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衍仰頭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看向他,“蔣琬回來了,他知道了。”
顧承澤露出恍然神色,“怪不得,那女人對他來說可是相當重要,他爲了她連命都能不要,何必呢,真搞不懂。”
陳明衍垂着眼皮沒有說話,隻悶聲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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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樓下,司機将車子停下,回頭看了眼後座好似睡着了的陸景琛。
他不知道他想幹什麽,剛要叫醒他,他的聲音便傳了出來,低沉,疲憊,“到了?”
“嗯。”
他歎了口氣,摁了摁鼻梁睜開了眼睛,他推開車門下了車,靠在車身點了一根煙。
煙霧缭繞他的俊臉,他仰頭看着三十幾層的公寓樓。
不知道她住哪間,這麽多的窗戶他隻能一扇扇尋找。
他想拿手機撥通徐特助的号碼,讓他查一查她的位置,但想了想又放下了。
她最讨厭他這麽做,如果知道了肯定會更恨他。
他嘴角扯起自嘲的苦澀笑容。
于是他便什麽也沒做,就這麽靠在車上,目不轉睛的盯着公寓樓的方向。
蔣琬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吃完,她拎着廚餘垃圾出了門。
将垃圾扔進公寓樓下的垃圾桶,無意間擡眼,随即身子便僵了住。
對面街邊的車旁,一個男人靠在那裏,身形高大英挺,俊美的臉龐染着幾分憂郁,漆黑的眸子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她眼裏閃過驚異,然後便是惱怒,她怒氣沖沖的走到她身前,冷聲質問,“還真是江山易改,禀性難移啊,你又想幹什麽陸景琛?還想像以前一樣用我身邊的人威脅我麽?可惜我最在意的人已經被你害死了。”
她的神情,話語,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子狠狠插進陸景琛的心髒,他眸光顫抖着垂下眼皮,垂在身側的手将還沒熄滅的煙頭握進掌心,火星燒灼着他的皮膚,他卻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動也未動。
他蒼白的臉上勾起一絲悲涼的笑,嗤笑道,“别自作多情了,我現在對你沒有興趣了。”說完他拉開車門上車。
司機瞥了眼他冷的像冰似的面色,大氣不敢喘的轉動了方向盤。
蔣琬望着漸漸遠去的車尾,眉心舒展開來,轉身離開了。
她不在意他說的是真還是假,她隻希望他能言出必行,離她遠遠的。
勞斯萊斯穿梭在車流裏,陸景琛坐在後座,漸漸紅了眼眶。
剛剛她的眼神是那樣的冰冷,沒有一絲情意,她是真恨他恨到了骨子裏。
掌心的燙傷痛的厲害,但他卻渾然不覺,木然的像一座雕像。
蔣琬回到公寓,臉上的冷意未消,張佳怡問她怎麽了,她把事情說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一定沒變。”還是一點都不尊重她,把她當他的所有物,隻要他想就一定早知道她的位置。
她坐在沙發上,仰頭灌了一口東方樹葉。
苦澀的很。
“你好像誤會了。”張佳怡眨了眨眼睛。
“誤會?什麽意思。”
她低頭翻出她和陳明衍的聊天記錄,遞到她面前,“我那狗前夫發的,是他把你家地址告訴陸景琛的,提醒我們他有可能過來鬧,你說他這不是脫褲子放屁麽?有病似的……”
“原來這樣。”蔣琬喃喃自語,心裏生出愧疚。
剛剛還把他罵了一頓,可他爲什麽不解釋呢。
她拿出手機想跟他道歉,可找了一圈才發現她把他所有的聯系方式全都删除了。
聯系不到了。
沒有辦法,她隻能跟張佳怡說,讓她和她那個狗前夫做中間人,替她跟陸景琛說聲對不起。
“行吧,也沒别的辦法了。”張佳怡歎了口氣,将事情跟陳明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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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卧室喝的昏天暗地的陸景琛突然收到了他的笑意,他随意的瞥了一眼,随即緊皺的眉心漸漸舒展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