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宣布開始呢,宋玉暖怎麽就站起來發言了?
那邊宋玉暖笑盈盈的:“别狡辯了,我們半路遇到一輛瘋掉的馬車,那家夥跑的,都快飛起來了,如果不是顧總指揮和楚大隊長反應快,如果不是安保人員及時出現斃了瘋馬,我們此時不是在會議室,而是在醫院,所以,這就是你派人幹的!”
楚梓州眼睛眨巴眨巴,顧總指揮和楚大隊長?
好吧,其實也沒啥毛病。
上官雲琪心裏罵,怎麽沒将你們都撞死呢,嘴上卻冷聲的道:“宋玉暖,别仗着年紀小有人保你,就無法無天胡說八道,你有證據嗎?”
宋玉暖:“我用的是排除法啊。”然後看向會議室的人,笑眯眯的問:“在座的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希望我小舅來會議室的請舉手。”
龔老第一個舉起手來,随後又舉起了另一隻手,就跟投降一樣的,還跟人解釋道:“我這隻手代表的是老劉。”
德明算是了解夏博文的心情了,以前他還疑惑過,夏博文這個老狐狸,怎麽将宋玉暖這麽當回事?
今天可算是徹底看清了。
這本來是他主持會議,可是,他卻無用武之地。
他好像是個擺設。
但他卻緊随着舉起了手。
笑話,舉得慢點再被記恨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秦望和湯守規還有孫晶晶都來了。
這話一出,馬上舉起了手,萬一被小魔頭惦記上,說不得會啥樣。
夏博文大大方方的舉起了手。
還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女。
夏至想,要是不舉手,那就是不希望他們來,那什麽瘋了的馬車還有被擊斃的瘋馬和動手腳的人,豈不是和自己有關系?
瞬間就反應過來,于是夏至舉起了手。
夏麗瑩也同樣如此。
她是不盼望他們來,可也沒别的動作啊。
于是,衆目睽睽之下之下,隻有上官雲琪沒舉手。
就顯得很另類,尤其是她坐在長桌的東面,坐的人本就不多。
上官雲琪能來南山縣城,也是和錢芬商量的結果。
錢芬是她的好姐妹,這次也來了。
不是來看笑話的,是來幫助她度過這一關的。
而且這回的工作組裏,還有一個人,叫衛清梅,此時就坐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昨晚衛清梅出去了,但不大一會,又陰沉着臉色回來了。
季老爺子是她的師父,顯然老爺子不認她的。
然後衛清梅将她找出去,說了一下形式,還說到時候會支持自己。
可是現在,她們兩個也舉起了手。
随後,錢芬還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
錢芬今年五十八歲,因爲級别不高,所以五十五退休的。
這幾年和上官來往的頻繁,是想去香江或者南城發展的。
如今不比前幾年。
所以,香江也是令很多人向往之地。
自然而然,錢芬就和上官一起,将今天可能發生的對話和事情都想了一個遍,認錯,那是不可能的,可事實擺在那裏,沒辦法辯駁,但是可以換個說法,比如就是爲了夏新東的将來,她也是好心。
當然了,私心也是有的,不想讓夏新東搶風頭,但是她給夏新東找了一個很好的出路,大家都要承認,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香江就是比這裏要好很多,她的初衷是好的,也叮囑大哥要好好的教養夏新東,至于後來發生的事情,那沒辦法,她也是鞭長莫及。
反正一口咬死了,當時的她年輕想得少,就是想要夏新東有個好前途,至于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很多她也是控制不了的,這些話說出來之後,再說一聲對不起也就無所謂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還能将她如何?
再鬧下去,她就索性昏倒,反正對方是年輕人,她是老年人,人都是同情弱者和老人的。
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當然了,老齊他們要是将人給處理了,她也省事不用辯駁了。
可哪裏想到,宋玉暖不按套路出牌,都不等德組長開場白呢,她倒是先發言了,而且刁鑽到讓人恨不得掐死她。
夏新東面色平靜,嘴角微微的翹起,罷了,既然小暖已經站出來了,他要考慮的就多了。
其實他和大姐根本就沒想讓小暖開口。
但如今都已經說話了,還搞了個舉手表決,那他還能說什麽呢?
他們幾個坐在一排,倒是沒舉手,但是因爲他們是當事人。
小阿盛和季瑩瑩并排坐在後面一排。
都舉起了小手。
上官雲琪感覺被架在了火上。
她要是第一個舉手倒也罷了,可是她沒有啊。
此時再舉手嗎?
似乎已經晚了。
她臉色鐵青的瞪着宋玉暖。
宋玉暖聲音清脆:“你們看,上官阿婆果然沒舉手,她不希望我們來這裏,所以,倒推下去,那個用水果刀刺傷大黑馬的人就是她派去的!”
上官雲琪怒吼:“你血口噴人,證據呢,你拿出證據來。”
宋玉暖眼睛都不眨:“想要證據嗎,那肯定沒有,就好像你将我小舅賣去了香江,被你大哥關在地下室三十年,你在自首的供詞裏,你肯定避重就輕,說的都是爲了我小舅好諸如此類放屁的話,三十年了,你說讓我們去哪裏找證據?更别說你還将我小舅賣了十根金條了。”
上官雲琪面色大變,脫口而出:“你放屁。”
宋玉暖:“放屁的是你,你放的是臭狗屁,連一點人味都沒有,你将賣我小舅得來的十根金條故意給了夏老爺子,說是你的嫁妝,當時國家正是艱難的時候,你願意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夏老爺子單純呢,信了你的鬼話,以你的名義捐了出去,一起捐贈的還有她的首飾和一個古董,其實呀……
說到這裏的宋玉暖故意停頓了下來。
諾大的會議室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看着宋玉暖,包括上官雲琪,她的臉上不是剛才的憤怒和不甘,而是驚恐和不可置信。
一直都說是她将夏新東騙走了,塞進了悶罐車,沒人說她将夏新東賣了十根金條。
她說夏新東是天才,上官恒說你将人給我送來,我給你十根金條。
可是,從始至終,宋玉暖都沒提這茬啊。
做賊就是心虛,上官雲琪即便再老謀深算,可在這突然的襲擊之中,她的腦子裏也是亂哄哄的。
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辯駁。