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蔫蔫的進來,祁夫人心疼了,不敢再惹他,“剛才你跑什麽呀!?娘問你,也是關心你。這麽多年,你手裏什麽時候缺過銀子?
溫語開店,也沒聽她說從你手裏拿。一張嘴就是要幾萬,娘想着,萬一你有什麽事兒,幫着參詳參詳……”
她也擔心,萬一兒子年輕,在外頭“幹壞事”呢?
祁五愣了好一會兒,歎口氣,“娘,兒子跟您說件事!這件事,說完就罷,您不許罵兒子,不許跟溫語說。否則……兒子真就離家出走。您也不會有孫子了!”
祁夫人差點擡手給他一巴掌!強忍了一會兒……才一笑。
溫溫柔柔的說:“兒砸,你放心!在這世上,最疼你的就是爲娘了!不管什麽時候,跟誰不能說的話,都能跟爲娘說的!好,一切都按你所說的辦。”
嘿嘿,這一套,她還是跟溫語學的呢!不高興的事兒,笑着說出來,效果比橫眉立目的強!
看着母親如此“和藹可親”,祁五踏實了很多……于是,就把秦憐月的事說了。
祁夫人聽完,也不裝溫柔了,擡手就給了祁五一巴掌!
“你這個混球!這事兒也做得?!”她怒了!
祁五抱着頭,暈了,“您打兒子?剛才的話是在哄我!?”
祁夫人打完也後悔了,但她不肯服,“打你都是輕的!你也不想想這裏的後果!若是溫語知道了,還能踏實跟你過?外頭人知道了,你們倆再出去,人家不會指指點點!?溫語是個好姑娘,你爲什麽要讓她承受這些?”
“娘……兒子後悔了嘛!”
祁夫人心裏話,你後悔管屁用?!
“張财兩口子是幹什麽吃的!?這麽大的事……來人!”
“母親!”祁五跳起來,“這些事,都是兒子做的。不怪他們。娘您别這樣……您聽我說:當時,親事不成我也很意外。見到秦憐月,她哭的差點暈過去,我以爲,她是身不由己……
而且,還是嫁到國公府,江二那花銷兒子也略有耳聞。有些事……您可能不知道,秦家良田被沖毀,日子比原來差了不少。她們母女,多年對兒子也很照顧,就想着……算了。送出去的東西,再往回要,不是大丈夫所爲。”
“兒子,話不是這樣說的啊!那些銀物,是奔着你們的親事去的呀。再者說了,是母親委托杜六照顧你的,也沒白了她呀?!逢年過節送了多少東西?
你的學費花銷,都是頂格付的。就連秦家學府的書庫,母親也捐了銀子的。關鍵是,她們對你好,也是有所圖啊。否則,母親怎麽會同意你娶她?既然如此,又何必恩呀情的鬧這些虛僞的?”
祁五不說話了。
“況且,母親也不是心疼銀子。而是男女有别!我做爲表姨母疼她是一回事,你做爲表哥,那真要規矩有禮、清清白白的啊!否則,你現在怎麽會這麽爲難?!你怎麽不敢跟溫語去坦白一切?”
祁五又快哭了,“母親,您幫幫兒子吧。溫語她……我不想讓她生氣。”
“這也不是你給銀子就能解決的吧?”
“可她,她還挺喜歡銀子的。多給一些,等這事這過去……兒子再找機會跟她解釋。”
“唉,你就是想糊弄,想拖……”
“母親,秦憐月是不是瘋了?她是想死,還要拉上兒子嗎?”祁五恨恨的說。
祁夫人看着他的态度,表示滿意,“呵!她沒瘋!我昨兒聽說,她婆婆給江二納了妾,其中一個有了身子!她那兩下子,也就糊弄你們這些傻男人……”
看着兒子的俊臉又紅又白的,祁夫人表示了歉意:“要對付她婆婆,那可是真沒戲唱的。我早就說過,她肯定後悔!
