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我老婆現在真的紅了,都被當典型分析!
——抱走鸢鸢!不約。私生活關你們屁事!
——又沒開直播,肯定是有别的原因呗。
等等。
以上,是粉絲或者維護者。
當然,也有黑子和水軍入場。
——觀察者一語中的!那叫泠鸢的女的,肯定是想攀上豪門!
——我就說嘛,她哪冒出來的。一連兩個直播,都針對富家公子。
——太可笑了。泠鸢的粉,趕緊去勸勸她。邵家嫡孫?她是攀了個空殼子!
……
争論不休中,有人提出:
“邵棄封之前一直都不露面,聽說身體不好又不良于行。認識了泠鸢之後,突然被邵老爺子帶到宴會上!感覺,有什麽陰謀的樣子。”
泠鸢和邵棄封,兩人都不是會在乎旁人讨論的人。
泠鸢對各方注視一概無視。意外,邵棄封這個小可憐,居然也能穩住,沒有表現出任何驚慌。
一路注視中,他們走到一老人身邊。
邵董是個很儒雅的老頭。
他一頭銀發毫不顯年暮,反而氣質卓越。
“阿封來了啊。”
“爺爺。”
爺孫倆站一起,旁人一看,就看出兩人之間,相似度極高。
一家子邵家人中,就邵棄封最像老爺子。
邵老爺子看向泠鸢,眼神銳利,帶着審視,“這位就是泠鸢小姐。”
“邵老好。”
“你好。”
老頭對泠鸢有什麽想法,表面上都不會表現出來。
泠鸢心裏門兒清,隻要自己中規中矩不惹事,今天就不會有問題。
但是,她又不是真的來參加宴會。
老爺子給了面子,打招呼之後本要離開,但是,他卻聽那姑娘直接開口。
“邵老,你們邵家的百年榮辱,關鍵在邵棄封。你确定,要斷自己家族命脈?”
儒雅老頭本就銳利的視線,在聽完她的話之後,更是帶着幾分威嚴。
但,對泠鸢來說,這才哪跟哪啊。
老爺子沒說話,正好過來的一個青年,倒是忍不住插話。
“呵呵。”青年先是嘲諷笑,然後說,“哥,你怎麽帶了一個江湖騙子過來。”
說完,青年還皺眉,“所以,你其實一直都恨我。恨爸,恨媽,恨我……也恨爺爺?”
來人,就是跟邵棄封調換了“人生”的邵家安。
邵棄封蹙眉,“你在說什麽?”
邵家安故意靠近,距離過近,看起來是居高臨下。
他端着歉疚的話,态度卻傲慢至極,“難道不是嗎?你之前鬧出那種事,雖然人出來了,但是影響多不好。現在,又把她帶來宴會,還讓她說些有的沒的。難道,不是因爲你恨我嗎?覺得我們傷害了你。”
他是跟邵棄封說話,但同時也是對着泠鸢說。
泠鸢并不想回應他。
耍嘴皮子,有什麽意義?
她調動惡氣。
正在大說特說的邵家安,突然停了話,然後,毫無征兆“噗通”一聲倒地。
“我的腿,我的腿好痛!”
“爸!爸!你快來!我的腿。”
他突然倒地抱着腿,把周圍人群吓一跳。
邵家人靠近他,但是,他就是喊着痛,說不出什麽問題來。
隻能叫救護車。
泠鸢再加了一把力。
邵家安痛到想要砍掉腿。
他朝着邵二爺喊,“爸!叫大師,快叫大師!他不是說了,隻要……”
“家安!”邵二爺急忙制止他。
他安撫兒子,一面是真的心疼,一面也是爲了阻止他說出什麽話。
不過,足夠了。
在知道自己的腿是人禍而不是生病,邵棄封足夠從剛剛那一段話中,明白什麽。
所以,他的父親,是知道的?
或者說,也許,就是他父親的手筆。
饒是如何一而再将苦難自我化解,此番得到真相,也讓邵棄封無法接受。
攻心。
他感覺喉嚨翻湧上腥甜的味道。
這時——
肩膀上壓上來一道重量。
他側頭。
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那如玉般青蔥手指。
但是,奇異得,他冷靜了下來。
“泠鸢姑娘。”
“看着就是了。”
“……好。”
他不知道泠鸢的辦法,但是他信任泠鸢。
宴會因爲“主角”之一的邵家安“發狂”而無疾而終。
邵家安被送往醫院。
經過一番檢查,得出一個查無症狀的結果。
邵老爺子和邵二爺從主治醫生辦公室出來,兩人一擡頭,跟走廊的泠鸢和邵棄封對上。
邵老爺子疑惑更多,邵二爺的神色卻很讓人看不透。
泠鸢沉默推着輪椅,她要追蹤幕後人,至于其他,由邵棄封自己面對。
邵棄封沒有推卸,“爺爺,爸。家安他怎麽樣?”
邵二爺冷哼,“他怎麽樣?你心裏清楚!”
邵棄封無辜又茫然,“爸?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他是真心不懂。
但邵二爺聽來,卻覺得諷刺十足,“你不懂?你把她招惹過來!你還不懂?你懂得很!”
“爸?”邵棄封似是無從辯駁。
邵老爺子将父子倆的對峙看在眼裏。
他隐隐有了一些猜測。
他走上前,卻是跟泠鸢說話,“泠鸢丫頭,你是大師嗎?”
泠鸢百無聊賴跟系統說着話,但并沒有錯過邵家内鬥。
被問話,她擡眸,沒否定,“邵家安是回歸他本來命途。我不會幫他。”
老爺子一頓。
本想開口讓泠鸢“試試”,結果那丫頭,直接拒絕。
而且,拒絕的很是決絕。
邵二爺聽到了,立馬猙獰了面容,“放屁!是你對不對?是你害家安!你到底做了什麽?我告訴你,你如果不讓家安的腿恢複,我們邵家跟你沒完!”
泠鸢對上他忌憚又仇恨的眼神,“我很好奇,邵家二爺爲什麽會有如此想法。正常人,碰到雙腿有疾,怎麽會想到是人爲的可能?”
她端着明白,裝糊塗,“除非,你原本就見識過類似的力量。”
對面的人神色一頓。
她還嫌不夠,繼續說:“那就奇怪了。五六年前,邵棄封的雙腿無故癱瘓,邵家二爺怎麽就沒想到是人爲呢?”
靜。
都是聰明人,不說明白,卻都能明白。
對峙中,病房門被推開,裏面傳出邵家安疼痛的喊叫。
狀态之凄慘,不明所以者,恐要心生憐意。
而邵二爺明知内情,依舊不忍。
醫生們跑進去,說要給邵家安打鎮定劑。
泠鸢走到邵二爺身邊,“聽着,慘嗎?”
邵二爺扭頭狠狠盯她。
她瞥了一眼邵棄封,“但是,這種痛,你另一個兒子,每天都在承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