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将近,發現她的燒徹底退下去後他才趴在床上小憩了一會兒。
上午九點左右,蔣琬睜開眼睛,蒼白的天花闆闖進視線裏,鼻翼下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她知道她在病房裏。
她陷在柔軟的床墊上,溫暖舒适的感覺同昨晚噩夢般的經曆相比恍若天堂一般。
她偏頭看向一旁熟睡着的陸景琛,因爲一晚上沒怎麽睡,他眼下青黑,下巴上長滿了青青的胡茬,看起來有些憔悴。
昨晚多虧了他,不然她大概率會死在那裏。
她心裏感激他,卻也努力克制着滋生的愛意。
她不允許自己在一個坑裏跌倒兩次。
她眸光複雜的望着他,擡手,纖細的指尖隔着空氣描繪他出衆的眉眼。
蓦地,他睜開了眼睛,她手僵了片刻,忙要收回,卻被他緊緊握了住。
男人炙熱的掌心裹着她的手,眸光筆直幽深的望着她,“醒了?感覺怎麽樣?”
他擡起頭,因爲睡姿不正确,脖子有些落枕了,疼的他直皺眉。
蔣琬抽出手放在他脖子後,“好多了,這裏?”
“右邊一點。”
“現在呢?”
“嗯,就是那裏。”
“可能有點疼,忍一忍。”蔣琬說完,用力的幫他按了按,“力道怎麽樣?”
“可以。”
按完,疼痛緩解了不少,他舒服多了,晃了晃腦袋,“挺好,不那麽疼了。謝謝老婆。”說着握着她的手,親了親。
蔣琬垂下眼皮,想抽回手,他卻握着不放,黑漆漆的眸子筆直的盯着她。
她不自在的抿了下嘴唇,紅了臉,嗔怪的瞪他,“别這樣看我。”說着,她用另一隻手去遮他的眼睛。
陸景琛笑了,從喉嚨溢出的嗓音低沉又性感,聽的蔣琬心弦亂顫。
“餓了吧?我去買些菜,給你做些吃的,有想吃的麽?”陸景琛撥開她的手,起身,拿起衣架上挂着的外套穿上,問。
“炸雞,可以麽?”
“你大病初愈,最好點些清淡的。”
“好吧,那烤雞。”
“……你今天是不吃雞不罷休了?”
雖然他表情,語氣都正常,但蔣琬還是紅了臉,腦海裏自動播放某些黃色廢料。
陸景琛看出她的異樣,嘴角勾起痞壞的笑,走過來,雙手撐着床近距離看她,“想什麽呢?小丫頭。”
“沒什麽,你快去吧,我餓了。”蔣琬臉頰滾燙,神色窘迫的避開他的目光。
“馬上回來。”他笑容寵溺的揉了下她的頭發,轉身離開了。
不多時他回了來,手上拎着兩大袋子食材,進到廚房就是叮咣的一頓做,很快蔣琬就嗅到了誘人的飯菜香氣。
她肚子不争氣的“咕咕”叫了幾聲,掀開被子下床,走到廚房門口看他。
男人高大的身影穿梭在廚房中,溫暖又踏實。
她眸子染上暖色,很想走過去抱他一下,但也隻是想想。
她外表看似柔弱,其實清醒理智的很,絕對不會因爲感情做出錯誤的決定。
她童年的生存環境跟陸景琛其實差不太多,兩人骨子裏都是清醒理智,很會權衡利弊,利益最大化。
“怎麽下來了?快回去。”陸景琛看到她,微蹙着眉頭命令。
“沒事的,我已經……”
蔣琬話還沒說完,他便将她一把抱了起來,重新放回床上,“今天還得吊水呢,哪好了,聽話。”他刮了刮她的鼻子。
他進了廚房,很快就将飯菜端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爲了照顧她大病初愈的脆弱胃口,都很清淡。
蔣琬吃的很是開心,吃飽了就想睡,硬是被陸景琛拉着坐了好一會兒。
她睡下後,給她吊水的護士來了,在她熟睡的狀态下打完了針。
他給她蓋上被子,蓦地,手機“嗡嗡”震動了起來,陸老爺子給他來了個電話。
他走到陽台接了起來,“喂?”
“她又去跟你告狀了?”
“我一會兒就回去。”
挂了電話,他面色冰冷的眺望了會兒遠方,轉身回到病房,低頭親吻了下蔣琬的額頭,囑咐護工照顧好她後出了病房。
蔣琬鴉羽般的睫毛顫了顫,又沉沉的睡了去,其實護士打針時她就已經醒了,隻是太困了,眼皮沉的厲害一直睜不開。
陸景琛剛剛電話裏得内容她大差不差的全都聽到了。
她腦海裏不受控的猜想他口中的那個她,到底是男是女,但很快就忍受不住困意進入了夢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