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盆扔到一邊,佯裝懊惱,“哎呀,姐姐真是抱歉,我原想澆花來着,一不小心潑到你身上了,你沒事吧姐姐?”
蔣琬壓下心頭憤怒,深深看了她一眼,走到一邊拿紙巾擦臉上的水。
就在她低下頭時,一輛豪華的勞斯萊斯停在了路邊。
車門打開,一隻登着純手工定制皮鞋的腳落在了地面。
關車門的聲音讓蔣琬擡起了頭,陸景琛的視線正好也投了過來,四目相對,他眼神漠然,她尴尬又難堪的低下了頭。
時隔多年,她讓他看到了狼狽的一面。
她緊閉了下眼睛,恨不得立刻消失。
沒有了他,她就過的如此的慘,不知道他心裏是不是覺得她不識時務呢。
她沒敢看他的眼睛,頂着濕漉漉的蒼白臉龐轉身離開。
陸景琛并沒有叫住她,像陌生人一般與她擦肩而過。
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漸漸淡去,蔣琬鴉羽般的睫毛顫了下,忽的覺得好冷,但她不想暴露軟弱,隻能強撐着,上了車才瑟瑟發抖起來,将暖風打開。
快入秋了,天氣确實轉涼了許多。
陸景琛進了會所旁的餐廳,服務員将菜單遞上,他無心點菜,目不轉睛的盯着蔣琬離去的方向。
顧承澤歎了口氣接過菜單,點完菜,他看着他浸在悲傷中的臉,“真決定放下了?”
陸景琛嘲弄的扯了下嘴角,“不放下又能怎麽樣?”
“也是,人家顯然是對你沒意思,你也别一廂情願了。”他話音剛落,對面刀子般的眸光,他悻悻的縮了縮肩膀,沒再說話。
“以後不會了。”陸景琛歎息着道,他偏頭看着窗外挽着手臂甜蜜相伴的情侶,眼裏溢滿了羨慕和悲涼。
他們的緣分到此爲止了。
“最好是。”顧承澤顯然是不太相信的。
“那間會所是誰的?”想起蔣琬站在樓下狼狽的模樣,他幽深的眸子寒光閃動。
顧承澤一臉無語,“剛剛還說放下呢,你這人……”
“我隻是放下和她的可能,沒說放棄保護她。”
“行,行,我查查吧。”
“不用查了,想辦法封了它。”
顧承澤無奈的歎了口氣,點頭,說這事交給他了。
回到家,她洗了個熱水澡後仍然覺得不舒服,便放下手頭的工作回卧室睡覺。
一覺醒來,狀況并沒有好轉,反而發起了燒。
爲了不耽誤工作,她隻能趕緊找退燒藥服下,吃了藥好了些,她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
會所這邊。
因爲潑了蔣琬,王蕊心開心極了,半躺在藤椅上邊吃葡萄邊享受着按摩。
突然,服務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說工商局的人來了,告訴他們營業執照不合規矩,會所不能再開下去了。
王蕊心一聽頓時怒了,“你沒告訴他我是誰麽?”
“告訴了,但……”并沒有什麽用,後面幾個字她沒敢說出口。
“我下去看看。”王蕊心怒氣沖沖的下了樓。
然而确實沒什麽用,辦事的人根本不買她面子。
她氣的直摔東西,撥通了父親王展鵬的電話,可他竟然也毫無辦法,問她是不是得罪了什麽大人物。
她放下電話喃喃道,“大人物?我沒得罪什麽大人物啊。”說完她腦海裏電光一閃突然想到一件事,“難道……是她?”
她的臉爬上憤恨,扭曲又猙獰,“賤人!該死的賤人!蔣琬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她以爲她跟陸景琛告狀了,所以他才會來針對她。
她快要氣死了,之前的得意和愉悅蕩然無存。
她頂着一張結了冰霜的臉離開,走到門口,無意間擡頭,然後就慘叫了一聲暈了過去。
小跟班忙接住她,緊張的喚她的名字。
角落裏,一個女孩悄然離開。
無邊的黑暗裏,王蕊心不斷的奔跑,可無論跑去哪,沈英華的臉都陰魂不散的跟着她,最後她崩潰了,哭喊着讓她離開。
“我錯了!不要再跟着我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放過我吧嗚嗚嗚……”
醫院,vip病房,溫婉茹見她手舞足蹈做了噩夢,忙将她抱進懷裏安撫,“沒事了,沒事了蕊心,不怕,媽媽在呢,不怕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