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衆人在說話,那邊,李群來到一個小院兒。
“主子。”有人開門讓他進去,低聲喊了一聲。
李群微皺眉頭進屋,裏頭也是一股血腥之氣,有個人倒在床上,氣息恹恹。
“怎麽弄成這樣?”
旁邊人遞上一個小箭,“出了點意外。有人路過,插手了。”接着把過程簡短說了一下。
李群接過來看看,眉頭皺得更緊了,“查出來是誰嗎?”
“沒有。屬下沒敢跟着。那人傷了一個還不肯罷休,還要追。屬下就放了一隻毒镖。他居然躲過了,身手很不俗。然後,他一聲呼哨,似旁邊還有人……”
李群輕輕的把箭扔桌子上。
“屬下無能,請主子懲罰。”
“算了,也是沒想到的。以後做事小心點!”他聲音有些不滿。
“是。”屬下低聲應。
“如你所說,那女人雖沒死,多半難也挨過去……一會兒再去轉轉,看看有什麽消息。有機會,就再動手。不過,别再冒險了。”
“是。”
李群往外走,突然想到:咦?細細算來,最近,可有幾件事未成了。
上回給李大妞綁孩子的事就沒成。
後來算計東宮,也沒有達到最好的目的。
前幾天,宋家那條最容易走的路也堵死了。
這回就更好了!殺個尋常婦人,都能失手,還重傷了手下!
我這是……走了黴運,還是廉頗老矣?
他黑色絲鞋登上車,怎麽還就不服氣呢?
……
宋尚帶來的黃老大夫走到幾人面前:“五爺。”
大家都從深思中回過神,宋尚點頭:“說吧!”
那老大夫神情凝重:“之前,将軍身邊的大夫,處理得十分洽當。如果在尋常醫樓,估計青師傅也就沒命了。”
溫語着急問:“現在如何?”
“還不能确定。腦部鈍器所傷,正腫着,得等消腫之後再看。有沒有損傷腦子,也得消腫和清醒後才能知道。肩膀上的……即使好了,也會有影響……再一個,失血過多,恢複起來也會很慢。好在于……五爺帶的藥,有對應的。能起多大作用,還要看傷勢走向和青師傅自己的支撐。”
溫語心裏七上八下的沒着落……祁五拍拍她。
憶白聽了,手撫膝蓋,心裏不由有些後悔。白家往事,姑母雖然有恨,但多思無益,也能放下。可她一直想讓自己娶妻生子……如果此次……
宋尚點頭:“好。那這兩天,你就留在這兒,跟端木将軍的大夫配合,要用什麽藥和補品,就直接去拿!”
“是。”老大夫退下。
溫語糾結不已:“我怎麽也想不明白:白家這個罪名,屬于人死罪消的。即使有後人出現,也不會再受牽連。家裏家外的,都知道那老妖婆出身貧苦,她的豁達都在臉上,别人的小瞧,能真不在乎?若真有白家這門親,不說會拿出來炫耀吧,但肯定也不會冒着風險滅口!?”
祁五同意:“那就說明,她還有其它秘密。如果青師傅認出她,會大大的不妙。”
“可秀雲到底是誰呢?爲什麽跟你這麽像?”溫語看着憶白。
憶白說:“白家出事的時候,姑母才十二歲。她說,之前整日都是學功課和遊樂,事到臨頭,她才發現自己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她怎麽也弄不明白,如果那位姨娘跟白家有故,會是誰。”
祁五說:“阿語,現在,需要安排接下來的事了。”
宋尚點頭:“是啊,端木将軍這裏,不好總是打擾。等青師傅病情穩定一些,還需要有個妥當的地方。”
祁五看着溫語:“這個,我來想辦法吧。阿語,你現在有什麽主意?”
溫語氣憤的說:“咱們就把憶白帶回家,跟秀雲站在一起,看那個老妖婆做何解釋!?”
端木輝說:“我插個話哈……你們說的老妖婆,是指侯夫人吧?按常理,她手裏可不應該有那樣的人手。就算鎮遠侯有,他也不敢輕易放出來。祁五本身就是幹這個的,真有此事,往皇上那兒一捅,鎮遠侯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祁五點頭:“祖父的确沒這樣的人手。護衛,軍士會有。一般來說,這樣的殺手……除了……”他沒說。
大家也基本明白,除非特殊人物……比如溫語身邊的臘八,就是太孫的人!
宋尚财大氣粗,倒會養些死士,但數量也不敢太多,還得藏得妥當。
“夫君,這倒讓我想起來。我跟圓圓,在天龍寺遇到的藍衣人……孫師傅當時就說:此人不凡。那件事,不也懷疑是她的手筆嗎?可她一個山村女子,怎麽能做得到?難道,她是有背景的?救侯爺的命,也是設計出來的?”
祁五搖頭:“那倒不是。她救祖父,我知道的也比較詳細。祖父帶的人遇到伏擊,與手下分散了。隻有他和張護衛兩個人,誤打誤撞的到了牛家村。張護衛爲救祖父死了……救援之後趕到,祖父才化險爲夷。其中,多虧了老太太,所以祖父對她一直很敬重。”
“那就去牛家村……”溫語說。
突然,門口有人說:“各位爺,夫人,張護衛就是我的祖父。”
大家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張援一直屁颠的跟着木博呢。
爲麻要跟呢?原來,木博在“有滋有味”與張援聯絡感情,感情倒是增進了不少。但也就在那一回,張援那臭小子,偷偷的瞄上了木玲。
就感覺這個小妹子,笑容怎麽就那麽好看呢?讓人看的……什麽煩惱都沒了。
他自己認爲,他和木玲算是“門當戶對”,護衛之家嘛。
他與木搏又投緣。自己老婆本兒攢了不少,長得還端正,也有幾分本事,能配得木玲!
隻是……他跟的這位爺,太惡心了。不願意跟着他幹,卻又脫離不開。家裏老爹還不理解他,總罵他三心二意,對祁家不忠。還跟他分析:“三爺一表人才,前程無量,跟着他,一定差不了。”
怎麽會差不了?那樣的人有前程,才是老天沒眼呢。
可隻這一條,他就不敢張嘴求娶木玲,将來出了事,再連累人家……
但是,既然動了心,又怎能輕易收得回?這段日子,他猛拍木搏馬屁,總慫恿他去店裏看妹子,他好能跟着一道去。
多看一眼,木玲就在心裏就更重一層,于是,甜蜜、傷心又絕望,多種情緒混雜。
他是閑人一個,今天也跟着木搏。可剛才,他聽屋裏人提起祁家事,就有些後悔來了,自己知道這些可不大好。而木搏腦子不會轉彎,也沒想到讓他避開。
現在,聽大家提到他祖父,再也忍不住,出了聲。
溫語看到他,挺吃驚的。天哪,木搏這傻小子,怎麽把他帶來了?
我們說的這些,讓他知道了,後患不小的。
不過……她眼珠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