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氏剛把家事安排好,就見丈夫來了。
“大人,母親還滿意嗎?”原氏顯得有些擔心的問。
“很滿意。母親本就不挑剔,而且爲夫也跟她老人家說了,雖然咱們住的不是京城的好院子,但在我的同仁裏,算是相當不錯的了!比我職位高,也還在京城租房住的,不少啊!”
“咱們溫家和大人,也非尋常呀!”原氏看到他手裏拿着的東西。“這是什麽?”
“哦,是溫語送的。”溫潛把的裏的薄毛毯往前遞了遞。
原氏卻沒接,隻一笑,“……到底是親生女兒,知道心疼當爹的呢。”
溫潛把東西放到一邊,坐下。
原氏說:“有件事跟您商量一下。弟妹一直管着家,您看,要不要分出一部分家事,讓她做呢?”
溫潛聽了,被母親和溫語攪亂的心情,倒是平複一些,“家有賢妻!是福啊。你能主動提出來,真是難爲了。畢竟權利到手,誰願意放呢?這件事,回頭和母親商量一下吧?”
“剛才,母親沒提嗎?”
“沒提。母親來之前,老家的一些營生,也出掉了。不知道在京城,還要不要做些什麽,誰來做。等住安穩了,再商量一下。”
原氏心頭一轉,“這些日子,在外頭倒是聽說了一些事情,感覺還不錯。隻是咱們手裏銀子不多,也沒多問。您看,要不要妾身去打聽一二呢?!”
“還不知道母親的想法,可以打聽,就是先别許諾什麽呢。”
“妾身肯定不許諾啊!隻是找些消息。到時做不做,如何做,肯定是母親來定的。”原氏語氣有些不高興。
但溫潛沒聽出來,喝了杯茶,就把剛才老太太說的話,撿能說的,告訴了原氏。當然,宋尚這部分,他不知道原氏有過猜疑,也下過手。
認爲這是不能說的。
原氏聽着,臉轉向了窗台的水仙……
臉無表情,但心裏卻是恨的厲害。吳王府……原來,溫語這麽熱門兒啊!
“吳王府的事,也隻是母親的猜測,做不得準的。事關天家,咱們要謹言。”溫潛囑咐。
“妾身明白。”原氏緩了一下。
“祁家的親事,許是她的造化,但也許,還有咱們不了解的内情。事已至此,就這樣吧。别外,溫語有幾件事,擔心直接找你,你不好答應,就去找了母親和我。頭一個,她在京城要做事,所以須經常出門……”
原氏眉頭輕皺,但沒說話。
“車馬人手倒不必給她配。她手下也有不少人了,在京城有了地方,所以隻想是進出方便吧……”
“大人,不是妾身不讓,但這是京城呀。溫家在江州有些薄名,但在京城,都數不上号。一個姑娘家滿城蹿,哪有這種事兒?”
溫潛點頭。
“那,母親和您,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管她将來如何,不指望她,也幫不了她。所以,盡量少的受她影響吧!我也與她說了,惹出任何事,都自己擔着。”
“這話不對!夫君,她是溫家女,不管大事小事,人家可是直接上門找您的!”
“……”溫潛無言以對。
“夫君,您是不是總感覺對不起她?!所以一切都要爲她破例?!”原氏突然激動起來。
“曦君……”溫潛想安慰她。
“之前的事便是!當時,我拿了人家的手短,所以讓着她了。但那件事,是您的主意,不是嗎?!溫語的事兒,您也與妾身說好了:母親來之前,把她嫁到張家。所以,咱們連屋子都沒給她準備!
結果,打我一個措手不及!跟歡兒手忙腳亂的收拾,您卻隻當不知!
溫大人,妾身認識您這麽多年,您可不是這樣的行事啊!?”
溫潛也有些無奈,任随原氏發火。
“現在我管着家,不會利用母親的身份或者管家的權利,去約束于她。但總得做到一視同仁吧?!歡歡去朋友家做客時,您是怎麽要求的?怎麽到了溫語這兒,就成了随時可以出門了呢?夫君,她可是剛進門兒啊!就要引得我們夫妻争執嗎?”
原氏暗恨:婆婆和吳氏還沒出手呢,倒讓個丫頭片子折騰起來!
溫潛低聲說:“曦君,溫語的親事,母親細細與我說了,确實出了大家的意料。所以,我不想瑞有意外了……
隻想着,想怎樣,就随她去。如果阻攔,就憑她的韌勁兒,肯定還要想辦法,總來打擾。又何必呢?”
“笑話!沒見誰家女兒,長輩的話不聽,單靠韌勁兒就能爲所欲爲的!本就說好的事兒,結果母親非但不趕緊與張家定親,還帶着她四處交際,不惹出麻煩才怪!到現在了,母親竟然還不管!這麽多年,難道我也看錯了她的手段?”
“曦君!”溫潛呵斥了一聲。
原氏一愣,才意識到自己說話過火了。但面子上下不來,不肯低頭,站起身出去了。
簾子啪嗒一下,溫潛也愣在那裏。
……
祁夫人今天去了娘家看圓圓,因爲圓圓很傷心。
小兔子團團可能是吃太多,病了。
她弟妹是慧怡縣主,性情直爽,怕萬一小兔子死了,被女兒看到,就要把團團送出去,說:讓大夫看病去。
但圓圓怎麽肯?
于是,慧怡縣主就把祁夫人請回去做說客。
祁夫人去了,想了半天主意,最後跟圓圓說:别讓團團的病,過氣給歡歡喜喜。
圓圓這才應答了,加倍用心的照顧着兩隻小烏龜。
祁夫人暗贊,幸虧溫語還送了一對兒烏龜。這姑娘,就是細緻!
磨蹭半天才回家,知道丈夫和長子提前回來,先去看了老太太,然後兒子跟許氏走了,丈夫去了憫秀院。
她心中波瀾不起,在自己屋裏,拆了首飾,換了衣裳,又重新梳洗。
然後就聽外頭說:“夫人,将軍回來了。”
祁夫人站起來,祁有宜已經面無表情的進來了。
“将軍一路辛苦了。”她的禮儀不會錯。
祁有宜大模大樣往那兒一坐。
“老家的事辦得怎麽樣?”
祁夫人就把如何修房,修路,給族人捐學,修祖墳的事說了說。然後重點說了如何給婆婆做的法事。
聽起來很隆重,祁有宜心有些發虛,說道:“這些事,原本應該我去做的。隻是,自古盡忠不能盡孝,要拿出這麽大段時間爲母親修墳,也确實不可能的。你我夫妻一體,你代我去做此事,很好。但外頭那些傳言是怎麽回事?”
祁夫人淡然回答:“妾身一去一回這麽長時間,并未聽到什麽傳言。您才回來多一會兒啊,這就聽到了?”
“……”
祁有宜不答,祁夫人接着問:“那些傳言,都是怎麽說的呀!”
“……”這個女人!
昨天,有幾個臭寶看生了氣,乳腺都疼了……說想等壞人倒黴時再回來看……
想到後面還要出來的壞人壞事,俺心中忐忑不安。
接下來,是繼續這麽寫呢,還是繼續這麽寫呢?
拜托大家不舍棄不抛棄,你們每一個都是我的好寶兒。
壞人不會洗白,但是吧,會複雜豐滿。
我還覺得很多壞人隻是壞,并不是蠢。
就拿潭氏來說,沒兩下子,能從一個村姑走到現在嗎?
她且得蹦跶呢!
好寶們……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