料，怎麽會被着重對待。”
導演：……
他心裏的震驚不用提，嘴上飛快答着，“什麽情況？他污蔑我們？果然是窮兇極惡的殺人犯，死到臨頭還不知錯！”
心裏則飛快琢磨開了。
小戴怎麽知道的？
他又知道多少？
他跟泠鸢，或者警察，到底交代了多少！
他打量泠鸢，故意問：“不是吧？你相信了？”
泠鸢攤手，“我相不相信不重要。好吧，我當然不相信，但是，他說他有證據，還想用證據，跟警方換減刑。”
導演愣愣看着她，眼神已經無法掩藏那份打量和深思。
“你爲什麽告訴我？”
“爲什麽？”她笑，“啧。這真是一個好問題。導演，你想呢，爲什啊？”
說完，她起身走進鏡頭裏。
導演想抓人，卻隻能硬生生忍下。
之後兩天的拍攝，泠鸢顯然避着導演。導演也不敢表現太明顯。所以，直到第二次直播結束，那番話題都沒有後續。
泠鸢回到自己的公寓。
她發消息提醒周霍：【小心戴國林的安全，以防他跟主播美美子一樣，被人滅口。如果安排順利，你可以順勢找到内鬼。】
周霍收到信息，立馬來電，但她沒接。
而周霍本身又忙，雖然找到了位置，但是具體的埋屍點，因爲歲月的流逝而很難準确定位。
他隻能交代同事，讓同事盯着。
他自己，則暫時專心找屍體。
等他把五具屍體找全，回到警局的時候，連環殺人犯戴國林差點被滅口。
人雖然救了回來，但也送到醫院去了，腦袋傷了，躺醫院，昏迷不醒。
其中，好事也有。内鬼被逮到兩個。
可是，周霍還是怒氣沖沖去找了泠鸢。
泠鸢一臉困頓坐在沙發上，“所以呢？你氣勢洶洶來找我，是爲了什麽？”
今天的周霍，沒有收斂一身煞氣，“泠鸢！你在跟那邊人透露消息的時候，不會沒想到，他們會殺人滅口。”
她承認，“所以，我發消息提醒你了。”
周霍拍了茶幾，“泠鸢！你把人命當什麽！”
原來，是因爲殺人犯戴國林。
是，在泠鸢抛餌的時候，她可沒有管“餌”的死活。
不，應該說，現在的情況，更讓她滿意。
她毫無認錯意識，“簡單讓他死，便宜他了。”
“什麽意思？”
“他躺多久，就會被他所造之孽，反噬多久。”
而等他醒來，正好執行死刑。
完美。
她滿意，但顯然周霍不滿意。
他呼吸重了幾分。
她所說，并不是故意誇張，是她真實想法。
對泠鸢這個人，局裏開會讨論過。
幾個犯罪心理學家一同認定，她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他們建議，打壓控制爲主。
但是，他覺得，不應該。
“泠鸢。”
“你生氣。就是因爲我讓一個窮兇極惡的罪犯做誘餌？”
“……”周霍神色凝重，“這隻是其中之一的原因。”
他讓自己盡量冷靜，“我清楚你的意思。我也不會說，他做爲殺人犯的命也需要被尊重這句話。”
這句話，對作爲警察的周霍來說，已經是很“違規”。
不過，看到泠鸢臉色變好，周霍不後悔。
的确，因爲這句話，泠鸢的臉色稍微變好了些。
“我知道了。”她懶洋洋道，“以後我不那麽做了就是。本來以爲，你會同意我做誘餌，應該不會拒絕讓他引出内鬼。”
“我當然不會拒絕。但前提是，你要跟我通過氣！”
嗯。
被先斬後奏，嗯，他有資格生氣。
當然，她不覺得自己做錯。
兩人拉鋸之間，氣氛沉默。
周霍反思，自己年長她小幾歲，就算知道她心性有問題，也不應該責罵。
對，不能責罵，要好好引導才行。
警察叔叔冷靜了下來，他整理一番語言，“泠鸢。我明白，你是爲了你的……委托者。”
他耐心又溫柔，盡量以不會被排斥的語氣道：“但是，你這次的做法，是不合适的。”
泠鸢明白他想說什麽。
嗯，不過，倒是意外，她并不覺得冒犯。
可能是對方也在盡量顧及到她的心情。
所以，她“乖乖”道：“抱歉，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周霍驚喜。
看！
小姑娘還是很聽話的！
他松口氣，“對對對！那以後……”
“嗯，以後我肯定會考慮周全。”
“……”話聽着有點奇怪，周霍琢磨一瞬，抓不到問題關鍵，“對。多思考總沒錯。有什麽想法，可以跟我溝通。”
“好。”她又是乖乖答應。
這種态度，周霍倒反而不知道該怎麽繼續。
他給自己倒水。
系統跟泠鸢抱怨：【“話都說完了，他怎麽還不走！哼。”
可不是嘛。
泠鸢問他，“警察叔叔，教導完了，還有什麽指教？”
周霍放下水杯，擡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表，“這麽晚了。要不要請你吃飯？”
請吃飯？
泠鸢立馬給了一個笑容，“我前幾天看到一家旋轉餐廳，那邊的廣式茶點特别正宗！”
周霍看着眼前小姑娘嘴饞的樣子，心裏柔軟。
看。
還不是一個愛吃愛玩的小姑娘。
哪裏有那些人說的那般危險。
她不在乎戴國林的性命，那是因爲對方罪大惡極！
他起身，已經完全不見來時的惱怒，“好，走。請你吃。”
泠鸢不客氣，趕緊跟上。
當然，她不缺錢，要吃自己可以吃到。
但是，聽說那家酒店有私廚制度，菜色不同。
她沒會員，但她相信，周霍有。
哦。
周霍沒有。
不過，沒關系，他畢竟背靠周家，所以，他很快搞定。
泠鸢進私廚領域，滿意點頭，“不錯。”
周霍：……
他怎麽感覺，被小丫頭利用了。
再看前面高高興興的人，他收好手機。
算了。
難得用一下家族人脈，雖然是爲了吃的，但他反而覺得更合适。
兩人正進包廂。
突然——
“啊！”一聲尖叫，猶如水入油鍋。
讓人心一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