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怎樣,我覺得很好,是你自己的問題啊陸景琛!”蔣琬抓住了他的手指。
他手上力道不小,掐的她下巴疼,眉心微微蹙着,是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可她嘴裏的話卻一點不可憐,反而冷冰冰的氣人的很。
“我?我什麽問題?”女孩嫩筍般的手指握着他,他漆黑的眸子深了幾分,心神不由得蕩漾了幾分。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清澈的眸光筆直的望着他,像是要看進他心裏,他微皺了下眉頭,逃似的移開視線,“你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問題麽?”
他悶悶的道,“不知道。”他放開了她,不太想聽她接下來的話,“你回去吧。”他已經預料到她要說什麽了。
蔣琬卻沒有走,她望着男人高大英挺的背影,眼裏湧現出眷戀,但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她眼眶微微發熱道,“景琛,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所以即使你強迫我做我最讨厭的事,我也沒辦法真的恨你,我也知道你要什麽,可抱歉,我給不起,我沒辦法再愛你了。”
陸景琛僵着背脊,女孩最後一句話像把刀狠插進他心裏,攪得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鴉羽般的睫毛顫了顫,他臉色蒼白了幾分。
命運這個王八蛋還真是充滿惡意啊。
以前他不屑的,現在拼了命去求都求不得。
經曆了抛棄,背叛,死裏逃生後,他将情感這種東西視爲最大的弱點,一點點剔除,僅剩不多的也壓在心裏最深處,用理智和清醒看管着。
可沒想到,它就像一顆種子,稍微見了點陽光就掀開一切長了出來,不知不覺的長成了參天大樹。
他想鋸斷它,可卻遲遲狠不下心。
他轉過身,眸色漆黑幽深的望着她,像隻兇惡可怕的猛獸。
被他這樣看着,蔣琬心中發寒,直覺他又要發瘋,她抿了下嘴唇,有些後悔了,後悔爲什麽要在這裏招惹他,公共場合萬一被其他人看到了屬實影響不太好,“那個,我走了。”
她低頭轉身,想逃,可陸景琛卻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他再次握住她的手臂,不顧她掙紮,三步并作兩步将她拽進衛生間,“砰”的一聲踹上門。
“陸景琛,你幹嘛,放我下來。”蔣琬驚慌掙紮,想逃開,可她的小力氣在他那裏不過小貓小狗般,他大手握着她的細腰将她放在洗手台上,大理石冰一般的冷硬觸感讓她瑟縮了下,她緊繃着背脊推他。
但他身體硬邦邦的像石頭鑄的哪裏推的動,“你發什麽……唔!”她氣的罵他,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捏住了下巴,她成了一隻“兔子”,什麽話都說不利索了。
陸景琛大腿擠開她的雙腿,侵略進來,他一手摟着她的細腰,讓她柔軟的身體緊貼着他,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讓她的眼睛望着他。
是一副人和心都要的狠樣子。
他盯着她嬌豔美麗的臉,“如果我偏要要。”語氣溫柔中卻透着狠絕,詭異的吓人,蔣琬心口微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心中害怕,嘴上卻不肯屈服半分,“那你能怎麽樣呢?你可以強迫我留在你身邊,但強迫不了我愛你,你沒辦法控制我的心。”
“總有辦法的不是麽?隻要你留在我身邊,我總有辦法會讓你愛上我的,畢竟我也不差。”他指尖輕撫她的臉頰,眸色漆黑。
“你要困我多久?一輩子麽?”蔣琬推他的手,卻沒推開,她惱怒瞪他。
“不行麽?隻要我想,你信不信我能讓你一輩子都逃不開。”男人用最溫柔的語氣說着最狠的話,吓得蔣琬心肝直顫。
她這一生最向往自由,可卻最不得自由,前半生被蔣家困着,後半生又要被他纏上,一輩子都被困在牢籠裏,這種人生隻要想一想都會窒息。
她仰頭看他,紅着眼眶,眼裏翻湧着巨大的恐懼,抽咽着,“陸景琛,你不能、不能這麽對我。”
他看她這幅模樣,心口刀割一般的疼,他将她的小腦袋摁在肩膀上,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怕自己會忍不住答應下來,“乖乖待在我身邊,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的,你的夢想不是成爲最頂級的珠寶設計師麽?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幫你完成這個夢想的,好麽?”
蔣琬說不出來話,隻是哭,她低下頭,狠狠咬在他肩膀上,力道不輕,直接将他咬出了血,然而他像是沒所覺似的,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安靜的讓她咬着。
蔣琬沒有回包廂,她哭的眼睛都腫成核桃了,怎麽回?她給趙經理發了條信息表示歉意,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先走了,他以爲她是韓月和她那個混蛋男友吓到了,也很體諒,讓她回家好好休息。
可現在的蔣琬哪有心思休息,她坐在副駕駛,偏頭望着窗外,吹着微涼的風默默的流着淚。
陸景琛知道她現在不願意看到他,也不強求,嘴角勾起苦澀的笑,怕她感冒将窗戶關了上,可又被她摁了開,他知道她的脾氣,便不再關。
她心裏難受,想吹就吹吧,大不了感冒了他照顧她。
“餓了麽?”片刻後,他摸了摸她冰涼的腦門,問。
他沒有說話。
他歎氣道,“你再生我的氣也别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人活着就要好好活,不管是哪種境地,你說呢?”
蔣琬眨了眨眼睛,淚珠從眼尾滑落,她知道他說的對,她現在的小細胳膊根本擰不過他粗壯的大腿,她隻能妥協,隻能認命,但她不想,這不是她的性格。
她能走到今天,就是因爲她從不妥協,從不認命。
不過就算心理這麽想,她表面也不能再表露出來了,這個男人吃軟不吃硬,她每一次的強硬,換來的都是更嚴密,更緊張的控制,吃苦的還是她。
想通了,她深吸口氣,啞着嗓子開口,“我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