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琬渾然不覺,進了公司,跟安迪幾人忙了一上午工作後出去吃飯。
“聽說總公司有意把你調過去,太好了,我們又能一起工作了。”
安迪低頭笑了,臉上并沒有多高期待,“說是這麽說,但具體結果怎樣誰也說不準。”職場就這樣,隻要結果沒定下來,就有可能有變故。
“希望是好結果。一會兒想吃什麽?”
“東北菜吧,想吃紅燒排骨了。”
“好,我也想吃了。”
兩個女生出了公司,陳清韻忙開車跟了上去,結果她們隻是一起吃個飯,吃完飯就回了來,什麽都沒發現。
她抿了下嘴唇想,上班期間應該發現不了什麽,看來得等下班了。
下午,蔣琬收到了陸景琛的信息,問她幾點下班,他來接她。
她看到了信息,沒理,将手機放到了一邊。
下班後,她和安迪手牽手出了公司,商量好了一起吃飯,喝酒,可剛下台階,一個熟悉的聲音就震在她耳邊。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閉了下眼睛,回頭。
路邊,一輛豪華的邁巴赫停在那裏,車窗降了下來,露出男人半張臉,他戴着口罩,隻露出一雙又深又長的鳳眼,一瞬不眨的盯着她。
安迪很識趣,忙說自己先走了,留下他們兩人。
她走到車子旁,神色淡淡的問,“你怎麽來了?”
陸景琛眉心皺起,生氣于她的态度,“不想看到我?”
蔣琬沒有回答,開門坐進車裏,她不想撒謊,又怕實話實說他會發瘋,隻好什麽都不說。
陸景琛看着她冷豔的側臉,壓下不快,理了理她耳邊的碎發,問,“想吃什麽?”
“都行,你定吧。”蔣琬沒什麽胃口。
她原想借着出差清靜幾天,沒想到他也跟來了,煩死了。
陸景琛勾了下嘴角,耐心的道,“那就西餐吧。”
“好。”
他轉動方向盤将車子滑進車流裏,後面不遠處的陳清韻忙跟了上去。
她死死盯着邁巴赫的車尾,一顆心怦怦亂跳,她雖然沒看清車裏的人,但直覺告訴她那人很可能是陸景琛。
他有所察覺,微蹙了下眉頭,加快車速甩開了。
蔣琬對于他突然提速,有些不解,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握緊把手,問,“怎麽了?”
陸景琛瞥了眼後視鏡,“餓了。”
“……”這謊撒的要不要這麽敷衍。
兩人去了商業區附近口碑最好的一個西餐廳,吃完飯,進了附近的商場溜達。
陸景琛帶着蔣琬進了幾家奢侈品店,不顧她意願,給她一頓買買買。
最後他雙手拎滿了東西帶她出了來,她卻并沒有感動,隻覺得疲憊。
他總是這樣,從不顧她意願。
“怎麽?不喜歡?那你喜歡什麽,自己去買。”他将東西放到一邊,拿出黑卡遞給了她。
她盯着黑卡,神色淡漠,眼神嘲弄,心口憋悶的厲害的同時也湧起幾分委屈,她沒有去接,偏過頭,“不用了,作爲情人,有這待遇已經足夠了。”
陸景琛面色冷了下來,他見她不高興,便買了這些東西讓她開心,沒想到她反而更不開心了。
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
“最近工作壓力很大麽?情緒這麽不好?”他壓下惱怒,柔聲問道。
蔣琬緊閉了下眼睛,道,“我……想透口氣。”
陸景琛嘴角的笑容漸漸冷卻,“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能不能别跟這麽緊,陸峰沒了,我現在沒什麽危險了,所以……你能給我一些個人的時間和空間麽?我感覺我都快透不過氣來了。”
陸景琛鴉羽般睫毛顫了下,臉色蒼白了幾分,眸色受傷的盯着她,“跟我在一起你很壓抑?”
蔣琬不忍的垂下眼皮,“你不一直知道麽?”
陸景琛心口像插了一刀一般,痛的厲害,他當然知道,隻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活在自己編織的美夢裏不願意醒來。
他這樣理智的人也會有這麽感性的一天,真讓人驚異。
他嘴角勾起嘲弄冷冽的笑,上前一步,修長肅白的手指輕撫她的臉頰,“不開心啊……”
她了解他,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他要發瘋,忙要逃,卻被他眼疾手快的握住了手臂,“去哪啊?透氣麽?”
她不想他當衆發瘋,開口勸說,“回酒店吧,我累了。”
她想拉着他離開,他卻紋絲不動。
他的雙眸黑漆漆的看起來十分危險。
她咬了下嘴唇,有些急了,這男人到底想怎樣。
他盯着她粉嫩的唇,緩緩低下頭。
“别,這、這麽多人呢。”
“管他們呢。”
蔣琬羞惱的推他,他自然是不在乎的,無意間擡頭,随即神色驟變,忙轉身拉着她離開。
蔣琬不解掙紮,“幹什麽呀?去哪啊?”
陸景琛無奈,隻得松開她一個人走了,她看着他的背影一頭霧水的眨了眨眼睛。
突然的,他這是怎麽了?
是因爲跟她生氣麽?
陳清韻七拐八拐的找了來,她原想碰碰運氣的,沒想到竟真看到了他們,由于距離太遠,她隻看到了他身形高大,與陸景琛極爲相似,沒看清臉。
她瞪大眼睛,緊抿着唇,忙走了過去,可他卻離開了,他腳步很快,幾秒就消失在人群裏。
她走到蔣琬身前,急切質問,“他呢?他去哪了?”
她驚了一瞬,随即垂下眼皮,“誰啊?”她知道他爲什麽要逃了,呵。
“陸……就剛剛站你身邊的那個男人,他是誰?去哪了?”
她裝傻,“我老公啊,怎麽了?”
“他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模樣?你把他叫回來,我要見他。”陳清韻急切的道,态度強勢,絲毫不客氣。
蔣琬自然不會照做,“你沒事吧?命令誰呢?憑什麽你要見我就得給他叫回來。”她冷哼一聲,想走,卻被她握住了手臂。
她調整好語氣,放平姿态,“我就是想見見他,因爲他跟我一個朋友特别像。”
蔣琬看她眼裏的急切,心裏暗歎了口氣,“對不起,辦不到。”她不想騙她,可不得不騙。
她甩開她的手離開,她不想面對她,無論她如何讨厭她,她目前的身份都讓她在面對她時,不得不愧疚,心虛。
陳清韻見她要走,口不擇言道,“你站住!你今天要是不把他叫回來你就别想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