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溫暖的懷抱讓蔣琬緊繃着的背脊漸漸放松下來,她虛脫般的靠在他寬闊的胸膛裏,仰頭望他,淚水從她眼尾滑落下來,“陸景琛,我好害怕啊。”
剛剛有那麽一瞬,她以爲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才跟他剛過上幾天好日子。
“不怕了,我來了,我在呢。”
陸景琛看她蒼白脆弱的模樣,心口狠揪了一下,輕聲安慰。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小心的将她從窗子上抱了下來。
綁架她的男人被跟來的警察摁住,帶走了。
錄完筆錄,陸景琛牽着蔣琬從警察局出來,攔了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蔣琬靠在陸景琛肩頭閉目養神,小臉仍有些憔悴蒼白。
陸景琛垂眸看她,擡手理了理她臉頰上淩亂的碎發,眸光裏不自覺的染上心疼。
騎上窗子的那一刻她該有多絕望。
他已經好久沒有害怕的感覺了,可在剛剛看到她要跳下去時他竟然害怕了。
其實也正常,畢竟他跟她朝夕相處這麽長時間了。
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後,他不再多想,将心中翻湧的複雜莫名的情緒壓了下去。
深夜。
“不要!不要碰我?滾開!”
陸景琛剛睡着就被蔣琬的哭喊聲驚醒了。
他看着睡夢中淚流滿面的蔣琬,知道她做了噩夢,忙将她抱進懷裏,柔聲安慰,“琬琬不要怕,老公在呢,沒事了沒事了。”
蔣琬在他的安慰聲中,漸漸鎮定下來,但小手仍緊緊抓住她的衣服,生怕他跑了似的。
陸景琛歎了口氣,抽出張濕巾輕輕的拭去她臉上的眼淚。
他将她抱進懷裏,像哄孩子似的輕拍她的背直到她睡熟,他推開她的手下了床,給她蓋好被子出了卧室。
陽台,他撥通了顧承澤的電話。
不知道第幾次被吵醒的顧承澤已經沒脾氣了。
“三哥,啥事啊?”他邊打哈欠邊問。
“我要你給警局那邊施壓,讓他們盡快找到背後主使。”
“你打電話過來就爲了這個?這麽急麽?嫂子不沒事了麽?”
“怎麽可能沒事,剛剛還做噩夢了,叫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别啰嗦。”
“知道了。三哥,你發沒發現你好像有點過度在意她了。”
“你想多了,我跟她不可能。”陸景琛微皺了下眉頭。
“你知道就好,她這樣的家庭,陸爺爺是絕對不會允許她進門的,你玩玩就好了,可千萬别擦槍走火……”
“啰嗦,挂了。”
陸景琛不等他說完就挂了電話。
心緒無端的煩悶起來,他點了根煙開始吞雲吐霧。
煙霧模糊了他的俊臉,他漆黑的眸子又深又冷。
他這輩子就沒期望過能擁有什麽愛情,這對他來說是奢侈品,他的人生太窄了,隻裝得下權勢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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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廢物!放心吧,我跟副局有些交情,我已經給他打電話讓他盡快把他們放出來了,不會牽連到你的。”
一品樓包廂。
蔣國濤碰了碰對面精瘦的刀疤男的酒杯,笑容裏一派輕松。
他的輕松不是演的,而是真的毫無負擔。
蔣琬一沒錢,二沒背景,嫁的人也是個底層的修車工,綁了就綁了,她能怎樣?
可他的輕松并沒有維持多長時間。
飯吃到一半,包廂的門就被踹了開來,随即,兩個警察沖了離開,不由分說的将他對面的刀疤男控制住,帶了出去。
刀疤男回過神來,神色驚恐的看着蔣國濤,“蔣總,救我,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警察風一樣的來,又風一樣的走了,很快,包廂裏就隻剩下蔣國濤一個人。
他癱在座椅上,原本輕松的神色被巨大的驚慌所取代。
怎麽回事?
他已經跟副局通過氣了,他怎麽還派人抓走他的人。
他心中疑惑不安,手指顫抖着撥通了副局的電話。
可一連打了幾個那邊都是關機,顯然是把他拉進了黑名單。
蔣國濤心裏又急又慌又怒,氣的罵了句髒話,把手機狠摔在了飯桌上。
怎麽會這樣……
蔣琬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到底是誰在幫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