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禾抱着雙臂翹首以盼:“李老闆不食煙火、一身清白,那到底還要不要救阿爲小兄弟了?”
李昀抿了抿唇,還是照她所言坐了下來。
暖閣裏春意盎然、滿室旖旎。
那床架子吱吱呀呀地作響,那身強力壯的男人在辛勤耕耘。
軟榻之上,面紅耳赤、粉腮迷人、大汗淋漓。
沈徽禾沉了沉眼眸,手中捏着一張符紙在低聲吟語,倏爾眉頭緊蹙,隻覺得哪裏透着古怪!這邪氣似曾相識卻又陌生得很!
她愣了愣,側過頭瞥了一眼身側的男人。
此時的他雙目微凜,不禁咽了咽嗓子,耳根子似抹了朱紅胭脂那般澄豔豔的,原本的平穩呼吸也漸漸加重了好幾分。
她手下的動作和印結未停,紅潤小唇馬不停蹄地打趣道:“哎呦,原來李老闆是喜歡嬌嬌滴滴這一卦的小娘子呀,早知道方才就應該再讓那位媽媽——”
“閉嘴!”李昀面目陰沉,幽暗眸子熨上了一絲愠色。他側過身擡手自她身後往前探去,緊緊捂住了她的唇齒,冷冽薄唇往她的冰涼耳垂後貼去。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在下的底線,口出狂言肆言無忌,若是道姑當真想要體驗一番蝕骨銷魂,在下也可以代勞,不過——”
沈徽禾往後偏過頭,隻能發出哼哼唧唧的隻言碎語:“不、不過、什麽——”
“不過,不過在下就不像那屋中男人如此溫柔耐心了。道姑可真要與在下試上一試——”
沈徽禾扔掉了手中的符紙,麻利探手欲要去取另外的符紙,不曾想身後男人眼疾手快地擒住她的手腕,再猛地轉手背在身後,清冷嗓音裏皆是陰郁無情。
“道姑雖有幾分道家本領,不過若是論力氣還是差了些。不如我們二人就在此處颠龍倒鳳一番。若是生米煮成熟飯,我們有了夫妻之實,你成了我的人,那阿爲你也不得不救了,不是嗎?”
他的薄唇兀地貼住了她耳廓下的軟肉——
滾燙襲來,激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你、你這個騙子混蛋——”她咬牙切齒地低呼出來。
“在下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心,若是道姑還是如此吊兒郎當、野調無腔,在下便是要——”
他猛地止住了話,松開了禁锢她的手臂。
因爲透過木闆空隙而見到的景象,讓眼前二人都頓時毛骨悚然!
那方才還氣喘籲籲的男人已然沉沉昏睡過去,而那嬌俏綿軟的小娘子裸着身下了地。
眨眼間,自那裸露白皙的腳踝處漸漸蔓生出一根茈藐色的藤蔓,左穿右梭、肆意生長。藤蔓生着零零碎碎的枝芽,漫過她的纖細長腿、再越過她白玉無瑕的後脊椎骨,溫潤如玉的白皙臂彎,最後在淩亂發梢處化作一爐香煙,飄然散去。
是極其濃烈的百花香氣!
“不要聞!”沈徽禾猛地擡手捂住他的口鼻,可是爲時已晚!
這些飄忽缭繞的香煙像是長了雙淩厲眼睛似的,直沖二人眼前的這一道小木隔闆而來——
那裸身女子轉過頭來,回眸一笑百媚生,白瓷玉肌、皓齒蛾眉、烈焰紅唇,是名副其實的妩媚美人。
可是那一雙透着凄厲陰鸷的猩紅麗眸,卻是如長槍利劍那般直直撞入了她的眼眸子!
沈徽禾單手揮出兩張符紙,可惜兩張符紙還未觸及到那女人的半分,眼前的木牆就轟然破裂倒塌了。
“本娘子倒要瞧瞧,是何人敢如此大膽窺探本娘子行極樂之事?!”
女人面容白裏透紅,周身肌膚晶瑩潤澤、吹彈可破,說是十五六歲的年輕嬌俏娘子也不爲過,可是那道嗓音卻格外沉穩陰鸷,像是四五十歲的中年婦人,與她的年輕面容很不相符!
沈徽禾猛地揮出七八張符紙,暫時消散淡去那滾滾香煙。是一隻豔鬼,而且還是一隻妖力匪淺的厲害豔鬼!
“豔鬼姐姐,等等,等等啊,都是誤會、誤會——”她笑了笑想糊弄過去,不願與她起争執。
這些豔鬼一般都不害人性命,最多便是讓那些個貪戀美色的郎君癡癡迷迷、周身疲倦虛弱上好幾日。不過她們最是擅長妖言惑衆、意亂情迷的迷幻之術,因此兩者相安無事才爲上上之策!
“原來是個初出茅驢的小道姑呀!”她朱唇大張咧嘴狂笑,微微側過身便能瞧見小娘子身後那呼吸喘急、搖搖欲墜的英俊郎君。
她愣了愣,頓時心花怒放地興奮道:“不過,你身後那人卻有點意思,是個英俊貌美的年輕郎君呢!”
沈徽禾周身一顫,這下子就有些棘手了。
這些厲害的豔鬼最愛尋些年輕英俊、精力旺盛的美男子,費盡心思地攝取這些男人身上的陽氣以滋養自己的陰元。若是被她們盯上,不折騰個三日三夜都停不下來呢!
李昀啊李昀,這次隻能算你倒黴了。
李昀沉了沉眼皮,一隻手半倚在小娘子的一側肩膀上。他隻覺得周身滾燙難耐,宛若身處火爐子之中,時不時有看不清臉的娘子在自己耳旁面前吹着妖風邪氣,斷斷續續地撩起他心底的點點漣漪,直搗得他心癢癢。
沈徽禾擠眉弄眼地扮作一副可憐樣,嬌嬌求情道:“豔鬼姐姐,我的好姐姐,這、這男人就是個混蛋騙子,豔鬼姐姐何必一定要他呢!”
“混蛋?!騙子?!老娘遇到這樣的臭男人還少嗎?”女人撇了撇紅唇大嘴,那嘴角都能撇到臉腮子上去了,“不過嘛,此人爲純陽之軀,還有福星護體,吸一吸他的陽氣定能讓老娘我回光返照,老娘我是要定了!”
她搖了搖頭,擡手将李昀完全擋在了身後,不給那豔鬼一絲探尋偷觑的機會。
“豔鬼姐姐,我憐你身世可憐不願對你趕盡殺絕,日後你也能如從前那般享樂快活。不如你讓一步、我讓一步,我們二人各退一步、相安無事如何呀?”
這些豔鬼從前都是處子之身的小娘子亦或是寡居許久的年輕寡婦,年紀輕輕就被迫害而死或是意外身亡,心中有極深的執念或埋怨,冤魂慘魄久久不散。
久而久之便修煉成了豔鬼,不停地依附于心思脆弱的娘子身上。其實都是些可憐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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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