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是女人纖細的手腕，男人修長肅白的手指緩緩收緊。
放手？
他不想放。
不是煙消雲散，就是兩清，看來她回來一點他的因素都沒有。
心口刀攪一般，他面色蒼白了幾分，掀起眼皮看她，眸色一片漆黑，“兩清？”
蔣琬看他神色不對，不想再刺激他，低頭道，“我困了，想回家了，你能放開我麽？”
她語氣放柔，本以爲他會放手，沒想到他不僅沒放反而将她用力往身前一拉。
蔣琬趔趄了下走到他身旁，他看着男人冰冷的俊臉，眼裏閃過不安，“你……”
陸景琛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問，“這五年來，你有想過我麽？”
蔣琬看了他一會兒，神色湧現傷感，點頭，“當然。”
畢竟他們有過一次婚姻，又糾纏過那麽深，那麽久。
陸景琛冰冷的面色好了一些，“可你卻不是因爲我回來的。”
蔣琬也沒騙他，誠懇的道，“确實，我這次回來主要是爲了複仇，爺爺當年死的不明不白，這件事不查清楚，不将背後的人繩之以法，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陸景琛低下頭，他是個冷血的人，蔣老爺子的死并不會讓他難過，他愧疚也隻是因爲讓她傷心難過了。
“所以你想跟我兩清，安心複仇搞事業？”他偏頭看向她，眼神疲憊又悲涼。
蔣琬垂下眼皮沒有說話，默認了。
他嗤笑一聲，“你覺得我們兩清的了麽？”
蔣琬嘴唇動了下，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他說的對，他們愛過，恨過，互相救贖過又互相傷害過，這麽錯綜複雜的情感哪裏兩清的了，隻不過是她異想天開的幻想罷了。
陸景琛知道她回答不出來，握着她的手腕微微用力，修長的手指摟上她的纖腰，一把将她抱進懷裏。
她面色巨變，掙紮，“陸景琛，你想幹什麽？放開我！”
男人将她不安分的身體抱進懷裏，一手摁着單薄的肩膀，一手輕撫她的長發安撫，柔聲道，“我幫你報仇吧？”
蔣琬愣了一下，身子僵住，片刻後道，“……我自己可以的。”
“可以？你不清楚王家是什麽樣的存在麽？作爲王家大小姐的王蕊心完全可以不着痕迹的讓你消失在這座城市，畢竟每座城市每天都有諸多的巧合或者不巧合的意外，比如……剛剛。”
蔣琬咬了下嘴唇。
陸景琛修長的手指一圈又一圈的纏繞着她烏黑柔順的發絲，“而且，爺爺的事我心裏一直是愧疚的，之前我也說過會幫你報仇，現在你回來了，也是我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蔣琬低眉順眼的小聲道，“我沒放在心上。”
他的話真的很有誘惑力，她的心已經慢慢動搖了。
陸景琛看出來了，繼續誘惑，姿态高，語氣染着卑微道，“我知道你不想再跟我扯上關系，但這很明顯是最優選了不是麽？就當利用了，不用白不用。”
蔣琬閉了下眼睛，神色鄭重，“好。”
她不是什麽愚蠢死闆，單純善良的人，送上門的利用她不會拒絕。
至于之後……她能離開一次，就能離開第二次。
陸景琛手指頓了下，從秀發中抽了出來，他眸光溫柔的看着她美麗的側臉，笑道，“你成長了。”
蔣琬搖了搖頭，“我一直這樣，我們的開始不就始于一場利用麽？”
陸景琛沒有說話。
她始于利用，他始于報複，兩人的動機都不單純，難怪會走到今時今日的地步。
隻是利用也好，報複也罷，隻要有機會讓她待在身邊他無所謂的。
“那就這麽定了。”他望着她的臉，擡手想去觸碰。
她感覺到了，掙開他的手起身，“我要回家了，今天的事謝謝你，再見。”
陸景琛的手落了空，他自嘲的勾了下嘴角，“嗯。”
她離開後，偌大的包廂裏隻剩他一個人。
懷裏空空如也，他的心仿佛也空了，他長歎了口氣靠在椅子上，像座雕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