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琬回到家,錢嘉樂發來信息,問她到家沒,還因爲今天的不愉快給她道了歉。
她瞥了一眼,沒有回,脫下外套,放下包,将手機扔在沙發上,找到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她知道她走後那個莫少謙肯定添油加醋的說她壞話,比起她來,他應該更相信他,畢竟他們是多年的朋友,彼此都有一定的了解,如果他要是相信他,對她各種指責,那她也不必跟他進一步發展,把車還給他做普通朋友就好。
現在看來還好,但遠沒達到預期,因爲他并沒有問她事情經過,他還是相信了他的話,隻是因爲喜歡她所以對她多加縱容罷了。
洗完澡出來,手機上顯示有他的兩個未接電話,她沒給他打過去,簡單回了一句晚安,退出vx後專心投入到工作中。
年後訂單數量雖然不比年前,但也不少,而且她的新系列也要開始推出春季新款了,所以還是很忙的。
忙到夜半,她躺在床上疲憊的睡了去。
翌日。
下午,一連忙了幾個小時,蔣琬有些累了,去到茶水間喝下午茶。
她剛沖了杯咖啡,手機就響了,是一個國外的陌生号碼,她微蹙了下眉頭,心想,不會是詐騙電話吧?
猶豫了片刻接了起來,“喂?”
那邊用微微蹩腳的英語跟她說,說她通過了紅點珠寶設計大賽的初賽,可以準備下一輪的比賽了。
蔣琬雀躍的回了幾句話挂了電話,哼着歌泡完茶,選了一塊巧克力蛋糕,又拿了一塊芝士的,今天喜事臨門,她決定獎勵自己一下。
門後,鄭紅面色陰的都要滴出水來,瞳孔更是漆黑一片,像鉛雲密布的天空,醞釀着一場暴風雨。
五點半不到,外面的天就已經全然黑了下來。
同事們陸陸續續的起身離開,李欣拍了拍他的肩膀,“琬琬,我走了,你也早點回家。”
蔣琬百忙之中擡起埋在平闆上的腦袋,笑了一下,“好。”
又不知道忙了多久,她擡起頭,加班的同事已經寥寥無幾。
她看向窗外,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雪。
她走到窗邊,雪花像鵝毛一般飄然落下,在地上積了厚厚一層,馬路上的車仍然一輛挨着一輛的堵着,除鏟雪正見縫插車的清理着。
她原本是想回家的,看這個樣子便決定還是再等一會兒吧。
她有些餓了,想吃香辣蟹了,但一想到現在的交通狀況就覺得算了,外賣到這都涼了。
她去了茶水間,拿着塊芝士蛋糕站在窗邊,邊吃邊欣賞雪中的繁華都市。
“怎麽還沒走?”蓦地,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傳到她耳邊。
她驚了一下,回過頭,便見陸景琛坐着輪椅駛了進來,“現在不好走,過一會兒再走,陸總你怎麽還沒走?”
“剛忙完。”
“你也餓了麽?”
“嗯,過來吃些東西。”陸景琛說着走到糕點台前,拿了一塊無糖餅幹,送進嘴裏,慢條斯理的吃着。
蔣琬看到他手上的紗布有些髒了,問,“陸總,你的手是不是該換藥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點頭,“嗯。”
“我幫你換吧,藥箱呢?”
“我叫徐特助送來。”陸景琛撥通了他的電話。
不多時,徐特助把藥箱送了來。
蔣琬看他來了,以爲不用她了呢,剛要說話,就見他跟腳底抹油似的溜走了。
“……”原來徐特助也有厭工的時候啊。
他走了,隻好她幫他換了。
她坐在陸景琛身旁,打開藥箱,裏面都是他用的定制藥。
她解開紗布,露出了裏面猙獰的傷口,在大理時,那個男人刺他時,他擡手擋了一下,鋒利的刀鋒在她手掌中留下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
雖然經過縫合,已經沒那麽吓人了,但蔣琬看着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拿着消毒棉簽,動作輕柔的擦拭在傷口上,不小心加重了力道,忙收回手,擡頭問,“不好意思,弄疼你了。”
女孩鴉羽般的睫毛輕輕顫動,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水洗了一般,清澈見底。
他眸色不自覺的溫柔下來,想擡手摸摸她的小腦袋,但終究沒動,“沒事。”
塗抹完藥膏,她拿紗布溫柔的纏在他手掌上,一圈又一圈,包紮好,拿膠帶固定住,笑道,“好了。”
“謝謝。”他看着她臉上燦爛的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夠向她的臉。
蔣琬看着他越來越近的修長肅白的手指,詫異的眨了眨眼睛,“陸總,你這是……”
陸景琛回過神,眼底閃過一抹慌亂,不過很快鎮定了下來,“你頭上有東西。”
他夠向她頭頂的發絲,掌心在她頭頂上蹭了一下,收回手。
“什麽東西啊?”
“白色的毛毛,掉了。”
“哦,可能是我的羽絨服上的吧,可我新買的啊,一千多呢,買的時候,他口口聲聲說不會鑽毛的,騙人!”
毀了某羽絨品牌的信譽的某人,默不作聲的垂下眼皮。
“陸總,跟你說件事。”蔣琬突然想起自己過了初賽的事,眼神亮晶晶的道。
“什麽事?”
“我過初賽了!紅點設計大賽。”
“恭喜,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謝謝你陸總,如果當時不是你鼓勵我,我根本沒勇氣報名。”
“那完全是因爲你優秀,跟我沒多大關系。”
“可也是因爲你的鼓勵。”
“你要是實在想感謝我,就給我做飯吧,像以前一樣。”
“好啊。”蔣琬痛快應了下來。
外面的雪停了,她看了眼時間,八點多了,該走了。
“陸總,我回家了。”
她沖他招了招手,出了茶水間。
陸景琛淡淡的應了一聲,望着她纖細修長的背影直至消失才收回視線,他垂下眼皮,看着自己的手掌,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算是摸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