江二郞怎麽跟你比?江夫人怎麽跟我比?!選錯了,後悔了。哼,這才到哪兒?她吃苦頭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母親,您要這麽說,還真不能置之不理了。她過不好,老來騷擾我,那怎麽行?”
“那些财物,你是怎麽想的?”
“兒子當然想要回來,捐了善堂都比給她強百倍!喂了狗都比給她強!”祁五是真恨哪,他從來沒這樣恨過一個人。
“你這樣想,就說明還不糊塗。隻是……這方式上,還得想想。不行我跟溫語……”
“娘!”祁五大驚:“您答應不跟阿語說的!”
“哦,我忘了。好,不說不說!”祁夫人趕緊哄。
“您可得記住了,說漏了兒子就麻煩了!”他感覺還不夠力度,“您還想不想要孫子了?!”
祁夫人又氣又笑,我也沒說呀!可溫語也不知道了大半兒了?要再瞞着她,不是掩耳盜鈴?
況且,她被蒙在鼓裏,萬一應接的不好,吃了虧回來,你不更完了!?
可是,看着兒子鑽了牛角尖,也不能再逼。
“好,我記住了。”想起秦憐月,她臉又冷了:“小五,你可别傻乎乎去問秦憐月要!也不能給她去信,更不能再見她。明白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祁五點頭:“這個兒子當然知道。我娶了妻子,就不能再去見别的女子!”
“好兒子!你别管了……我先看看秦憐月,别是真瘋了吧!?要是她滿處亂說,那不得惡心死了?”
“母親,剛才太孫說,不行就封了她的口。您說呢?”祁五眼睛變得十分冷酷。
祁夫人看着兒子,這是不是有些有矯枉過正啊……“别慌,我先瞧瞧。這個賤丫頭,真是不配人對她好!”
……
李大夫人在家裏,處理好家事,把收到的信拿出來,仔細看了一遍。
拿出趙家的客人名單,研究着。
過了一會兒,傳回來幾個消息。再過一會兒,她手下人回來,“夫人。”來人爲難的說:“跟丢了……”
“什麽?在京城裏,還能跟丢?”
“楊大人上了車,往南城走。穿過一個小巷子,繞了一圈兒就又回家了。可他繞這麽一圈兒幹嘛呢?而且這個時候,也不應該回家啊!夫人……這樣子,是不大對勁兒!”
“難道是,你們跟蹤被他發現了?”
那人想想。“不應該。好端端的,他也沒往後看哪!”
李大夫人心裏明鏡似的,看來,這封信說的,是真的了。
“你們先下去。”
人都出去了,她又打開信。上面簡單一句:您妹夫在外頭有個相好,名爲韋湘瑜。
其它的都沒有寫。韋湘瑜是誰,住在哪裏都不知道。
在李大夫人印象中,是不認識這個人的。
其實很正常:韋家在京城沒名氣,韋湘瑜在京城應酬時,也以宋太太自居。她的穿衣風格也有過不少傳說。
但李大夫人肯定不會關心這些,所以,還真不認識。
這種事兒……别打草驚蛇,也不能讓妹妹知道。所以,隻能暗自調查。
讓人跟着楊向東,卻跟丢了……他心裏要是沒鬼,鬼鬼祟祟的幹嘛?
好啊!這個白眼狼!
她比丈夫有這事兒更加的生氣!
别激動,别激動……會是誰送的信呢?
……
今天的楊向東,還真不是躲着李大夫人的跟蹤。
他是去見那個“中人”的。這一趟出去,又弄回來一些材料,要給那人送去。
跟那個的聯系,他防的很嚴。而且,湘瑜有了身孕,以後再去她那裏,也得小心了……
時間緊,事情多……他腦子沒了平常的鎮定,而是有些慌亂了。把宋家弄倒,那他就用到手的銀子,再托那個人,看看能不能收拾李家……
隻有李家徹底倒了,他才能放心的跟湘瑜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