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喝着,想着心事。
這兩年,她一直在盯祁五。
感覺他是在做什麽,但查不到,也猜不透。
回府不給消息,去幹了什麽不知道。
明着問,他一副不說話的死樣子。套崔氏的話,看來……她也不像知道的。
這次祁五陪崔氏回鄉,她找“那人”要了人,跟蹤算計,卻沒能成事,倒更感覺祁五神秘了。
這種沒有掌握的感覺,讓她不安。
今天這事兒,就更透着怪了……
正式在京城露面兒,便跟太孫并肩,引起轟動。還被皇上安排了職務……
跟皇家,走的這麽近哪!
之前,侯爺跟她說好了,再回來,就要以病痛爲由,讓位與她兒子有端了!
祁有宜和祁嘯……已經手拿把攥,即使他們對此不滿,感覺吃虧了,也得給我咽下去!
可祁五卻成了變數啊!
這種事兒,祁家願意,皇上也會看侯爺的面子。可如果長房嫡枝有人反對……
唉……這些年,殚精竭慮,無非就兩個心願:爵位給親兒子有端,留多多的家産給秀雲和她兒女。
這麽多年,侯爺雖然向着自己,但也不能太過,家規在那兒擺着呢!
她别說嫁妝了,跟在侯爺身邊兒時,連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
侯爺力排衆議娶了自己……怕吃相難看,引侯爺小瞧。
也爲在外落個好名聲……
趙氏的嫁妝,她沒伸手。管家,也追求清白……
于是,日子過得奢華,但手裏的私産卻真沒什麽……
崔氏好面子,骨頭硬,讓自己架得上頭下不來。
從不伸手家中事務!
可這回,也不知道誰給她出的主意,非要南去,還直接找侯爺要老家産業。
侯爺怕影響大事,交過去了。
原配長子長媳啊!再想拿回來可就難了!
怎麽辦呢?
心中一狠:實在不行,就得動祁有宜了!
還有,希望這個溫家長女,是個繡花枕頭,如許氏一般的好用啊!
“祖母!”聽聲音,許氏來了。
潭氏眉頭一皺,又展開了,“明卉嗎?快快進來!”
……
城東有一個很精緻的小院兒。
男主人楊向東剛回到家。先在前頭書房,仔細檢查了一下。
聞了聞,衣裳上有很濃的香味……他趕緊換了一套,才施施然回到後頭。
此人就是韋湘瑜大哥的同窗,韋湘瑜和離後,要與之共赴未來的人。
韋氏的哥哥,要了宋尚一筆銀子,才同意妹子與他和離。
原本韋氏的哥嫂是打算吞了這筆銀子的。
但後來,看她竟然搭上了楊向東。
而楊向東似是動了真情,爲妹妹出手了!
此人勢頭挺猛,如能成事,隻對自家有利。
所以,用宋尚給的銀子,在京城給妹妹買了處清雅的小院兒。
韋湘瑜有嫁妝。宋尚在銀錢方面也待她不薄,手裏落了不少。住在這個院子裏,日子清雅。
隻是,很悶。
由于身份尴尬,都沒法出去與人交際!
更别提今天宮裏的場合了!
她很聰明,與楊向東相處愉快,舉止親昵,話題廣泛,也沒拒絕他的禮物。當然,她也給他了。
但始終,沒與他走出最後一步。
她知道:男人,得到了,也就不珍惜了。
于是,今天楊向東來了,兩個人談天說地,飲茶下棋。磨蹭了好一會兒,楊向東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後面,楊向東的妻子小王氏,正在跟一對兒女說話,滿是歡笑!
看到他回來了,小王氏連忙笑道:“您回來了?!”
“爹爹!”一雙兒女跑上來。
兒子八歲,已經開始上學了。女兒五歲。
楊向東問兒子“今天功課做完了沒?”
兒子沒做,吭吭叽叽……
他臉就一沉。
王氏趕緊說:“兒子平日裏很用功的,今天是萬歲爺千秋,又快過年了,就讓他高興兩天吧!”
楊向東皺着眉頭,“慈母多敗兒!你不能總這麽慣着他!”
“好好好!過了年,就讓他用功!夫君,今兒您提早走了?”
“是,手頭有些事。”
王氏個子不高,長相尋常,隻氣色特别好。且愛說愛笑,沒個心眼兒。
“今天看了好多熱鬧呢。祁五郎,您在那邊看了麽?!”
“正好有事,沒見着。”
“哎呀,您怎麽沒看着呢!?還想聽您說說呢!您不知道,我們那兒也沒見着,可就亂了套啊。大家都在說啊!姐姐說……”
她又開始了……
楊向東不用聽就知道,一切都是:“姐姐說……”
小王氏是她母親的老來女,生下沒多久,母親就死了。
父親續娶,她長姐大王氏擔心妹妹被人虧待,親自帶着她,連出嫁都帶上了!
大王氏嫁給了李閣老的長子。當然,嫁的時候,她公公還不是閣老。
她極能幹,對妹妹跟親女兒似的。
楊向東,就是大王氏親自給妹妹定下的夫婿!
那個時候,楊向東隻是沒什麽家底兒的窮進士。在京爲官,連租房,也得租最差的。
娶了小王氏,人生開挂!
目前住的院子,都是小王氏的陪嫁!
更别提他的仕途了……
二十六歲,比同齡、同窗,高出好幾級。每每接的都是炙手可熱的職位。
轉過年兒,他還會再提。
其實,他很有本事。李家和大王氏,隻是給了他機會。
任上順利,弄了銀子,很快就買了處自己的院子。
但小王氏說啥也不願意搬。
一個是這兒離李家近,擡腿就到。她大事小事,都要問姐姐!
一天不見,感覺缺什麽。
二天不見……坐立不安。
三天不見……那是不可能的!
再一個,這兒也比自己買的要好!
可她不知道,住在這兒,自己就像個軟飯男!
想到氣勢足,說一不二的大姨子。
看着長的不好,沒有氣韻,隻知道吃喝玩樂,整天無腦高興,嘴裏不停的叨叨些無聊話題的小王氏……
再看傻高興的兒子……她連兒女都教不好啊!自己八歲時什麽樣?!
雖然她對自己,是實打實的……
可如何能與湘瑜比……眼前晃動着那人的倩影。
他們倆在一起時,是他說話,她聽的啊。
哪像現在……耳邊,還是妻子的說笑,隻給隻耳朵聽就好,都不用回話……
在南方時,他心意已定。十分霸氣的讓韋湘瑜跟來……
但是回來,卻發現,真要解決此事,卻是千難萬難。
湘瑜雖然不提,但他急啊!
怎麽辦?
往前走,能不能成?事後能不能脫身?
可若退,湘瑜怎麽辦?
而且,每天過這樣的日子,走得再高,又有什麽意思?
哎呀,我怎麽又寫了個負心漢?
數了數,好幾個了。。
難道我恨男人?
碴男雖多,各有不同。這個算鳳凰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