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顧承澤那邊就有了結果,将綁匪位置發給了他,他轉動方向盤,猛踩油門,向導航上的那個紅點沖了過去。
琬琬,等我!
他心急如焚,車子像離弦的箭一般,左左右右不斷超車,其他車主很氣,但卻又不敢怎麽樣,誰讓他的車那麽貴呢。
後備箱裏,蔣琬醒了來,脖子疼的厲害,腦袋仍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嘴被封了住,手腳也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動一下都難。
她心中焦急,但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盡可能的挪動身體,讓身後的雙手可以接觸到更多東西,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快要筋疲力盡時,她終于摸到了一把锉刀。
可能是因爲輕視她,綁匪并沒有把它拿走。
蔣琬長舒了口氣,開始用它锉手腕上的繩子。
但由于角度刁鑽,動作十分吃力,很快她手指就抽筋了,但她沒有放棄,咬牙忍着疼機械的锉着,磨着。
追了大半個小時,陸景琛終于看到了那輛車。
他猛踩油門超了過去,擦身而過的瞬間他偏頭看了眼,卻并沒有看到蔣琬,不知道她是躺在後座上,還是被放在後備箱裏。
他飛快轉動方向盤,将刹車一踩到底,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響劃過空氣,車子停了下來,霸道的橫擋在綁匪車前。
他被迫停了下來,想後移,卻發現後面也被擋了住,他被包圍了。
他咬了咬牙,眼裏閃過一抹冷厲,下車,從後備箱裏拖出蔣琬,背靠着街道,從褲兜裏出抽出把彈簧刀,放到她的脖子上大喊,“你們别過來!不然我弄死她!”
女孩臉色慘白,嘴唇吓得直抖,但眼神卻仍堅毅,她仰着頭,纖細修長的脖頸在冰冷刀鋒的對比下是那麽的脆弱。
陸景琛握着方向盤的手緩緩收緊,心髒被無形大手緊緊握住,他臉色蒼白的咬着牙,深吸口氣壓下心中複雜焦躁的情緒,不行!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冷靜!
他打開車門走了下來,氣場冷冽,高大的身影極具壓迫性,他面無表情的靠在車上,漆黑的瞳孔裏不見一絲慌亂,明明是被動的那一方,卻好似已經主動掌控了局勢,“說吧,想要什麽?”
綁匪後退了一步,抿了抿唇,“錢。”
“多少?”
“兩百萬,現金,你開這麽好的車應該不會給不起吧。”
“當然不會。”他擡下巴點了點顧承澤,“找人送兩百萬過來。”
他應了下來,忙撥通了個電話。
很快,兩百萬就送來了,顧承澤放到了陸景琛身前。
他拎着要送過去,卻被綁匪喝止住了,“站住!”
陸景琛無奈得道,“我不送過去你怎麽拿到它?”
他上下打量他,“有刀麽?”
他伸手讓他看了看,“放心吧,我什麽都沒戴。”
“去找把刀,然後……”他嘴角扯起惡意的笑,“插在肩膀上,兩個都要。”
蔣琬心口一緊,瞪他,掙紮,不想讓他這麽做。
男人不耐,“啪”的甩了她一巴掌,“老實點賤女人,不然現在我就弄死你!”
陸景琛下意識的伸出手想阻止,意識到自己無能爲力後又放了回去。
他狠磨了下牙,冷厲的眸光如兩把利箭,恨不得将那男人射穿。
“很心疼吧,哈哈,心疼就趕緊的,快點!”剛剛不挺嚣張的麽?呵,他看他還怎麽嚣張。
“别急,馬上。”陸景琛沒有絲毫猶豫,朝顧承澤伸出手,“刀給我。”
顧承澤自然不想給,“三哥!”
“快點!”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将刀遞了過去。
他握着刀,沒有半秒停留,狠狠的插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劇痛讓他臉色慘白,他緊抿着唇,強忍疼痛,拔出來又插進另一邊的肩膀上。
劇痛加倍,他身形晃了晃,險些有些撐不住。
蔣琬靜靜的看着他,淚水奪眶而出。
陸景琛看着淚流滿面的她,薄唇微動,無聲的說,“别哭。”
可她哪忍得住,他說完她哭的更兇了。
綁匪得意的道,“過來吧。”看這種有錢的公子哥被自己弄成這幅凄慘樣子,他心裏可太開心了。
顧承澤氣的不行,但又不敢發火,咬了下牙,“我去吧,他受傷了拎不動的。”
陸景琛:“不用,我可以的。”
綁匪笑了,“還挺有種,行,那你來吧,快點,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他說着刀往上提了提,在蔣琬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陸景琛心髒都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忙道,“我馬上過去!”
說完他強忍着雙倍劇痛,拎着無比沉重的手提包,向蔣琬走去。
汗水從他額頭大顆大顆滑落,濕了劉海,讓他看起來很是狼狽。
蔣琬從沒見過這樣的他,作爲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公子哥,尊貴的出身和豐盛的财富讓他自小就同狼狽這種貶義詞隔離的遠遠的,他無論做什麽都仿佛戴着一個光環,就連之前僞裝修車工時,他舉手投足間也自信又貴氣,而今卻爲了她遭受這樣的苦痛,磨難。
她垂下眼皮,不敢再看下去了。
半分鍾後,陸景琛走到他的身前,将錢放在地上,“錢送來了,你可以把她放了吧。”
“打開。”
陸景琛忍痛彎腰拉開拉鏈。
一堆紅的誘人的人民币出現在他視線裏,他臉上露出貪婪的狂喜,其實接頭人隻讓他綁架蔣琬,沒提要錢的事,是他看他太有錢了起了貪心。
“可以放了她了吧?”陸景琛看向蔣琬,用眼神告訴她很快就沒事了。
她卻沒他這麽樂觀。
這個綁匪太兇殘了,他不僅愛錢,還能從折磨别人中得到樂趣。
“當然。”男人笑了,放開蔣琬推向他。
但與此同時,他嘴角勾起惡毒的笑,擡起握刀的手,狠狠向她後背紮去。
“不要!!”陸景琛瞪大眼睛,剛要抱着她替她擋下這一刀就被她推開了。
他看着女孩決絕的臉,心中驚懼萬分,撕裂般的痛,比肩膀上的傷還要痛上百倍。
就在他絕望時,蔣琬突然轉身,甩開繩子,舉起手中的锉刀狠狠插在了綁匪的眼睛上。
“啊!我的眼睛!啊啊啊我的眼睛!!”劇痛讓他扔下手中的刀,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嘶吼,哭号。
蔣琬後退一步冷冷的看着他。
傷害别人很開心是麽?那就讓他也嘗一嘗被傷害的滋味。
陸景琛見她無事,長舒了口氣,忙将她抱進懷裏,“太好了,你沒事。”
男人的體溫漸漸溫暖了她冰冷的心,她回過神,面色柔和了下來,輕拍了拍他的手,點頭,“嗯,我沒事。”
她沒事,可是他有事,她轉過身,忙讓顧承澤打120。
他晃了晃手機,“放心吧蔣小姐,已經打完了。”
警察來了,将綁匪帶走,不多時救護車也來了,她跟着他坐上了車。
護士爲他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蔣琬看着他猙獰的傷口和染滿了鮮血的襯衫,眼眶又紅了。
一定很疼吧,又欠了他一個大人情,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還的清。
“别哭。”陸景琛見她又要哭,想擡手摸她的臉,但劇烈的疼痛讓他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他眉心緊皺,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蔣琬見此忙道,“好,我不哭了,你别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